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模不着头脑,一无所知的她,一脸古怪的看着萧湛,不解的问,“我怎么你了?”
她人在木镯里,什么都没做过啊。
难道,是让他等太久了?
可是这回,她没在木镯里待多久,已经很赶了。
闻到一股子肉香味儿,安容嗅着鼻子问,“你吃包子了,好香。”
萧湛哭笑不得,他把身子让开,指着床榻给安容瞧。
安容,“……。”
老天爷啊,她要的兵书和包子馒头怎么会出现在喜床上,泪奔。
“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萧湛指着床榻问。
安容讪笑挠额头,老实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包子馒头会出现在床榻上。
安容想到什么,面色古怪了起来。
她记得她喊兵书时,喊完就后悔了,好多的()兵书,她要了拎不动,而且她得跳下纯善泉,会弄湿。
她当时觉得要是能跟她一样,直接出现在床上就好了。
是她猜的这样么?
安容觉得自己猜对了,她在庆幸啊,幸好没喊牛羊,要是牛羊和包子馒头一起出现在床上……
萧湛指不定要杀她了。
安容挠着额头,憋笑,虽然她不敢照做,但不代表不能在脑子里想想,越想,越忍不住乐了,肩膀直抖。
萧湛脸有些黑,他就知道是安容搞的鬼。
安容死不承认,还理直气壮。“这不能怪我,这些是木镯给我的见面礼,不要不行。”
反正你也进不去木镯,我骗你,你也不知道。
安容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萧湛能不知道才怪,“你就糊弄为夫吧,这些东西怎么办?”
这是个难题。
五十个馒头,两百个包子……这不是说吃就吃的完的。
安容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能不能还回去。好像木镯说了。一经兑换,恕不退还。
这白送的,貌似应该也不能还回去吧?
而且,她要是能把包子馒头带进木镯。萧湛早能了好么。
就算能成。她带着包子馒头出现在温泉里。这些东西一浸水,纯善泉分分钟变成面粉肉馅汤了。
以后进出温泉,都要在汤里煮一下?
恶寒。
安容坚决不往回送。她看着萧湛,把主意打他身上,笑道,“,你等了我半宿,肯定饿了,你多吃点儿。”
萧湛,“……。”
就这么瞬间,萧湛忽然觉得,萧老国公喜欢安容不是没理由的。
两人性子其实如出一辙。
能坑别人,绝对不为难自己。
而坑的那个人,永远是他。
因为,此刻安容用一种,你要能全部吃光就好的表情看着萧湛,萧湛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而且,安容把包子递到他跟前了。
萧湛接了,他深邃而无奈的双眸看着安容。
“吃啊,”安容催他,“这是你萧家传家木镯里的包子,肯定没毒,放心吃吧。”
萧湛有种食难下咽的感觉,心情郁闷啊,他真的怀疑那句话了:一孕傻三年。
这么多包子,就是撑死他也吃不完,还是得想办法,她却还要他吃。
萧湛咬了一口,他的眸光落到桌子上,那里摆着个玉葫芦。
安容出现在屋子里时,手里握着的就是它。
方才为了给他拿包子,她把玉葫芦放下了。
“那是什么?”萧湛问道。
安容瞥了玉葫芦一眼道,“水啊。”
“水?”萧湛愕然,敢情进了木镯一趟,就带了馒头包子和水呢。
这是怕他吃噎着了,用水将就的吗?
这考虑的未免也太周到了些吧?
萧湛一脸黑线。
安容见他脸黑了,忙睁着一双眼睛问他,“包子不好吃吗?”。
“味道不错,”萧湛回道。
安容眼珠子睁圆,萧湛的嘴很叼,能得他一声不错,那包子味道绝对是极好了。
安容模模不饿的肚子,又看看手里的包子。
拿起来,啃了一口。
一瞬间,安容的眼睛都直了。
她一边吞咽,一边道,“这包子好好吃,我从来没有吃着这么好吃的包子!”
萧湛无言以对,瞥了床上的包子一眼,“那些都给你。”
安容正咬包子,闻言,要开口,结果被呛住了。
萧湛拉着她坐下,给她倒茶。
安容咽下包子,摇头,“要浅尝辄止。”
言外之意,就还都是萧湛的,不过她可以留两个做明儿的早饭。
萧湛已经无力了。
他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拿起玉葫芦。
打开玉葫芦,便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
便是身处满屋的肉香味中,萧湛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果香。
很熟悉。
那深邃的眸底,眸光绽亮。
能让萧湛露出这样神情的可不多,至少安容没有见过什么东西让他这样震惊过。
“这水怎么了?”安容纳闷的问。
问过才知道,这水就是萧家独有的炼体药水。
他从小就泡。
而且每次,萧老国公只加两滴,半个月才泡一次,很珍贵。
“……至于么?”安容再次黑线。
这就是纯善泉里的水,安容见它对皮肤好,想着白天没有月光,特地装了些出来的,打算洗脸用的。
安容说完,又换萧湛黑线了。
他泡了十几年的药浴,还抵不上安容洗把脸?
安容清了清嗓子,道。“你要,下次我多取些给你好了。”
对这些水,安容不甚关心,反正多得是。
她关心的还是包子馒头啊。
“你倒是想个主意啊,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到时候丫鬟们进来,看见一床的包子馒头,会当我两是疯子的,”安容拽了萧湛的胳膊,急道。
萧湛没辄。他去打开窗户。吹了一记口哨。
然后便出现了两个暗卫。
赵成和赵风。
两人不解,这大晚上的,主子不睡觉,喊他们做什么?
等萧湛叫他们进屋。收拾东西时。两人无语。
主子是睡迷糊了吧。收拾东西,等明儿让丫鬟来不行么?
可是主子有命,不得不从啊。
等进了屋。看了床上的东西,两人眼神就变了。
他们一直看守临墨轩,这包子馒头哪来的?
安容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两人也不敢问,认命的收拾床铺。
等捡完了包子馒头,还得帮忙换了床铺,铺好。
临走之前,还道,“主子早点安歇。”
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瞥了安容一眼,肩膀直抖。
安容一脸窘红,别乱想啊,她没拿包子馒头做陪嫁!
等躺在了床上,安容还闻到包子香,浑身不自在,好像睡在了包子上似地。
而萧湛,则靠在大迎枕上,翻看这一堆的兵书。
越看,眉头越拧。
这里面的兵书,有一半他都看过。
外祖父极其宝贝,他们用的都是誊抄本。
他时常听外祖父都感慨,“可惜当年我误中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军营被烧,十数本兵书尽数葬身火海,每每想起来,恨不得将北烈除之而后快!”
这些没有的,应该都是当年被烧毁的吧?
萧湛决定明儿去问问。
但是,今晚,萧湛是睡不着了。
捧着本兵书不撒手。
安容就没见过这么爱读书的人,她翻了一会儿,就不感兴趣的扭头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起的有些晚,醒来时,早不见了萧湛。
连同不见的,还有小几上一摞高的兵书。
安容揉着脖子,问将帘子勾在缠枝梅花铜钩上的海棠,“爷人呢?”
海棠摇摇头,“不知道呢,奴婢进来时,少爷就不在屋子里了,好像也不在书房。”
安容只是随口一问,不知道萧湛在哪儿,也就算了。
起床洗漱,梳洗打扮完,萧湛还没有回来。
丫鬟倒是将早饭都端了上来,尤其是厨房管事妈妈,对安容道,“表少爷应该是去外书房了,少女乃女乃先吃吧,不用等他。”
喻妈妈看了眼饭菜,又望着管事妈妈,“不等少爷合适吗?”。
管事妈妈一笑,“饿着少女乃女乃才是真不合适。”
这话,听得喻妈妈是浑身舒坦,少女乃女乃这门亲,嫁的是极好,等明儿回门,得告诉老太太,让她好好高兴高兴。
安容猜应该是和兵书有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安容就先吃了。
吃完了早饭,安容便带了丫鬟去正院给萧国公府的长辈请安。
看着头顶上的太阳,安容就知道去晚了。
不当晚了,而且是太晚,连朝倾公主和晗月郡主都来请过安了。
见到安容进屋,萧老和几位太太的脸色有些难看。
安容心跳的有些乱。
正想怎么补救,就听萧三太太笑道,“今儿总算是有了些长进,没让长辈从早饭等到午饭。”
萧三太太的笑很温和,语气也温和,只是听在人耳里,满满的都是讽刺。
昨天敬茶,来的太晚,让一堆长辈等的心急如焚。
萧大太太嗔了萧三太太一眼,“少说两句,连国公爷都等了,你还不能等了?”
萧三太太抖了手里的绣帕,笑道,“大嫂,我又没有责怪她,再说了,我也没那个胆子啊,国公爷捧在手心里疼的外孙,谁敢说她什么?”
萧大太太头疼,她看着安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歹才刚进门,就不能悠着点儿吗,这客人都起了,还来给老请了安,她新进门的外孙却还倒头大睡,这说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