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东延太子轻举了举杯,随之一饮而尽。
祈王嘴角闪过一抹笑,再次给自己倒酒,笑道,“我的武功,比起你、萧湛、上官昊还差的远呢。”
东延太子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眸光冰凉好似凝冰,透着冷芒。
前世,就是他们三人在涿鹿。
他和上官昊都败在了萧湛手中,不过他战场得意,情场失意,终是算不得赢家。
这一世,战局重洗。
他志在必得的清颜,却站在了北烈上官昊的身边。
前世,她辅佐萧湛,萧湛赢了天下。
这一世,莫非天下属于上官昊?
东延太子眸光一凝,嘴角冰冷,眼光余光扫到祈王,他道,“本太子听闻,紫微星亮,指西南方向,祈王就没点想法?”
祈王府就在西南方向。`
祈王笑了,“太子耳目之广,叫人胆怯,紫微星的事,我哪敢有什么想法,就因为这紫微星,我已经被皇后忌惮了。”
要是被皇上忌惮了,他还真的危险了。
东延太子冷冷一笑,“区区皇后,就叫你害怕了?”
怕?
这回换祈王冷笑了,“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东延太子站起身上,走到湖畔,一脚踩在大石块上,望着满天星辰,笑道,“大周不论谁要当太子,当皇帝,首先要摆平的便是萧国公府。”
说着,他瞥了祈王一眼。“我想你也不想跟当今皇上似地,处处被萧老国公掣肘吧?”
祈王玉扇轻摇,笑的志得意满,成竹于胸,“如今的萧国公府已经是众矢之的了。”
北烈、东延,还有大周,都视萧国公府如洪水猛兽,三座大山压下来,只怕萧国公府也够呛。
何况还有一个他?
看着祈王的笑,东延太子毫不犹豫的泼他冷水了。“不要小瞧了萧国公府。想要灭他,没你我想的那么简单。”
祈王一笑,手中玉扇缓缓合起,他眉头一挑。“若再加一条弑君呢?”
“萧家有谁会弑君?”
东延太子觉得祈王简直是痴人说梦。
萧家虽霸道。惹皇上憋屈。对大周却忠心耿耿,别说刺杀皇上了,杀刺客才是萧国公府的事。
“萧湛。”
祈王的声音在空寂的夜。温和冰凉,比天上的薄月更冷。
东延太子瞥头看着祈王,不是他不怀疑,而是祈王的声音太过镇定,太过信心十足了。
祈王打了个手势,便出来一个暗卫,将一个包裹搁在石桌上。
望着那包袱露出的一抹玄青色,东延太子眼睛一凝。
祈王笑道,“没人有太子了解萧湛了,御书房有太子要的地形图。”
东延太子嘴角上扬,“好一个深藏不露的祈王,本太子没有看错人。”
祈王轻摇玉扇,微微颔首,“等太子拿到想到的东西,你我再痛饮百杯。”
东延太子大笑。
笑声畅快肆意。
夜尽天明,朝霞旖旎。
心里积着事,安容早早的便醒了。
丫鬟进来伺候,见安容坐在床上,靠着大迎枕翻着书本,忙过来道,“昨儿少女乃女乃睡的晚,不再多睡会儿?”
她哪里睡的着?
有玉锦阁的生意要看,还要默写医书,准备学堂,还要记挂着瘟疫的事,她没有彻夜失眠就不错了。
海棠上前道,“少女乃女乃真不像怀了身孕的人,既不挑食,也不嗜睡。”
芍药瞥了海棠,笑道,“这不是好事吗?”。
挑食吃的不多,还折腾人,嗜睡会长胖,对身子并不好。
海棠摇头,“我觉得跟其他一样才是好事。”
“不一样才好呢,你想瞧见少女乃女乃吐的脸色苍白的样子啊?”
芍药就不觉得,她觉得安容现在这样最好。
皮肤白里透红,滑不溜秋,模着叫人爱不释手,就跟模绸缎似地。
虽然她是没碰过几个主子的脸,可是长眼睛的都知道,没人比得过少女乃女乃。
再者说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少女乃女乃的身子极好呢,旁人为了月复中胎儿,三个月不能同房。
柳大夫可没说不许,只说要悠着点儿,最好三五日一回呢。
他哪敢信口胡诌,要是叫少女乃女乃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柳记药铺铁定要被关门。
安容见两丫鬟争辩,观点不一。
不过她能感觉到两个丫鬟对她的关心。
海棠性子沉稳,习惯求稳,她和一般孕妇那样,她放心些。
芍药不同,她性子活乏,不喜痛苦,当然一切苦难离她远远的最好。
其实,安容也在苦恼着。
不孕吐,不挑食,当然好了,不用太吃苦受罪。
可不好之处也有,孩子还小,又一点征兆没有,她没什么感觉,甚至偶尔还会忘记这事。
安容模着平坦的小月复,脑中忍不住想起前世自己大月复便便的样子。
虽然挺着个大肚子,走路很痛苦,脚经常肿着,可那种幸福能弥补一切。
她现在就恨不得肚子大大的,孩子出世了。
可是还要八个多月啊……
安容苦恼的皱紧眉头。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安容抬眸望去,见萧湛进来。
安容忙掀了被子下床,问道,“铜钱的事解决了?”
萧湛走过来,道,“那些在市面上流动的铜钱都消过毒了。”
而那些被丢在库房里,连串铜钱的绳线都烂了的铜钱不在其内。
安容稍稍放心,“希望有用。”
芍药笑着从怀里掏铜钱出来。递给安容瞧,“少女乃女乃,水煮过的铜钱很干净呢。”
安容瞥了一眼,就把眼睛挪开了。
她现在很反感铜钱。
海棠瞪了芍药一眼,芍药吐了吐舌头,就把铜钱收了起来,伺候安容穿戴洗漱。
等洗漱完,安容就和萧湛吃早饭。
将将歇下筷子,冬儿就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幅画。
她上前行礼道。“少女乃女乃。这是你要的琼山书院地形图。”
安容正用帕子擦嘴呢,闻言,赶紧起身。
冬儿和海棠把画打开,安容细致的看着。
她想建一个学堂。可是脑子里没什么概念。她是去过琼山书院。可惜只去了几个地方。
便试探的找萧湛要琼山书院图,没想到他答应了,还这么快就送来了。
看着琼山书院的地形图。安容郁闷了。
琼山书院地势极好,环境静美,说是去读书,在她瞧来,跟去享受生活没两样。
而她收养的都是些孤儿,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要耐的住寂寞,能吃苦耐闹啊。
她还想那些孤儿学成时,先去做一两年的游方郎中呢。
“好像没什么用处,”安容耸肩道。
萧湛笑道,“倒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那些老太医的住处,可以依照琼山书院来布置。”
安容点点头。
正商议着呢,外面传来连轩的跳脚声,“大哥,大哥,你出来!”
安容瞥了珠帘一眼,笑看着萧湛,“难道又有什么事了?”
萧湛无奈一笑,迈步出去。
外面,连轩很急,见萧湛出来,先责怪道,“大哥,你太不厚道了!”
无故被指责,萧湛眉头轻拧,“怎么了?”
连轩很泄气,“大哥,我今儿才知道,为什么外祖父把束缚在萧国公府了!他居然以保护我为借口,和爹娘合谋瞒着我,去颜王府送纳采礼请期礼!”
最叫他郁闷的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居然把迎亲的日子都给定下了!
是他成亲啊,他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亏得他还天天来问大哥,靖北侯府有没有特别的事,大哥说没有。
这叫没有吗?
这些事,萧湛自然知道了,只是萧老国公叮嘱萧国公府上下,不许议论,那些丫鬟也都知道连轩能闹,都不敢吭声。
安容听得直笑,“连日子都定下了,也没法更改了啊。”
现在找萧湛,也来不及了吧?
连轩一脸郁结,耸了鼻子,伸手道,“大哥,你借我一套衣服,我心情不好,出府散散心,顺带把昨儿借的钱还了。”
“不必了,那些钱,我已经还过了,”萧湛道。
还钱只是个借口啊,我要的是借衣裳。
连轩臭着一张脸,他好不容易才弄到一身大哥的衣裳,结果被外祖父一掌给震碎了,他去晾衣服的地方转了一圈。
外祖父居然派了暗卫看着!
他快要被外祖父气疯了。
这不没办法,连轩只能找萧湛借了。
萧湛很明确的告诉连轩,借衣裳不可能,他就算借了,萧老国公会叫他去扒回来的。
连轩无功而返。
可是等萧湛和安容回屋后不多久,海棠就哭笑不得的进来了,“少爷,你换在浴室的衣裳不见了……。”
靖北侯世子他……简直无孔不入啊。
安容也晕了,“肯定是卜达帮的忙。”
连轩明知道萧湛不会违逆萧老国公借他衣裳,他还是来了,目的就是转移萧湛的视线,偷浴室的衣裳。
他这等聪慧,要是用在正途,萧湛也多个帮手啊。
“现在怎么办?”安容望着萧湛,问道。
萧湛端茶轻啜,笑道,“卜达会挨打,其他,没了。”
没错,正如萧湛说的,卜达挨打了。
连轩有点小洁癖啊,萧湛练武过后的衣裳,那都是汗味儿。
让他穿这样的衣裳出去,还没出门,就露馅了。
有个笨的跟猪一样的小厮拖他的后腿。
连轩眼角有抹悲哀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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