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到刘宅,在家休息的刘董见她就问:“怎么样,相得怎么样?”
丁文琪脚顿了顿,“我会再去找他的。”是的,她会去找他的,两年前她因为害怕放弃了他,那么两年后的再相遇,她不会,永远不会再做那个先放手的人。
这个回答让刘董有些意外,他以为两人见面会很快的破镜重圆。毕竟按照当年调查来看,牧家小子是很喜欢他女儿的。
“你没和他说当年他母亲做的事情吗?”刘董不解的问道。
丁文琪淡淡一笑,嘴角的苦涩瞬间漫开。怎么会没说,就是说了才会弄成这样。
唉……可当年她是真的害怕啊。
时光若能倒回,她想她还是会做这个先放手的人,因为她真的害怕那个未知的不幸福,害怕经历挚爱后两看相厌的局面。
他问她,现在难道不害怕吗?
害怕吗?
怕。
也怕。
可是她更怕失去他。
两年没有他的日子,已经让她彻底尝到了那种孤寂、思念的味道。这种感觉并不比以后相看两厌来的好,甚至更糟。
尤其每当夜深人静时,寂寥像潮水般涌向她,那种感觉就像窒息,一点一点让她胸闷的呼不出气来。
多少次,她在黑夜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是啊,牧凡说得对,两年前她想得再多说得再多,终究是不信任。
因为不信任,所以她选择在伤害出来前,先亲手斩断源头。
因为不信任,所以她选择在事情发生前,先快速逃离战场。
可经过没有他的两年,她才知道,没有喜怒哀乐的生活那不是生活,只能叫活着。而有了争吵,质疑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解释、不理会。
而她,两年前的行为却比不解释、不理会更加可恶,因为她直接消失。
酒吧里,牧凡坐在座位上只管埋头喝酒,他身旁的两个朋友看得频频侧目。
其中一个问着另一个,“他搞什么,叫我们来喝酒却只管自己喝。”
赵恒耸耸肩,“看不出来吗,肯定是为情所困了。”
“他为情所困?”先开口的顾达瑞一脸听到天方夜谭的表情,“你别搞笑了。”
赵恒拿酒杯碰了碰刚重新满上的酒的牧凡,“你自己说,我有没有猜错?”
牧凡抬眼懒懒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移开酒杯仰头喝尽,“无聊。”
赵恒以一副“我没说错”的表情看向顾达瑞,对方张大了嘴巴,等到牧凡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忙不迭的跟他套消息,“你这小子怎么知道他为情所困,据我所知他身边可没什么女人。”
赵恒挑挑眉,一副“我是谁”的眼神睨了睨他,“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前没有。”
“以前,谁啊?”顾达瑞见他又要卖关子,忙扬手作势要揍人,“快说。”
“知道了,知道了,一点都不懂气氛烘托。”赵恒一脸的不爽,跟着道:“知道李渃吧?”
“当然知道,当年不是追着牧凡出国。”顾达瑞说:“你说的为情所困不是指她吧?”
“当然不是,而是她当年忽然跑回来撞破了牧凡和一个女人的奸……不对是恋情……”
顾达瑞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是吧……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当时我也不知道。”赵恒声肩,“后来听我妹无意中说起的,你知道我妹和李渃关系一向不差。”
顾达瑞还在消化震惊消息中,牧凡从洗手间回来,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边掏口袋边说:“我先回去了,钱我来……”最后一个字猛的卡在喉咙,他脸色突地一变,双手更是快速的翻找起所有的口袋。
“怎么了?”顾达瑞问。
“我钱包不见了。”牧凡急急的回了一句,然后比之前还要焦急的翻看桌面和地上。
赵恒建议道:“这位置一直只有我们坐着,没有别人来过,是不是掉在车上了?”
牧凡眉心拧了拧,“今天酒钱你们先付,改天我再请。”说完,拿起外套急急的走了出去。
车里牧凡小心翼翼的翻看每个角落,却始终没有看到钱包的影子。他倒不是担心丢钱,而是焦急钱包里的那张照片,那可是他唯一仅存的念想。
半小时后,牧凡开车回到之前的餐厅,可是紧闭的大门让他的脸更加阴沉。
“该死的。”他恨恨的低咒一句,拳头猛的捶在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立时响彻夜空。
另一厢,躺在床上的丁文琪倒一改之前的消沉脸色,因为她在牧凡离开后就发现了他掉在椅子上的钱包。当时心情难过没来得及看,这会回到家躺在床上想起就拿出来翻了翻,却不想一打开就给了她一个惊喜。
丁文琪小心的把这张照片拿出来,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然把这张照片给洗出,还一直随身携带着,因为以前他一直想要把它删除来着。
那时候她看王珊珊时不时在脸书晒幸福,她也心动,但是为了保密所以她拚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幸福,只能用他的手机偷偷的拍上几张。之所以不用她自己的,是因为常常有同事会拿她的手机去用,而他作为总裁,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拿他的手机,而导致恋情曝光。
只是这个男人别看平时总迁就她,可是对拍照却很排斥,除去这张也就剩下两个人一起在浴室拍的半luo照了。
说起那次拍照还是意外所得,那时候她和他刚滚完床单,他先去洗澡,然后在他洗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潜进去想来个偷拍。不料地太滑,她刚打开照相机就哎呀一声的摔倒。
牧凡看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不顾身上还有泡泡,伸手一把把她圈在怀里,而她趁机按下快门。
虽然拍得匆忙,可效果却意外的好。他柔情密意的望着她,她一脸幸福的对着镜头;他身上虽有泡泡遮盖,可还是看得出健硕有力的身躯,而她因着腰身被圈,所以更显得上围丰满。
她称这是美的艺术,他故意唱反调说这是yin乱,还动手作势要删除。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得以保留,不过却答应他以后再也不拍了。
丁文琪仲手轻轻的抚模着照片上的人,那嘴角那眉眼是多么的熟悉和深爱,可现在……却因为自己弄得一团糟。
“哎……牧凡,牧凡……”低低的,丁文琪一遍一遍的呼唤着,闭上眼,她把照片放在胸口轻声道:“明天,我也要去洗一张放在钱包里。”
联宏集团,牧凡面色不善的踏进公司,一整晚上他都没有睡着,除了那张照片的丢失,还有那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一想到这就想到她当年离开的理由,他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深了。
“总……总裁……”秘书战战兢兢的看着一脸阴沉的老板,上班这么久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脸色这么难看。
“什么事?”牧凡停住脚步看她。
秘书忙从桌上拿起一个公文袋,“刚才有个小姐拿来这个,说里面是昨天总裁落下的东西。”秘书双眼好奇的盯着袋子,之前她用手模过了,方方正正的,很像一个钱包。
“我丢了的?”牧凡愣了一下,随即接过快速拆开。袋子里的东西确实是他昨天遗失的钱包,只是钱包里他最为重视的照片却不翼而飞。
“送东西来的小姐呢?”牧凡急急问道。
秘书愣了一下,指了指电梯,“她刚刚坐电梯下去,就在你刚进来前一分钟。”
牧凡没有细想,拿着钱包就追了出去。秘书见状忙喊道:“总裁你去哪了?等一下就要开会了。”
赵恒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到消失在门口的牧凡,问道:“他怎么了,不是约好谈细节吗?”
“我也不知道。”秘书一头雾水,“总裁拿了那个信封就这样跑出去了。”
“信封?”赵恒疑惑的抬抬眼。
“就是刚才一个女的拿着信封来说是总裁弄丢的,然后总裁拆开里面,发现是他的皮夹。”
“女的?”赵恒顿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是不是就是我刚才看到那一身浅米色洋装的女人?”
“对对,就是那个小姐。”秘书点头。
“哦。”赵恒一副了然于心的笑了笑,“原来就是这个女人啊,不错,眼光还行。”
秘书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赵总,你在说什么啊?”
赵恒耸耸肩向她笑笑,“我在说你们总裁头顶要冒花了。”
“啊?”秘书一脸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