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早之前,就发现姨母二字在皇上跟前管用了,只是娘亲揪着他耳朵,让他不许用。
今天,他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他都被辣的泪流满面,还被李尚书和阮侍郎笑成那样,要是空手而归,他这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想着,连轩又一头扎进水里,洗眼睛去了。
安容笑看着他,待他憋不住了,起来。
结果她话还没问呢,连轩脑袋一摇,甩安容一脸的水。
安容一脸的黑线,萧湛帮她擦脸颊的水,问连轩,“是谁去皇上跟前告你状的?”
连轩用干净的毛巾敷眼,冷哼一声,“除了祈王的走狗,还能有谁?”
连轩的时候,安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见他眸底有抹似笑非笑流过,安容就知道这小子要出损招了。
不过她没料到,萧湛会阻止他道,“祈王盯上你了,现在你已经是副帅,不可再在任性妄为了。”
连轩扭眉看着萧湛,“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忍气吞声,可不是他的性子。
要不是祈王和他们没事弹劾他,他至于巴巴的跑进宫,无奈之下,用辣粉虐待自己吗?
虽然他是没怎么亏,也从国库抬了不少东西出来,可窝囊气不是这么受的,不找回场子怎么行?
萧湛看着连轩,道,“你知道胡大人和鲁大人为什么忠心于祈王吗?”。
连轩眉头一陇,人家为什么愿意做祈王的狗腿。他为什么要知道,没必要啊。
不过大哥既然这样说,肯定有猫腻。
“为什么?”连轩巴巴的问道。
“因为吉祥赌坊诱使胡大人和鲁大人的儿子赌博,欠下巨债,若是不听祈王的,吉祥赌坊能要胡鲁两府赔个倾家荡产,”萧湛回道。
连轩的眼珠子瞬间睁圆了,随即笑了。
笑声肆意而欢快。
他还纳闷呢,人家都欺负到他们兄弟头上了,大哥居然叫他忍。原来后招在这里啊。
想着。连轩又郁闷了,“吉祥赌坊给我,我没要,现在被查抄了……。”
连轩很后悔。他就应该要的啊。
不过那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随便就被朝廷给查抄了吧?
赵成从书房出来。手里拿了一本账册。
等他走近,连轩拿过来,随手翻了几页。瞬间笑的合不拢嘴。
赌坊最叫人厌恶的估计就是诱惑人赌博,害的人倾家荡产了。
有些人不听劝,不屈服,都被坑惨了。
有些如胡鲁两位大人那样的,选择了顺从,和祈王同流合污,所以保全了荣华富贵。
这本账簿上记载的都是那些败家子,朝中大臣出的蛀虫欠吉祥赌坊的,这是把柄啊。
连轩翻着,嘴角一抹笑,“大哥,要债这事我拿手,就交给我了吧。”
安容瞥了那账册几眼,抽了嘴角道,“那是吉祥赌坊的账册,你去要债不合适吧?”
连轩一脸怪异的看着安容,“大嫂,你这也天真的过分了些吧?”
安容,“……。”
只见连轩打开抬回来的大箱子,把账册丢了进去,然后再取出来。
轻轻一耸肩,一脸的吊儿郎当,“这不就合适了?”
安容囧了,她果然善良,不合适跟他们兄弟在一块。
萧湛和连轩去了书房。
安容傻傻的站在那里望天。
好吧,还有人跟她一样的傻,芍药晕晕的,“少女乃女乃,奴婢不明白,为什么账册拿在手里不合适,丢箱子里再拿出来就合适了?”
安容抽了嘴角,道,“吉祥赌坊被查封了,里面的东西都装点入了国库,这几个大箱子又是从国库里抬出来的,国库那么多东西,容易弄混淆,指不定就把吉祥赌坊的账册塞这些里面了,东西给了靖北侯世子,就是他的了,哪管吉祥赌坊和他有没有关系啊,再说了,这事也没人敢去问皇上,更没人敢告状……。”
除了认倒霉,估计就是怨恨祈王了。
这是从敌人内部瓦解敌人啊。
不得不说,比起萧湛,连轩还女敕很多,因为连轩靠的是野蛮霸道,而萧湛靠的是证据。
至于她,估计就是那娇女敕的待放的含苞……弱不可闻。
弱的连轩好歹还会鄙视她一下,萧湛直接就无视她了。
萧湛和连轩在书房商议事情,安容没有去,而是回了内屋。
可是刚坐下来,一盏茶还没喝两口,海棠就进来了。
“少女乃女乃,靖北侯世子把卖掉那些珠宝首饰的事交给你办了,”海棠福身禀告道。
安容扯了下嘴角,“可是我没答应帮他的忙啊?”
海棠捂嘴一笑。
虽然海棠没有,但是那眸底的意思,安容是瞧明白了。
比起卖东西,连轩更喜欢要债啊。
安容就抚额了,“行了,这事我知道了。”
再要债和卖东西当中选一个,她当然选择卖东西了。
安容低头继续喝茶,海棠欲言又止。
芍药就挠心挠肺了,“海棠,有话你就直说,憋个什么劲啊?”
安容抬眸看着海棠,“什么事?”
海棠这才回道,“奴婢方才给爷送茶水去,在门口听暗卫说了两件事。”
说着,海棠顿了顿,道,“边关好像发生暴动了,那些边关大将不满新的统帅是爷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联名上奏了……。”
这事,安容和萧湛早就料到了,萧湛去了边关,想要顺当的接管十三万大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安容倒不担心,前世的湛王。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极高,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可能么?
更何况还有圣旨在呢。
安容端茶轻啜,笑问道,“还有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海棠抿了抿唇,道,“齐州沈家几乎被灭门……。”
海棠纠结的就是齐州沈家几乎被灭门的事,不管怎么说,武安侯府到底出自齐州沈家。就算当年沈祖琅的祖上薄情。可总还有好人在,少女乃女乃不都想扶持沈寒川,两家最终能化干戈为玉帛吗?
这么大的消息,又突如其来。一点准备都没有。
安容怔在了那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芍药好奇的问。“是谁灭了齐州沈家?”
海棠叹道,“是敖大将军……。”
芍药眼珠子睁圆,“他不是死了吗?”。
安容也抬了头。
海棠点头道。“就是敖大将军,沈祖琅杀了敖大少爷,又躲了起来,敖大将军找不到他出气,就猜测他是不是逃回齐州沈家了,就派了人去追杀……。”
就算敖大将军死了,可是他死前发出的命令,暗卫照样得执行啊。
“说是齐州沈家大宅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里面住着的人,无一生还……。”
想想那场景,海棠就骨头哆嗦,杀人纵火,十恶不赦啊。
安容也觉得背脊发凉。
罪该万死的只是沈祖琅和他祖上,与齐州沈家其他人无关啊。
那么多人,都被他无辜连累了!
而且想报仇都找不到人了。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安容瞥头,就瞧见萧湛打了帘子进来。
见安容的脸色,他就知道齐州沈家的事,安容知道了。
萧湛走过来道,“齐州沈家损失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凄惨。”
安容轻皱眉头,“海棠不是说,齐州沈家大宅都被烧毁了吗,而且无一生还……。”
这样的损失还不凄惨吗?
萧湛点点头,“海棠说的没错,齐州沈家大宅是被烧了,可是大宅里住着的是沈祖琅的父母兄弟,沈家其他的庶出旁支在沈玉琅被打傻了之后,都搬离了大宅。”
其实,齐州沈家没安容想的那样同仇敌忾。
尤其是武安侯府在京都地位日渐稳固,齐州沈家部分人就想着齐家能跟武安侯府认个错,到时候,大家还是一家人,何必堵着一团气?
是沈祖琅的父亲祖父不愿意,一意孤行。
沈玉琅出了事之后,得罪的又是齐州沈家惹不起的敖大将军,那些庶出旁支怕死啊,这不就趁机把齐州沈家分了,搬离了大宅。
敖大将军派暗卫去杀沈祖琅,杀的也只是他的至亲,而分了家之后,齐州那么大,他们要全部杀光齐州沈家的人,人手肯定不够用。
杀了沈祖琅一家就足够了。
如今的齐州沈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要是敖大将军没死,齐州沈家家主的位置估计没人会去抢,毕竟那是一个烫手山芋,碰不得啊。
但是现在,仇人已死。
至于那些奉命杀人的刺客,平心而论,主子已经死了,他们也算是替敖大少爷报了仇了,他们也该另谋出路,所以不足为惧。
总之,现在齐州沈家为了抢家主之位,是斗个不休啊。
而最有继承权的沈祖琅,因为他在京都的任性妄为,杀了敖大少爷,给齐州沈家带来了几乎灭顶之灾,他要继承家主之位,沈家没有一个人同意。
非但不同意,齐州沈家各位族老,一致同意将他逐出沈家。
估计这个消息,是安容最渴望听到的了。
芍药在一旁道,“少女乃女乃,现在是不是沈寒川接管齐州沈家最好的机会?”
安容笑了,嗔了芍药一眼,“就你机灵。”
萧湛摇头,“沈寒川太年轻,他镇不住齐州沈家那群人,根基不稳,难以服众。”
安容点头,道,“我知道。”
事情来的太快,太突然,连给沈寒川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安容想的是他能够靠实力夺得家主之位。
“怎么帮他呢?”安容望着萧湛,道。
萧湛笑了,“比起他,其实有个更合适的人选。”
“谁啊?”安容不解了。
“你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