武安侯府出现这样的变故,让人始料未及,虽然如意戏班是到了,可是这戏却是没法演了。
连戏台子都坍塌了,还怎么唱?
三太太抱歉的跟杨班主道,“今儿是没法登台唱戏了,麻烦杨班主来一趟了。”
杨班主很大度的笑道,“不妨事,今年不来侯府唱戏,还有往年,总有机会。”
安容对杨柳儿的恩情,杨班主铭记于心呢,没能唱戏,他也很惋惜。
三太太让福总管送杨班主离开。
还有那些贵,三太太亲自送她们出府。
安容站在那里瞧着,眉头锁紧。
芍药就纳闷了,“怎么会这样,赵成大哥明明说戏台已经修好了,怎么还塌了?”
安容朝戏台走。
她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如赵成所说那般,戏台的横栏被人锯过,他又将它钉上了,任安容用手掰,都掰不断。
安容越发疑惑了。
若说是大算计的,可是也要沈安姒同意才行。
依照大的算计,沈安姒要自己走到戏台边,不踩到裙摆,往前栽。
刚好围栏不结实,沈安姒直接往下滚。
刚巧大路过,然后伸手接住了沈安姒。
从大殷切的救沈安姒来看,她要的就是塑造良好的形象。
可是现在的情形明显不对,沈安姒还没有撞栏杆。整个戏台就坍塌了,连大自己都错愕不已。
显然还有幕后黑手。
而且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人不是和大有仇,就是和沈安姒有仇。
这个人会是谁?
安容一路走,一路想。
再说沈安姒,她今儿算是倒霉到家了,侯府请了柳大夫和孙医正来,还有另外的大夫。
看过沈安姒后,都摇头表示,沈安姒这只腿算是废了。
竭尽全力医治。也不能保证能跟正常人一样走路。
在替沈安姒医治的时候。她疼醒了。
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质问大,为何说的跟做的不一样,为何要害她!
大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不过大以狡猾出名,她压根就不承认这事。“三姑娘。我知道你腿残了。心里恼怒,可无凭无据,你就胡乱指责人。这应该吗,我怜惜你受苦,不追究你,但凡事总要讲证据。”
沈安姒拿不出来证据,当时的时候,连她的贴身丫鬟都不在跟前,这事只有大和她知道。
沈安姒知道她这辈子完了,世家大族不会要一个瘸子做嫡妻,便是做妾都不可能!
裴家要来退亲,大家只会认为应该,而不会说裴家寡情。
将心比心,换做是你,你愿意娶个瘸子做嫡妻吗?
武安侯府好意思去祸害人家一个好少年,让他在朝堂上奋斗,家中嫡妻却给不了一丝的助力吗?
沈安姒嚎嚎大哭,哭声中满是脆弱、无助。
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
大夫用麻沸散将沈安姒麻晕。
三太太将客人送走后回来,老太太已经醒了。
“戏台坍塌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问道。
三太太自责道,“是办事不利,戏台子被人锯断,也没有好好检查一番……。”
其实这事与三太太无关,谁能想到有这样阴损的人,会毁戏台子?
不过三太太有话要说,“原本我是让如意戏班巳时初来,不知道是谁送了信去,让如意戏班巳时末再来。”
要是戏班子早到了,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
三太太敢肯定,谁让如意戏班晚来,谁就是害沈安姒的凶手!
很快,这事就查到了大头上来。
好像顺利的叫人震惊。
有丫鬟出门办事,瞧见大院子里伺候的妈妈的儿子进出如意戏班。
三太太将那小厮抓住,请如意戏班来辨认,确认是小厮传的话。
大没有狡辩,她也狡辩不了。
她只说一句,“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害三姑娘摔断了腿一事,不是我做的,戏台也不是我叫人弄塌的,如有半句虚言,就叫雷电劈死我!”
说完,大还放了一句狠话,“谁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叫我查出来,我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后大主动跟老太太和侯爷提了个要求,她要亲自查是谁害了沈安姒的事。
不查出来,她下半辈子就吃斋念佛,常伴青灯了。
大决绝的态度,莫说老太太了,就是三太太都开始怀疑了。
难道沈安姒摔断腿一事真的跟大无关?
可是沈安姒和小厮都指认是她,她凭什么敢笃定还会有一个凶手?
大跪在地上相求,二老爷帮着说情。
然后查罪魁祸首的事就落到了大头上。
等出了松鹤院,回玲珑苑的路上。
芍药不解了,“大敢发那样的毒誓,应该不是她做的,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大?”
安容勾唇冷笑,“侯府吃过雄心豹子胆的人几时少了?”
大发的誓言看似凶狠,其实早将她自己摘除在外了。
她叫人锯过戏台子,不过只是锯了上面部分,戏台子会坏,但是不会坍塌。
沈安姒会摔,但是有她接着,就算没接住,摔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惨。
只能说,幕后的黑手不是一般的凶狠。
安容想不通,前世侯府除了大和二老爷之外。还有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吗?
安容朝前走,走了几步之后,忽然顿住脚步。
“今儿瞧见小厮进出如意戏班的丫鬟是谁院子里的?”安容问道。
芍药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呢,只是在丫鬟中那么传开了,然后传到了夏荷耳朵里。”
安容眼神一凝,“去查,是谁院子里的丫鬟瞧见的。”
芍药有些为难,“怕是查不出来。丫鬟的嘴碎的很。你传过来,我传,哪还知道谁先说的啊?”
就像芍药她自己,上回传什么谣言的时候。都会说一句。“我听谁谁谁院子里的丫鬟说……。”
她算不得第一个人。
这是传流言的技巧。姑娘不懂。
安容拍了她脑门一下,“小厮是昨儿出府的,你去查查。昨儿都有哪些丫鬟出府了不就知道了。”
芍药恍然脸红,恨不得把舌头咬断才好。
芍药办事去了,安容独自回玲珑苑。
秋菊几个丫鬟在楼下伺候,颇有些不自在,因为喻妈妈一大清早就吩咐了。
这几日,没有她的允许,除了海棠和芍药外,不许任何一人上楼,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者,直接赶出侯府!
等安容上楼后,楼下小丫鬟就开始揣测了,“你们说喻妈妈不许咱们上楼,是不是和姑娘纳鞋底有关?”
丫鬟猜肯定是安容不会纳鞋底,喻妈妈要帮她,又怕回头丫鬟碎嘴,让威长侯知道,回头小世子出了事,会责怪安容。
秋菊觉得丫鬟说的有理,姑娘确实不大会纳鞋底,让她七日内做完,有些不大可能。
只是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着实不大好受。
不过幸好还有半夏和白芷陪着她。
安容上楼,便问到一股子香味儿,她忍不住嗅了嗅鼻子。
上楼之后,安容朝桌子望了一眼,桌子上只一套青花瓷茶盏,再无其他。
安容扭头望去,只见萧湛正在吃饭。
六菜一汤,三荤三素。
比她的伙食还要好。
安容险些气出内伤。
更要命的是,萧湛请她一起吃。
安容气的直捂胸口,她就没见过这样请客的,在她的地盘上,霸占了她的床,还自己先吃了。
“我不吃!”安容气呼呼道。
随即又想起一个问题,“谁给他送的饭菜来?”
这话是问海棠的。
海棠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有人敲书房的窗户,奴婢的时候,只有两个食盒摆在地上,没瞧见人。”
安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太过分了,萧国公府送饭都送到玲珑阁上了,怎么就不捎带把萧湛拎回去?!
安容撇了那桌子一眼,道,“那饭菜肯定是给我的,下回别胡乱送人。”
海棠勾了勾唇,没有。
萧湛拿了张纸条子给安容,上面九个大字:饭菜是给萧表少爷的。
字体苍劲有力。
安容彻底内伤。
萧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眸底崭亮,恍若星辰耀眼,“坐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安容不搭理他。
“不想退亲了?”萧湛使出杀手锏。
安容扭眉看着他,眸底满是质疑,他怎么可能忽然就想通了呢,总觉得是在骗她的。
“你真同意退亲?”安容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萧湛眸光落到他对面的碗上,清淡淡四个字,“吃完再谈。”
安容犹豫了会儿,还是走了。
和萧湛面对面吃饭,安容觉得很别扭,尤其是他还给她夹菜。
安容举着筷子,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决定礼尚往来。
她给萧湛夹了根青菜。
安容打定主意,萧湛不吃她夹的菜,她就不吃他夹的菜。
免得他说她不懂礼数。
萧湛看着他给安容夹的菜,全是她喜欢的。
而她给自己夹的,却偏偏是他最厌恶的菜。
他不信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萧湛眉头扭紧,“你是不是查过我最不喜欢的是什么?”
PS:老萧的青菜生涯从现在开始O(∩_∩)O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