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吃过早饭后,安容带着丫鬟去紫檀院给老请安。
刚见到锦鲤戏莲紫檀木屏风,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心疼声,是老的。
只听她道,“让祖母瞧瞧,脸上怎么起了两个小疙瘩,疼不疼?”
安容饶过紫檀木屏风进去,便瞧见老在看萧怜儿俏丽的脸蛋,问道,“是不是上火了?”
这话问的是萧三太太。
萧三太太摇摇头,道,“不知道呢,瞧样子不像是上火。”
老皱了下眉头,“什么叫瞧样子,你又不是大夫,能瞧出来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萧怜儿撅着嘴坐在那里,道,“祖母,不碍事的,不用药过两日也就好了。”
萧三太太吩咐丫鬟去请大夫,然后道,“你乖点听,要是脸上留疤就难看了。”
萧怜儿碰着鼻尖红疹,鼓着腮道,“哪有那么夸张的。”
说着,瞧见安容,萧怜儿笑道,“就算毁容了,不还有大嫂的舒痕膏吗?”。
安容笑着上前,福身给老和几位太太请安。
提及舒痕膏,萧大太太想起昨儿在侯府听到的事,问安容,“我听说庄王妃还了你两盒子舒痕膏,还是朝倾公主亲手调制的,可是真的?”
安容点点头,“确有其事。”
老听了便道,“我看庄王妃被庄王爷的事打击惨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那两盒舒痕膏,能不用还是别用。”
安容想说那药膏应该没事,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点了点头。
坐在一旁的花梨木雕花椅子上,听老和几位太太,偶尔萧锦儿她们也接上两句。
安容么,都是带着耳朵听的。
说着说着,就说到玉锦阁上了。是萧四太太先提及的。她问萧三太太道,“玉锦阁的生意,昨儿好转了些吗?”。
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了一般,萧三太太的脸色瞬间就青了下去。手里的绣帕轻动。语气不爽道。“什么好转,昨儿武安侯娶妻,文武百官大多都带了去道喜。哪有时间去玉锦阁买首饰,希望今儿生意能好转些。”
躺着中枪啊,只要萧三太太一提玉锦阁,她就心跳不规律。
安容低头翻白眼,她已经对萧三太太无语了,你抱怨就抱怨,能不能别用那种不高兴的眼神望着她啊,这关她什么事啊?
萧大太太接口道,“昨儿和那群贵闲聊,她们都说玉锦阁最近的首饰很逊色,我也没有去瞧瞧,到底逊色成什么样了?”
萧三太太青了脸色道,“确实逊色很多。”
本来生意就不景气了,国公爷还特地让最好的师傅连夜给安容打造了一对玉簪,简直气死她了。
再这样下去,萧三太太觉得自己的压箱底能掏个七七八八。
想想,就后悔的头疼心痛,偏又不知道怎么办好。
萧三太太想起萧三老爷对她说的话,眼神拧了拧。
萧三老爷让她给安容赔个不是,说几句软话,看她能不能把玉锦阁的生意重新接,这几日的损失三房依照一天一千两赔上,不然安容和萧湛吃亏。
让她赔不是?她哪里错了?!
要真赔了不是,岂不是在安容跟前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说自己抢铺子经营权麻溜,然后抢着去送银子吗?
可要是不赶紧把玉锦阁月兑手,她会更后悔。
萧三太太纠结的拧紧眉头。
很快,这个话题就被岔开了,老问萧大太太道,“皇上还有几天过寿?”
“算上今儿,还有八天,”萧大太太回道。
老点点头,“给皇上祝寿的寿礼,非同一般,要尽心准备才行。”
萧大太太点头称是。
老又看着安容道,“你和湛儿成亲的时候,皇上认了湛儿做了义子,往常,皇上过寿萧国公府送一份贺礼就行了,今年,你和湛儿怕是要单独送一份,可要用点心儿。”
安容赶紧站起来,回道,“安容一定用心准备。”
等安容坐下,萧二太太则道,“皇上大寿过后,宫里就要筹备选秀了,咱们国公府要不要参加选秀?”
这话一出,屋子里就陷入了静谧。
几位太太都凝眉不语。
一般选秀,四品官家未嫁的适龄女儿都要进宫。
国公府,几位太太的女儿,都符合要求。
以国公府的权势地位,犯不着把女儿送进宫去谋什么富贵荣华。
尤其是皇上年纪不小了,都是能给萧锦儿她们做爹的年纪,肯定选不了妃的,十有八九是指婚给几位皇子。
只要萧锦儿她们进宫,肯定会在宫里掀起不小的风浪。
哪位皇子不想要萧国公府的支持?
只要萧国公府不遗余力的支持,便是个庶出皇子,想登上太子宝座,也有七八分可能。
这样的诱惑在,只怕那些皇子们会争的头破血流。
想到那些可能,老就有些叹息,摆摆手道,“这事你们不用操心,有国公爷做主。”
这事便没人再提了。
安容坐了会儿,便起身告退。
刚出了紫檀院,就听到身后有青翠欲滴声唤道,“大嫂。”
安容转身回头,便瞧见萧怜儿迈步走过来,速度要比寻常时候快上三分。
安容秀眉轻挑,不知道萧怜儿找她是有什么事?
莫非是为了脸色的两个小红疙瘩?
萧怜儿上前,恭谨的福了福身子。
安容笑问道。“你找我可是有事?”
萧怜儿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才道,“是有些事,大嫂,我代我娘给你赔个不是,希望大嫂大人有大量,别和我娘一般见识。”
安容微微讶异,忙摇头,“你不用赔不是。我没有怪罪三舅母的意思。”
萧怜儿惭愧道。“我娘性子就那样,容易迁怒,但并没有什么坏心,父亲和我经常劝她。可是娘亲性子执拗。改不过来。”
安容只笑不语。不知道怎么接话,除了说不见气外,还真无话可说了。
不过。她来应该不只是为萧三太太道歉赔礼吧?
安容望着萧怜儿,只见她挣扎,几次欲言又止,便笑道,“有话不妨直说。”
萧怜儿尴尬一笑,道,“我娘有些钻牛角尖,把昨儿玉锦阁生意不好的缘故,算在武安侯娶妻上头,我知道不应该,可娘亲也是怕被人笑话她管理不善,爱面子的缘故,希望大嫂别心里不痛快……玉锦阁现在生意极差,我娘根本没办法让玉锦阁起死回生,大嫂,你能不能重新接管玉锦阁?”
萧怜儿一番话,说的很通情达理,隐隐有大义灭亲的架势。
让安容甚是惊叹。
敢这么说亲娘不是的,她还是第一回见到呢,不过萧国公府的家教原就与人不同,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让她接管玉锦阁生意合适吗?
当初,萧三太太可是抢的辛苦啊。
安容想了想,摇头道,“三舅母才接手玉锦阁没几天,距离一个月还早呢,我见她信心十足,你这样拆她的台,我怕你回去要挨骂。”
萧怜儿摇头如波浪鼓,“不会,我娘已经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了,只是她皮薄,不好意思张口……。”
听了萧怜儿说萧三太太皮薄,安容嘴角不自主的抽了下。
她觉得国公府几位太太,就属萧三太太的皮别具一格的厚啊。
她嫁进来也不过几天,她就被国公爷数落两回了,也没见她有反省的苗头啊?
这要还叫皮薄,那她的是不是能用薄如蝉翼来形容了?
安容轻咳了咳,道,“我不能擅自接手玉锦阁,要不你去问问国公爷的意思,只要国公爷让我接手,我就接手。”
萧怜儿咬了下唇瓣,安容这话算拒绝,又不算拒绝。
她可以接手玉锦阁,但不会从萧三太太手里接,只听萧老国公的。
不过,这总比干脆了当的回绝好。
萧怜儿福身朝安容道谢,“谢大嫂体谅。”
安容笑笑不语。
身后,有丫鬟小跑过来,喘气道,“表少女乃女乃,武安侯府二姑娘找您。”
安容微微一怔。
沈安芙来了?
芍药双眼冒光,等萧怜儿和丫鬟走后,就忍不住笑道,“少女乃女乃,二姑娘来找你,肯定是庄王府出事了。”
只要庄王府出事,那肯定就是惜柔郡主的脸了,那她就没有好心办坏事了。
芍药很兴奋,她自诩是绝好丫鬟,怎么可能把事情办杂呢?
安容一脸黑线,白了芍药几眼,“肯定不是这事。”
芍药撅着嘴,“那可说不一定,奴婢有强烈的预感,惜柔郡主要倒大霉。”
她的预感,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不信会在惜柔郡主这里失灵。
安容满脸黑线,迈步回临墨轩等沈安芙。
是不是庄王府倒霉,见了她不就知道了?
回了临墨轩,安容喝了一盏茶,丫鬟便将沈安芙领了进来。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湖蓝色裙裳,下面绣着白鹤,身姿窈窕,步伐从容,只是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眸底还带了些不情愿。
安容眉头一挑。
难道还有人强迫她来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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