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赵风很无奈。
不是他不杀小厮,而是小厮明显是侯爷的心月复啊,小厮不会把这话告诉大的,大也不会找他打听,杀他没必要。
赵风轻身一跃,纵身离开。
玲珑阁,书房。
赵风站在书桌前,将自己所听到的事原原本本告知萧湛和安容,包括杀了婆子的事。
暗卫杀人天经地义,他怕的是吓住安容。
安容听到赵风说,婆子说沈安姝不是侯爷的女儿,她眸底都迸出寒芒来。
大给她爹戴了绿帽子不算,还养了孽种,父亲被蒙在鼓里,还将沈安姝如珠如宝的疼着,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尤其是想到沈安姝前世那么对待老太太,还跟她抢侯爷的疼爱,老实说,现在安容恨不得扇沈安姝两巴掌才好,她凭什么耀武扬威的要这个要那个?!
安容压住心底的愤怒,望着赵风道,“父亲找不到李大夫,找李大夫的儿子,大会不会杀他灭口?”
赵风望着安容,又望着萧湛,摇摇头,“属下不敢担保,那婆子死了,不知道大知不知道婆子告诉侯爷了什么。”
要是知道的话,对李大夫的儿子下手也未尝不可能。
赵风觉得侯府的人,善良的善良到了极致,恶毒的又恶毒的令人发指,如此极端的两种人,居然安然无恙的活了这么多年,太神奇了。
以大的手段和心机。要想杀四姑娘,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啊,她怎么早前不动手?
现在四姑娘长大了,她再下手可就不容易了,尤其是这会儿四姑娘有主子护着,大再厉害,能跟主子比么?
要不是顾虑太多,要不是这会儿四姑娘没有出嫁,大这会儿早身首异处了,谁有闲工夫跟她磨磨唧唧?
赵风心急啊。老太太是要杀大。可是她得顾忌安容,顾忌沈安北。
要老太太对大出手,最少也要几个月呢,得安容出嫁。沈安北娶了。而且要怀身孕。
不然守孝三年。嫡妻有孕,那是不孝啊。
要是世子一年半载的没有音讯,那岂不是要留大一直活着?
赵风扭眉表示。若真是如此,他会得心肌梗塞。
好在,四姑娘恨不得大即刻就死。
萧湛坐在那里,抬眸吩咐赵风道,“让人护好李大夫,务必让他见到侯爷。”
赵风领命,转身离开。
看着赵风的申吟像箭一样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安容心生羡慕,若是她也是男儿,她定学得一身本事,就不用处处仰仗萧湛了。
安容正想的入神,萧湛将一幅画展开。
安容回过神来,瞧见她画的画被涂上了颜色,正是玄青色,花纹勾勒,精致奢贵。
画中男人,容貌俊朗出尘,一双眼眸寒光四溢,不怒自威,让人望之生畏。
萧湛觉得,安容这幅画,将他刻画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他有些不懂,安容是取下过他的面具,可是他记得当时脸上涂着黑乎乎的药膏,安容并没有瞧见过他的全貌,他也没有在她面前露过这样的眼神,她却能画的这么入神,好像曾经见过他容貌完好的模样一般?
这种感觉很怪异,好像在他认得安容之前,安容已经认得他了。
“你好像很了解我,”萧湛的声音蓦地传来。
安容微微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了解他吗?
她了解前世的他,但这一世,萧湛已经颠覆了她的认知,她不敢说对他了解。
“你和我想象的不同,”安容回道。
“想象?”这两个字让萧湛无奈一笑,“你想象中的我怎么样?”
“生长在天上之巅,悬崖峭壁之上一朵迎着冷冽寒风的雪莲,”安容回道。
高贵、危险、冷冽、可望而不可即。
这是安容对前世萧湛的认知。
“那现实中呢?”萧湛笑问道。
现实中,安容撇撇嘴,“我还是不说了,我怕你听了会生气。”
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萧湛还偏就想知道了,安容这样子,明显是说他天差地别。
安容见他想知道,便笑道,“你这朵可望而不可即的雪莲,被萧老国公送给了我,包治百病。”
之前只能仰望,从没有想过有采摘的那么一天。
可是忽然,有一天,这朵人人渴望的雪莲落到了她的手中。
恰好她又有一身的毛病。
这朵雪莲就发挥效用了,也就是将一堆毛病的侯府收拾的服服帖帖。
说实话,安容觉得为难萧湛了,让他帮忙处理侯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只是,看着画,安容眉头轻扭,“你为什么喜欢玄青色的衣裳?”
萧湛眸光落到书桌上,眸底有抹黯伤,“舅舅说,我的身世就像玄青色。”
安容怔然,萧湛的眸光,她注意到了,感觉到他说这话时的脆弱,瞧的叫人心疼,甚至心中腾起一抹想抱紧他的冲动。
安容不明白了,她从没有听过,有人会用颜色来形容身世。
玄青色。
玄,乃黑色。
青,则是介于蓝和紫之间,属于暗色,有光泽。
他不是永宁侯的儿子么,身世很确定啊,怎么萧湛的话,像是不知道他的身世一般?
“萧大将军什么时候说的?”安容好奇的问。
“三岁吧。”
“……。”
屋子里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安容讪笑两声。“三岁时候的事,我早不记得了,你记性真好。”
萧湛没有,不过神情早恢复一贯的神采了。
安容岔开话题道,“我原是打算给你换种颜色的,既然你喜欢玄青色,那我就照着画上做了?”
萧湛没想到安容画他是为了给他做衣裳,他看着安容,眉头一挑,“你觉得什么颜色的衣服合适我?”
安容摇头。她要是想到了。就不会空在那里了好么,好像,最合适他的还真的只有玄青色。
既然如此,那她就做玄青色锦袍了。
安容想给萧湛量子。最后实在不好意思。想着晚上等他睡着了。直接量衣服好了。
海棠迈步过来,几次张口望着窗户,眉头轻皱。怎么还没人送饭来?
这会儿该吃晚饭了,怎么饭还不送来,难道不送了吗?
海棠犹豫要不要通知厨房多准备些菜,窗户处就传来吱嘎声。
两个大食盒摆在窗户上,海棠忙拎起来。
晚饭很丰盛,饶是心情欠佳的安容,都吃了不少。
不过,外书房。
侯爷的食欲就差了很多,心里积着事呢,不查清楚,心里不舒坦。
福总管敲门进去禀告,道,“李大夫出京,走亲访友,顺带采买药材去了,说是过了元宵才能回来。”
侯爷点点头,发觉福总管手里有封信,侯爷眉头皱了皱,“谁送来的信?”
福总管道,“是个小孩送来的,好像是给二老爷的。”
福总管正好要去东苑,就顺带把信给二老爷送去。
福总管站的离侯爷近,侯爷刚巧见到信上的字,认得那是庄王爷的笔迹。
侯爷眉头轻扭,他知道二老爷和朝中部分大臣走的很近,有些人,虽然朝廷不查,但是侯爷心如明镜,要是哪一天皇上怒了,势必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他不赞同二老爷与他们往来,之前说过几次,二老爷不听,他也就不管了。
他也曾好几次瞧见二老爷和庄王爷,两人关系亲密的很,只是送信,有必要叫小孩送吗?
侯爷摆摆手,不想理会这么多,让福总管把信给二老爷送去。
话说,福总管到了东苑,没瞧见二老爷,倒是瞧见了二太太。
他事情忙完,二老爷还没有回来,就把信交给了二太太。
福总管走后,二太太就把信放在了桌子上,问丫鬟,“老爷胳膊受伤了,他去哪儿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道。”
二太太眸光落到信件上,眉头轻皱,手里的绣兰花锦帕轻扭,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
之前,也有人给二老爷送过信来,其中有两次,她记忆深刻。
第一次,有人送信来,她老老实实的放在那里,等二老爷回来,谁知道二老爷对她大发了一通脾气,因为她耽误事了。
第二次,她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把信拆开了,结果还是被二老爷骂,那信上的内容,她不能看。
这是第三回,二太太犹豫是看好,还是不看好。
二太太觉得自己很憋气。
不看,挨骂。
看了,还是挨骂。
犹犹豫豫了半天,二太太伸手了。
反正也是骂,看了被骂,也不冤枉。
二太太揭开封口,拿出里面的信,正要打开呢,外面传来丫鬟的请安声。
二太太忙拿了信起身,朝二老爷迈步走道,“老爷都受伤了,怎么还不在府里好好养伤,这是福总管给你送来的信,我怕跟上回那样耽误事,要拆开看呢,刚打开,你就回来了。”
二太太急着解释,就是怕被二老爷骂,没看信,还挨骂,多冤枉啊。
二太太把信递到二老爷手里,二老爷有些纳闷,怎么会有人给他送信。
谁想,瞧见信上的内容,二老爷吓的没腿软。
真是老天保佑,他没有晚一步进门,不然可就闯下大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