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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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知远想要苏锦将他所中之毒解了,于是跟在苏锦身后软硬兼施、喋喋不休,苏锦却理都不理,只施展御风术急速下崖去找梅朵。
“苏锦!”庄知远一拳拳一句句都如泥牛入海,得不到任何回应,越发的恼羞成怒,“你快快将解药给我,否则你只需走出三步,我便即刻去余首座面前告你!”
苏锦这才停下脚步,歪头认真瞧着庒知远,像是在思忖其中的利害。
庒知远大喜,忙挺直了腰身等着苏锦拿出解药,一颗心如同原本被判了死刑的被告忽听律师得了一件有利于自己的证据,急急等着法官重新宣判一样。
“你去告好了,”苏锦却只轻轻吐出让庄知远越发吐血的两句话来,“弄死我也没关系。总之这咒法是寂同真人所授,独创性极强,除了我自[无][错]小说3W.wCxiAoSHuO.cOm己,没有任何人可解。”说罢头也不回下崖离开。
庄知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寂同真人最喜创新,设计出来的东西最是与众不同,如今苏锦这么说,极有可能是苏锦给自己所下之毒蕴含她本人的神识,除了她自己,哪怕是寂同真人都没办法炼出解药。
十年之前他跟着寂同真人参加上一届门派大比,见识过寂同真人这样的本事。
他恨恼之极,却无计可施,咬牙切齿站了一会儿之终于下定决心,祭出灵剑腾空飞起,不多时回到西岭自己的洞府之外,收起灵剑走进洞内。
长春观的筑基弟子都在东坞山西岭有自己专门的洞府,这些洞府一旦分配给这名筑基修士,便会成为这名筑基修士的私有财产,在有生之年都会一直居住下去,哪怕结丹化婴。也是如此。即便这位弟子在观内任职,有了其他住处,就如同余首座一样,在东岭剑修宫有了另一处住所,但西岭的洞府还只属于他一人。
这就如同现代人的“家”一样,即便领导有事儿找你,也不能自作主张找开锁匠打开你家的房门,登堂入室。
筑基以上修士的洞府,也是如此。
此刻庄知远便回到自己的洞府,关上洞府大门走进洞府卧房。施法术将一块巨大幻灵石挪开,灵石后面竟然是一个狗洞大小的洞穴,里面黑幽幽的,看不出一点人气。
虽然在洞府之内,庄知远还是先谨慎的仔细聆听了一下,听洞府门外确实没人说话,才弯腰从那狗洞钻了进去,以灵气点燃一把火扇,打开一扇石门抬脚走了进去。
石门之内是一间石室。那石室如同一间小小的监牢,地方狭窄陈设简单,只一张石床和一只夜壶,室内味道沆瀣污浊。连庄知远进门之后都被迫屏住呼吸,施了个清新咒使石室内的空气正常一点。
石床上原本看不出什么,乍一望去只当是一坨肮脏的棉被堆放在那儿,直等庄知远进门那堆“棉被”才缓缓动了动。再缓缓坐起来,竟是一个面容憔悴、衣着肮脏的女人。
庄知远立在石室门口,好一会儿才轻轻叫了一声:“婉柔。”
那肮脏女人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处理出来的慢镜头。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看向庒知远,一双眼睛污浊晦暗,如珍珠蒙尘。
庄知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是何苦?只要你告诉我玉简的下落,我即刻便放你下山跟女儿团聚,何乐而不为?”
那女人正是苏锦的亲娘苏婉容,只见她缓缓笑道:“你当我还是从前那个傻子?告诉你,我便死了。”
“你这样活着,难道比死了开心?”庄知远冷笑道。
苏婉容仍旧是缓缓的笑:“我多活一天,便多一分机会瞧见锦儿。”
“我早说过,你告诉我那玉简的下落,下一刻便让你见到她!”说到这儿,庄知远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现出无限光华,“还真让你猜着了,跟我要一千灵石交换玉简的那个,真的是从前跟你关在一起那女孩假扮的,她不知从哪儿得了个异魂匕,跟锦儿换了魂……”
“锦儿现在何处?”苏婉容连忙问了一句,却因问得太急,气息钻入喉管,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庄知远却像是没听见她的咳嗽,仍旧站得离苏婉容远远的:“我得到了一粒毒丹,给她吃了,只要她调动灵力,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的血管便会迅速暴涨,调动灵气越多,血管暴涨得就越厉害,甚至有可能血管爆破而死……”
这话原是庄知远诈苏婉容的,可惜越说心里越不舒服,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浑身上下又疼又痒,像是自己身上的血管将要爆炸一般。
“你这畜生!”石床上的苏婉容终于被庒知远激怒,飞身一跃从石床上跳了起来,藏在破棉被的脏手当中还藏着一柄石头磨成的锋利匕首,直直朝庄知远刺了过去!
庄知远轻轻一躲便躲开那攻击,随即袍袖一甩,一击不中的苏婉容沙包一样被庒知远的灵气流掀翻摔倒石墙上,“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庄知远这才拍了拍手,像是因为方才的举动,自己手上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当初若不是我想出这狸猫换太子的锦囊妙计,你只怕还在寮照宫吃苦受罪呢!你不懂报恩,却总想着恩将仇报,这就是你信奉的‘道义’?只要交出玉简,就能换母女平安重逢,这都不愿意做,这就是你想要的‘人性’?算了吧,你只是个为了生孩子连修士都不想做的女人,何必执着一念,落得如此下场?”
“呸!”苏婉容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斜睨着庄知远冷笑道,“我只是个连修士都不想再做的凡俗女人,都明白天下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竟连一个凡俗女人都不如吗?!”
“好!”庄知远从腰间模出一枚小小的玉瓶,瓶口对着苏婉容夸张大叫道,“我说不过你,也不想再跟你多说!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玉简的下落,我放你出去跟女儿团聚;你不告诉我,我便把你收进这玉瓶里,出去跟苏锦交换!”
“交换什么?”苏婉容吓了一跳。
庄知远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连忙故作不知的往回找补:“自然是交换玉简?难不成还是解药?”说到这儿他自己都有些内伤,纠结了一下继续说道,“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要把握?!”
“她没有玉简!这种害人的东西我连说都不曾跟她说过!你就算杀了我,她也不能告诉你什么!”苏婉容几乎要被庒知远折磨疯了。
庒知远故作不信:“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没跟她说过?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总之我要用你来问她,她肯说还则罢了,不肯说,我便让她眼睁睁看着如何害死自己的亲娘,这一生一世都过得生不如死!”
苏婉容趴在地上大哭不已,随后哭声渐歇,忽然举起那石匕刺向自己胸口!她修为不过炼气,又被庄知远折磨关押了这许多年,早比普通凡人也强不到哪儿去,胸口的鲜血立刻潺潺不绝的流了出来。
庄知远吓了一跳,他可不能让苏婉容毫无价值的死了,是以连忙封住苏婉容几处大脉,再用力捏开她紧紧咬住的牙关塞进一粒疗伤丹药,后来见她终于保住了性命,才以绳索将她紧紧绑缚了,又用脏臭破布塞进她嘴里,防止她咬舌自尽。
等处理好这一切,确信苏婉容再怎样也没办法结束自己性命,才往她口中塞了一粒辟谷丹避免饿死,再折身走出石室钻出狗洞让一切恢复原样,心里想着该如何处理这女人才能最大化的物尽其用,既能得到玉简,又能逼迫苏锦交出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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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苏锦正跟梅朵一起回了山居女院,将从安小鱼处夺回的灵石交还程师姐,让她还给上当受骗的姐妹们。
众女辛苦积攒的灵石失而复得,自然个个都对苏锦和梅朵感激不尽,程师姐更是握住梅朵的手哭出了声:“都怪我当初不信你!你让我不要交那些订金,免得上当受骗,我还说你嫉妒安小鱼……你打我把,是我对不起你!”边说边抓着梅朵的手往自己脸上抽。
梅朵得意无比,也自然不会真的去打程师姐,只高高兴兴握住程师姐的手,享受被昔日众姐妹围在中央感激道谢的快意。
苏锦跟大家不熟,是以大家跟她道谢之后,都去梅朵身边围着,各种八卦安小鱼如今的去向。苏锦则想着自己丹修宫那边的事儿还没忙完,提早跟梅朵和程师姐她们道别,独自一人朝山居女院外头走。
“苏锦!”身后有个陌生的女声在叫苏锦。
苏锦回头一瞧,却是也在药园当值的一位师妹,名叫潘玉洁的,自己跟她并不熟悉,只知道刚入门一年多,也在药园领的差事。
潘玉洁几步跑到苏锦面前,红着脸冲她规规矩矩施了个大礼:“多谢你帮忙拿回灵石,那可是我省吃俭用一年多的积蓄,要是真的拿不回来……真是坑死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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