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没人能取代。
“笑得这么风骚。”我打了个喷嚏,晚上其实已经不太冷,只是运动过出了汗。蒸发吸热啊!
外套披在我身上,下意识地感觉好温暖。
我潇洒地把外套甩还给他,“我是女汉子,用不着。”
明明毛孔都冷得收缩起来,还是要一副慷慨无所谓的样子。怎么办呢,我还是没办法接受谁无缘由的好,这样会觉得我欠他的。我可以这样做,别人不行。
说我装强硬也好,说我矫情也罢。因为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钢筋水泥,无坚不摧。
陈秦汉重新把衣服披在我肩上,“先回去,一会儿给你女乃茶。”
不字到了嘴边又噎了回去,因为萧熠男从楼下走过来看见我们,好像他们有什么事儿,我也没再坚持,难得服了一回输。《无〈错《小说WWw.wCXiaOShuO.coM
“姐要巧克力的!”我走了几步回头对他喊着。忽然加了这么一句,好像是喊给萧熠男听的,勉勉强强澄清一下我们的关系吧。
反正清者自清啊,我要澄清个什么。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病,摇了摇头,感慨了一下。透过楼梯能看见他们在说着什么。没有去管,我径直回班。
回到班级,就看见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聊。他就坐在我斜前方的位置,从后面过去就把衣服放在他桌上,也没人发现。时间来得及我跑出去上了个厕所,来去自由。
回来就看见一杯女乃茶摆在我桌子上。他转过身来拿书,装作自然地瞟了一眼他桌上的女乃茶,和我的一样。
嗖地一下子,我立刻把女乃茶放到地上,怕有谁看到我们的是一样的。偷偷模模地放在脚边,我踢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椅子下面居然有个篮球。
应该是怕谁从他那借了去也不打个招呼吧。
等我再自习的时候,他已经转过去了。
被关心的感觉真不赖,不过我很想知道萧熠男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算了,QQ再说好了,这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
女乃茶也时不时地从地上拿起来偷偷喝一两口。
下课铃声一响,我满足地抻了个懒腰。课间运动完神清气爽,自习上的也有了精神。
效率有提高,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我美美地背了书包准备回家。
刚走到门口,阳哥拽住了我的书包,他满脸慌张。
“有急事!出来说!”
我看见芙妹也在,好像他们两个都已经提前知道了。
“怎么了?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现在是晚上八点,这么急匆匆地去干什么。
“上车再说。”阳哥语气有种不容拒绝的坚持。
“不行啊,我太晚回去会被骂的。说吧什么事儿,我能帮什么忙?”一边几乎是跑着,我一边问着,还是一头雾水。
“湘北离家出走了。”
我停下脚步,手里喝了一半的女乃茶啪叽掉在地上。我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张地开始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在他们面前,我又能掩饰什么呢。
他们也一同停下,看我反应过于剧烈,还是给我解释了清楚。
“他前一阵跟家里闹别扭,原因不明,今儿放学没回家,一直到现在。他老妈给我打了电话,现在所有熟人基本都去找了,走吧,聚齐了然后分个路线。”
“我不去。”脑子嗡嗡在响,每一个字儿都好像并非出自我的嘴巴。
“为什么?”连芙妹都不解地看着我。
“你们去吧,如果找到记得替我扇他一巴掌。”
“可……”
阳哥沉了一张脸,拽芙妹离开了,“顾翎楠,你别后悔。”
他们跑过去打车,而我一个人默默地往回走。
班车就要开了,我拼命地向前跑过去。头发胡乱地在脑后飞舞着,如我的思绪一般。
阳哥,你刚刚连问都没问我直接来拽我走就是认定了我一定会去找他吗?
秦湘北,你长能耐了啊,离家出走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你做的出来!
顾翎楠,你长没长心?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你还在疯还在笑的时候他已经在一个人不知道走到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秦湘北?
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喷薄而出,我甚至能听到刚刚筑起的围墙在一刻轰然倒塌。
终于赶上了车,终于我上去,终于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怕回去没办法和家长交代吗?是怕找不到他心里更害怕吗?是怕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吗?是怕……
奇怪,我为什么要怕。
起码在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会认为我已经忘了他吧。我还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呢,那我为什么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尽管这样,我还是从来没有后悔过。
霓虹灯光一闪一闪地从眼前划过。
一切的声音在我脑海里都自动消除。我脑海中只剩下了滴滴的忙音。
希望他能平安回家吧。
也罢,我去不去都没什么分别。
我还是一个乖孩子,对不起我做不到。
回到家里,坐到桌前。指针一下一下摆动,我几乎一个字儿都没看进去,书还是停留在那一页。
刚刚晚自习高报表的效率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还是按捺不住,打开电脑,打开秦湘北的对话窗口,是灰色的。
飞速地在键盘上敲下:
你在哪儿,快回家,大家都很着急!
Delete
你在哪儿,快回家!
再删除
光标还在闪烁,系统提示:不能发送空白信息。
索性关了对话框。
我惊然发觉,居然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空间动态被我强迫症一般地刷新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动静。
我想给阳哥打电话,却怕他嘲讽我为什么不一起去。
电脑没关,亮度调到了最暗。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手里握着手机,想打的电话一个也没打出去。
12点零五分,我手机震了一下。
是阳哥发来的。
“找到了,别着急了。晚安。”
呼——我吐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眼泪顺着眼眶地滚落了出来。我不敢太大声,怕被听到。一个人捂在被子里,毫无缘由地抹眼泪。整个人虚月兑了一般。
明明我可以在球场笑得很开心。
我也想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