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多么大,我在70亿人海中偏偏遇见你。世界多么小,我在时光的河流里竟然丢了你的纸船。
回到家,我难得的消沉。尽管平时回家我话也不大多。不过这么多年,我唯一没学会的就是很好地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尤其是对养了我这么多年的爸妈一样。
“怎么?考试成绩出来了。”招呼我吃饭的老妈看我愁眉苦脸,语气有些担心。
“恩。”我轻轻应了一声,没抬头。
老爸跟老妈使了个眼色,好像我的行为有些反常。
“没事儿,考得好不好没所谓的,努力了就好。”老妈很明显说着违心的话,起码是在我听来,我们全家都清楚这次考试的重要性,怎么会无所谓。我竟然在一瞬间理解了家长的纠结心理。
“没啊,考得还好啊。年级排名前三,总算是进了实验班。”=无=错=小说wwW.wCxiAoSHUO.coM我以最平常不过的口气说出这句话,脸上却没有一点儿笑容。
老妈老爸马上喜出望外,拉着我要去饭店庆祝一下。
“不了,我累了。想早点儿睡。”对我们家而言,这是一个很难得的聚餐机会,然而,我却一点儿兴奋劲儿都提不起来。
“在学校出什么事儿了不开心吗?”。老妈几乎是一瞬间就抓住了我的要害。
“啊,我到是没什么。芙妹要去上海念书了,今天才知道。”
“这是好事儿啊,应该替她高兴才对。”老爸如是说,“在上海本地相对有优势,在上海考本地的高校和外省的高校比我们省里要轻松些,她要是在那边,北大清华不保准,其他名校到是不成问题。”
一瞬间,我苦笑,看来自己还是没长大。原来对于现实和成长的酸涩有些减弱,孩子就是孩子,就想的比较片面,也比较主观。我只知道,她走了,我很难过,我不想让她走。却远远偏离了,她去那边有更好的发展这种深远的境界。
但也恰恰因为我们拥有这种最简单不过的直观感受,人生才会如此有人情味不是么。凡事都用冰冷的框架标榜以利益,好像人与人的相处总是少了一些什么。
不过,在我们步入社会以后,能如我们一帮死党一般的,又能有几个?
我点点头,走回了房间,关上门,我才能有一点点不清晰的安全感。
拿出了手机,想去拨芙妹的电话,却不敢去问她到底有没有和阳哥交代,结果如何。
我怕最后听到的不是我想象的答案。
登陆了QQ,我把陈秦汉从常用的好友分组里拖了出去,并取消了隐身对其可见。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我又一阵难过。也许他是为了避开我,才没有答数学吧,这样做,我心里又何尝好受。
坏人就让我做好了,请你未来一定要快乐。
我看见秦湘北在线,会员红色的昵称永远挂在好友的最前列。我打开了他的窗口,却不再有曾经的那种心砰砰直跳的感觉。
---你知道芙妹要去上海吗?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五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我,没回才是他一贯的风格吧,翻开最近的聊天记录,还是他问我题,我们吵得不可开交的那次。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我这是在埋怨吗,他告不告诉我,都没有必要吧。想来自己真的是挺有病的,明明自己纠结,却还要拉一个撒气。
关掉了窗口,我躺在了床上。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个匿名号码。
妈的,哪个骗子又来骗老子话费。
我没去管它。
可这个骗子好像和我杠上了,又打了第二次。
丫的,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正好少个出气的,别怪到时候骂你太惨!
我接了电话。
“喂……”刚酝酿好情绪,准备大开杀戒。
“喂,你好请问是顾翎楠吗?”。
我一愣,骗子还认识我?
“是。”
“我刚看QQ,找我什么事儿?”
是秦湘北。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的。”我有些无法置信。
“知道你电话号很难么?我好像给你打过很多次电话,这是你第一次接。你手机买来当砖头啊。”
他开着玩笑,我脑子里画了十万个问号都不止,他给我打过电话我怎么不知道。
顿了几秒钟,好像整个人游离在另一个世界。
“我还想问你翔阳和唐心唯他俩怎么了。”他一句话给我搞的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芙妹要去上海?”我问他。
“什么?她跑上海干嘛。”
“当然是转学啊,她要回户口所在地高考的。你不知道?”
“我特么上哪儿知道去,今儿翔阳莫名其妙的跟我说他累了,分手了。”
我目瞪口呆,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不到,在千万种结局里,发生的竟然是最坏的那一种。
“顾翎楠?顾翎楠你还在听吗?”。我好久没说话,他还以为掉线了。
“在……他知道芙妹要走吗?”。
“没听他说过,反正我是不知道。”
我们完全两个不相干的人跟着干着急,我忽然觉得应该给芙妹打个电话,又不知道适不适合。阳哥那边躬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果真还是要这样潦草地收场了。
“又不是你分手,你那么愤世干嘛。”他笑着我这样的行为真傻。
“秦湘北,你难道就不为你好兄弟好姐妹想想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我走向窗户,尽量把声音压低,看着窗外飘着的大雪,像每一个个体一样,都很迷茫。
“我没心没肺?你确定!”他语气忽然变得严肃,我有些不适应。
“好啦,你知道我没有这种意思的。”我吐了吐舌头,“帮我问问阳哥吧,能不能破镜重圆就靠你了。”
“靠,让我当和事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