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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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本想尽力说服苏锦,但见苏锦面色坚决,便只得点头道:“三清三清,咱们三个自然是一个都不能少的——只是咱还是不能现在就去找它,可以先将退路定好,再即刻回去将它接走。”
说到这儿,他颇小心的将苏锦方才送他那几粒丹药从怀里重新取出,看了又看终于还是重新塞回苏锦手里:“他们是冲着你的丹药而来,我这边倒并没任何危险。出去之后,我会带着你和小布赶回东坞山,只要你进了长春观就万事大吉。我手里留着丹药,也早晚让他们搜去,不如暂先还你,他日你我重逢之时……”
他日重逢?
周寂同说过自己取了安小鱼盗走的丹药回去,就专心备战明年的门派大比,再不下山,那是要等到明年九月才能将这丹药给他?人家可是既帮着自己追到{无}错{小}说Www.wCXIAOshuo.com安小鱼,又送自己宝贝竹筒呢。
但要因此舍掉小布,苏锦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是以她左右衡量一番,又将丹药塞回金泽手里问他:“你一直说更喜欢做散修,进入门派只是为了门派给的好处是不是?那是不是非要留在紫云观不可?”
金泽立刻明白了苏锦的意思,便犹豫着摇头道:“倒不是非留在紫云观不可,就算当初进长春观,也没想过进了哪家道观就要生是他们的人,死是他们的鬼。”
“既然如此,你何必再回紫云观?你如能救了我,再将我和丹药安然送回长春观,寂同真人必然能够答应我的求恳,让你做回长春观弟子。”苏锦当机立断,替金泽谋好后路,也自然免了他同那些散修觊觎丹药的危险。
金泽还是犹豫:“我知道你的用意。但我若回长春观,就必然得找夏侯观主主动表明身份才能安然留下;如此一来,我就必然要再见父皇一面,我的身份必然要被吵嚷得沸沸扬扬,让我再没安生日子过。”
“不管你是不是愿意,这事儿早早晚晚也得被抖落出来——你在紫云观就能躲过去?你父皇、兄长已经用各自的方式过来找你了呢!难道你想再跑去太白观重新开始,等他们找到你在太白观再挪地方?如其如此,倒不如站出来面对。”
以金泽之慧,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有时候当局者迷。想那麻烦能多躲一日,就多躲一日。此番被苏锦点醒,立时不再犹豫:“没想到你芊芊弱女,竟有男儿当机立断的风范。好,我月兑掉这身紫衣,同你一起回长春观!”
说到这儿却又忽然笑道:“其实我方才见你给我那些丹药,就很不能跟你重新做回同门,毕竟从你手里得到好处,比从门派得到容易太多太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玩笑开得半真半假。反倒显得他十分坦荡。
两人一经说定,便一同寻找另一个出口。好在他们两人的修为都不算低,找出口并不是难事儿,找到之后苏锦调动血咒。暗中通知小布入洞。正趴在门口假寐的小布很快收到她的指令,立刻起身屁颠颠进洞,找到他们后便高高兴兴的往苏锦身上扑。
苏锦叮嘱小布老实跟着,便跟金泽一起迅速出洞并驾纸船离开。纸船在金泽的控制之下飞得极快。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没多一会儿便飞过了百里之遥。
“原来是金师侄。”他们飞得快,后面七个紫云观修士飞得更快——转眼便有七柄飞剑拦在两人的纸船之前。每柄飞剑上都站着一位筑基的剑修,其中一个像是认识金泽,笑盈盈的跟金泽打着招呼,眼睛却往苏锦的怀里看。
金泽将苏锦挡在自己身后,笑着拱手跟那人客套:“吴师叔?可也是出来寻找矿藏的?还没来得及禀报,弟子找到了一处铜精矿藏,矿物十分丰富,等弟子忙完手里的事儿,必定带着几位师叔过去瞧瞧。”
铜精是一种十分珍贵的法宝原料,结丹修士可从纯铜中提炼,若能找到铜精矿藏,绝对算得上宝藏。
那吴师叔对金泽十分客气,身为筑基师叔竟也对金泽拱手还礼:“贤师侄这方面的消息自来就比我们灵通,此次仍旧不曾藏私,自然是件好事儿。只是你身后这名女子是不是长春观的人?先交给我们如何?”
“长春观的?”金泽故意露出奇怪之色,“我不知道啊!她是我的发小,昨夜刚刚赶到西坞山,到了便去山门处找我,竟不及问她的门派——怎么长春观的弟子,就得交给师叔?师叔从前不是说避免再与长春观弟子结仇吗?”。
“别的长春观弟子,自然看见就要绕着走,这个则不然。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同你其他几位师叔都只是奉命行事,金泽,你莫要使我们为难。”
“师叔也莫使弟子为难,”金泽态度恭谨,说出来的话却一分不肯让步,“这女子是长春观弟子也好,不是长春观弟子也罢,总之她是弟子的发小,跟弟子关系莫逆,只要她不愿意,弟子不敢将她交给任何人。”
“哈哈哈哈哈哈!”旁边立刻有位筑基弟子意味深长的坏笑,“难不成是金泽你的双修之侣?”
“是亲人,”金泽立刻笑着迎回去,“比双修之侣越发的不可替代。”
另外一位脸上一丝不苟的师叔冷哼道:“亲人又怎样?既然踏上这修仙大道,就需斩断尘缘,哪怕是生身父母,都该死生不见。金泽,你如今为了一个所谓的‘亲人’违抗师门之命,可见还根本不配做咱们紫云观的弟子!”
“弟子在意亲人,也在意各位师叔。这女子会些可怕的咒法,白日里就将长春观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他故意说到这儿不说了,瞧那样子像是在寻找措辞,实际则在拖延时间,跟苏锦目光交流,看她是否能够施展那法术,将几名紫云观筑基弟子一举拿下——那些人可都是筑基弟子,一不小心就会命丧当场。
苏锦没有把握同时制服这么多筑基修士,但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神不知鬼不觉将一粒香菟子种进离她和金泽最近的那位修士血管经脉里,静静等着它吸食血脉灵气疯长,再寻找机会趁金泽跟那些人说话的机会种植下一粒香菟子。
是以,在金泽跟这些人你来我往说话的当口,苏锦已经给六个修士体内种好了香菟子,只离得最远那一名,试了两次都种植失败。
金泽看向她时,她就正在为此事烦恼,便转眸瞧了瞧那位没有被种上香菟子的筑基修士,又轻轻摇了摇头。
金泽立刻体会到她的意思,轻轻驾驭纸船更往人群当中靠了靠,谁知离得最远那修士不知是加着小心还是怎样,也往后轻轻退了丈许。
“不然这样吧,”最初跟金泽打招呼那位筑基修士大概也听说了青云镇的战况,或者真的是想给金泽面子,便主动提出和解之道,“听闻你身后这位小姑娘取走了安小鱼身上的一包丹药,可是真的?只要她肯还来,我们看在你金泽的面子上,自然不会为难她。”
他说这话时,金泽驾船又往人群当中靠了靠,最远那人则又往后退了一退。
苏锦看出那修士似乎确然加着小心呢,便主动站出来对众人说道:“原来是为了那袋子丹药?那有何难?我给诸位便是。”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只盛杂物用的乾坤袋。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那乾坤袋上,甚至有人上前已经驱剑上前想是打算动手来取,只离得最远那人仍旧一动不动。
苏锦连忙将乾坤袋一收,用空着的那只手伸出来指着离得最远的那位修士:“就他瞧着面善,让他来取。”
那人微微一愣,随即灵剑一动,人非但不曾上前,却又往后退了数丈。
有个修士听他们你来我往的说话时便已十分着急,此刻又见苏锦指定要人来取,那人居然怂包的退后几丈,强忍了很久的焦急心情瞬间爆发,御剑上前便要来抢苏锦的乾坤袋,谁知体内灵气刚一波动丹田部位便忽然有些发痒,脖颈动脉处也“突!突!突”跳凸几根紫色血管来。
他连忙用手一模那脖颈,小道士传回来的消息立刻浮现在眼前,连忙就急急大叫:“不好了!咱们都被这小丫头算计了!”
他不叫嚷时还好,这一叫嚷,脸上脖子上更是有无数根紫色血管凸出在皮肤之外,其中以脖颈动脉处那一根最为粗大可怖,像是眼瞅着就要爆裂了似的!、
苏锦忙示意金泽快速驾驭纸船朝离得最远那名修士冲过去,边逃离边给那胆小鬼也种一只。金泽这才确信原来别人的都已种好,调动灵气突然将纸船速度加到最快,打了个弧线绕过其他修士朝最远的那个冲了过去!
那人像是早有准备,眼瞅着几个同门个个脸上脖子上手腕上都有密密麻麻可怖血管凸起,双臂一扬足尖点剑朝后极速滑翔而去!果然是个谨小慎微的逃跑高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