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看书,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很多人的目光向我投来,管桃的,舒悦的。真是奇怪,管我什么事儿!
下了课,我很不爽地去走廊透气。刚散心没一会儿,后面有人拍我,没好气儿地回头,刚想开口骂,却发现是陈秦汉。
“咳,是你啊。”我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欣赏我窗外的风景,没继续说话。
“何必呢?”他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就是不想让人觉察自己的想法。我装作没听懂,“什么啊?”
他一笑,笑得我反倒感觉很心虚,“老师么,多多少少的职业病,不用管他啊。”
“你真是想太多了。”我故作夸张的口吻嘲笑着他多管闲事儿,他双手忽然从口袋里伸出来,关上了我面前的窗户。
我一挑眉,[无][错]小说3W.wCxiAoSHuO.cOm这厮在叫嚣吗?
“我看你才是想太多了。”戳了戳他的校服,很若无其事地走了。其实,我很讨厌别人轻易地就能够一眼看穿我,这样我怕我的伪装不能够包裹我脆弱的心。传说中的玻璃心吗?其实我还是觉得自己挺坚强的。尽管如此,我走的时候都不敢回头去看他质疑的目光。
潇洒一甩头发,我又变成了没事儿人。
我之前说过什么来着?她是那种豪爽干脆利落的人,说话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好吧,看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而且是很走眼。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记仇的老师,就连当年的齐老太,我怀疑我记恨的时间都比她长。上课之前,她设置了一项课前提问,要让我形容就是电视剧每集之前还有前情回顾的。说白了,这种东西对于中下等学生还有个巩固的作用,但是对于有追求有想法的学生,其实更多的浪费了时间。
老师讲的课程我都是参考性的听,更何况一个前情回顾?!
于是,这个时间我一般都在写写画画,学校练习册里面的题目其实都偏旧,而且没什么新鲜感。一开始买课外辅导书的时候,还会一笔一划写下过程步骤。但是到了后来,就发现其实读完一道题,有一个完整的思路是最重要的。所以,一般有思路的我从来不动笔,动笔的都是那些有疑惑点的题目。
苏丹红好像是瞄上了我一样,专门叫我起来回答问题。而且问的东西大多都很龟毛,一些白纸黑字印上去的性质定理。明明都已经用得熟透了,却硬生生地让你去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感觉很奇怪。
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用我的话给她说清楚了,而且补充道后面相关的内容。因为之前被抓到过小辫子,就想大概说的全面一点儿吧。就算没有弥补,也算是给老师留个好印象吧。身为学生,多多少少有些理想的完美主义。
“你自己说的这东西对吗?”。她以一种鄙夷的眼神瞄着我。
本来十足的把握,被这样一质问,心里有些没底。
“应该对吧。”
“不确定就别瞎说!免得给同学产生误导!”
我突然产生了一股子想要骂人的冲动。
“我说的是对的。”口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有些抵制。
“你们觉得对吗?”。她问下面的人。
鸦雀无声。
好吧,这是高中班级一贯的风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没说话,也发表意见。踱步到讲台前,对着黑板比比划划写了些什么。好像企图推翻我刚刚说的原理。
她自己证了一会儿,发现好像哪里出了问题。哈?我一个学生说的居然是对的?
我被晾在了一旁,风从窗缝里刮进来,有些凄凉。
她转过身,突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看见那边还站着的我,丹田发声,“坐!”
啪叽——我瞬间消失在了人群中,默默地开始啃我的题。
从此,物理课变成了我主科中的一大禁科,坚守着绝对不听课,绝对和苏丹红斗争到底的政策。
但是怎么说,物理也是希哥带进门的,我怎么也得为了希哥争口气。这愿望其实挺简单,但就是一个简单的愿望,成了后来艰辛道路的唯一支撑。
下学期,我选择了留下来自修。
而且中间休息时间蛮长,我可以去操场跑个步。
心情不好就想去跑操场,我喜欢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快感,喜欢手心里的汗渐渐蒸发的感觉。我每次奔跑起来,都有一种回忆和怀念。好像所有的不愉快都可以抛诸脑后。
甚至我喜欢傍晚塑胶跑道散发出来的味道,满头大汗之后躺在场地中央经受着来自自然的洗礼。只有这个时刻,我是安静的。
然后再潇洒地走回班级,没人会知道我去了哪里,当然,也没人注意我去了哪里。
说是学校环境比较好吧,而且自修也有晚班车。说来到是巧,燃哥、老沈和韩同这仨活宝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上自修。
“哎呀,班任要求的啊,我再不改善我这第一的成绩,我爸恐怕就要扒我皮了。”
“我看他俩都留下了,多没劲。我也就留下了。”
“看我?我去!别看我!我是班长,必须管纪律。我找谁说理去?”
汗……
本来以为是一个人的世界,又被一群温暖的人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