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远虑扣住凤筝后脑勺,衔住她娇软的唇瓣,将温暖的舌喂进她口中。
他终于能够与他渴望许久的红唇紧密相贴,终于可以放肆迎入且渡进他的气味,终于可以对她恣意妄为。
他锁上办公室门扇,放下每一道窗帘与百叶窗,贪婪地舌忝舐吮啜她嘴内每一处,强悍的唇瓣压着她,密不透风,几乎令凤筝喘不过气来,只能拚命从他嘴里得到氧气,在他唇上大口吞咽。
凤筝不由自主地回应他,探出舌尖,与他的勾诱交缠;他像在喂食她,也像在喂食他自己,他嘴内的津液与她的混合在一起,气味相融,分不清彼此。
凤筝任他缠搂她的腰,任他微砺的手掌由她大腿一路上爬。
王远虑扫开办公桌上的文件,将凤筝双手绕至他颈后,托抱她身体,让她坐在他宽敞的办公桌沿,两片唇瓣从没自她唇上移开。
他仰首亲吻她,从她的唇吻到她颊畔,咬住她耳壳,甚至淘气地将舌探进她耳朵里,又勾又缠又吻,惹得她不停发笑;他像吸血鬼般对她漂亮的脖子恋恋不舍,既吮且舌忝还咬,两只手在她身上四处**游移。
她衩高得原就遮掩不住什么的裙瓣早被他掀高,他将他健硕的躯体嵌伏在她双腿中间,想象即将被这双长腿夹缠勾紧的美妙滋味。
可这远远不够,他还想再贴近她的体肤一点。
嘶——空气中突然传来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凤筝胸前肌肤和腿部同时感到一阵冰凉。
“你撕我的旗袍?你居然撕我的旗袍?!”凤筝被王远虑吻得昏头转向的神智在听见衣物撕裂声后,瞬间恢复清醒,蓦然惊叫。这件红色旗袍是她最喜欢的呀。
“我不只打算撕你的旗袍而已。”王远虑低笑,吻住她尖叫的嘴,将强悍的男性气息渡进她口里,封实她唇瓣。
他全然不顾她的抗议,掌上力道加重,红艳如花般的旗袍瞬间从她身上凋零,luo|露出她美好丰腴的身段。
……
在不适当的地方做\\ai,代价便是收拾一室狼藉。
王远虑收拾好办公室的时候,凤筝恰从他办公室里的隔间走出来——那是一间隔来供他熬夜办公时休憩,附有淋浴间的小房间。
“还说我呢,王远虑,我看你才享受吧,你办公室里就算有个游泳池也不奇怪。”凤筝淋浴完,身上围着浴巾,一面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对王远虑说。
予阳建设这整层楼都是王远虑的独有空间,办公室内不只隔了间卧室,外头还有茶水间、书报室和健身房,她凤宅内的机括算什么?与他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这里的地板强度不够。”王远虑瞟了她一眼,看着她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月兑下浴巾,穿上他稍早时为她洗好,用吹风机吹干的成套内衣裤。
她皮肤白,雪腻肌肤上有被他逞欲过后留下的红痕,而他身上也有被她掐出的瘀青,他很喜欢他们两人是如此的贴近。
王远虑右颊的酒窝跳出来,宣告他的好心情。
“……”意思就是,若是地板强度够的话,他也许真会弄个游泳池?真是够了。
“我拿了你一件衬衫喔。”凤筝扬了扬手中的衬衫,不是询问,而是告知,那是她方才从他房间衣橱里翻出来的。
王远虑既然会在这里熬夜睡觉,当然会有换穿的领带、衬衫和长裤,她才不管
他的衬衫熨烫得有多平整呢,谁教他撕破她的旗袍?
王远虑看着凤筝穿起他的衬衫,一阵奇妙缠绑,最后拿两只袖子在腰间打了个结,轻轻松松将那件衬衫变成合身洋装,简简单单,却风情万种。
她好漂亮,是那么骄纵嚣张又狂放的美丽,像朵艳锭蔷薇,轻易勾动他的心跳,急速涌上的独占欲那么明显,让王远虑不禁怀疑他是否曾经如此喜爱一个女人过,似乎没有,未来应该也不会有。
他拿着吹风机朝她走过去,让她坐在沙发上,打开开关为她吹头发。
“你刚刚在我办公室里做了什么事?为何会突然说看不见鬼?”虽然风声轰隆隆的,可王远虑的话音倒是十分清楚,手上动作轻柔。
“哦,我帮你把办公室里的风水阵重新安好。”他的沙发前方有面镜子,凤筝扬睫,偷偷从镜中瞧他为她吹头发的动作,心里有些甜甜的。
她从前一直觉得情人们互相为彼此做这些“可以独力完成”的事情很无聊,可真轮到她谈恋爱时,她却觉得这些举动如此甜蜜。
是谈恋爱吗?她和王远虑?是吧?
他说了好多令她感到头重脚轻的话,假如不是他怕她太累,因而有所节制,她怀疑她会在这里,与他做一整天的爱……
“风水阵?”王远虑手上动作微顿,垂阵,话音略扬。
凤筝在镜中盯着他的眼,将方才还有些旖旎的心思拉回来。
“是啊,那是你办公室里原本就有的一个风水阵,只是随着你办公室里的东西越添越多,渐渐失去效力,我只是把它修补好而已。”什么天空塔煞气的事还是别说了吧,说了只是徒惹心慌,无济于事。凤筝选择性地回答。
“有了这个风水阵,你就不会看到鬼?”王远虑继续帮她吹着头发。
“是。”凤筝点头。
“那为什么之前在凤宅你可以看见蔡吴美淑?难道你自己的住所没有安风水阵?”王远虑的眉心又皱起来了。
“王远虑,你别闹了好不好?凤家以前是靠驱鬼除厄吃饭的,时不时也有各路神鬼来请托或相帮,安这个风水阵是要整死自己吗?后来传到我,我横竖都看不见,布阵干么?”凤筝白他一眼,显然觉得王远虑的提问太无聊,可是其实,除了他们凤家人,谁会知道这种事呢?
“那凤家其他的姑娘们难道没有见鬼的困扰吗?”王远虑再问。
他向来对这些事态度保留,可既然喜欢的女子身在其中,他便必须更加了解。
“应该没有吧,依据我妈、女乃女乃和太女乃女乃她们的说法,都是能够收放自如,像多了第三只眼睛那样,可以自己决定何时闭起来。”凤筝耸了耸肩。
“真奇怪,为什么你碰到我就能见鬼?”王远虑继续帮她吹头发,眉心皱褶更深了。
他多希望他就是个普通人,她就是个普通的麻瓜,他们两人可以像现在这样,举止亲昵,再无烦忧。
“这题的答案拜托你知道的时候通知我好吗?”凤筝听来比王远虑更无奈。
她静瞅王远虑镜中面庞,回想起蔡吴美淑,心绪不禁有些低落。
有时她忍不住会想,她真的是凤家扶不起的阿斗,触碰王远虑这件事明明已经能让她见鬼了,可她却还是无法驱鬼……
“在想什么?”见她突然露出哀伤的神情,王远虑出声,将她游走的神思唤回来。
“在想、想……”凤筝是笨蛋才会告诉王远虑她在想什么,他一定又会边念她、边心疼她。
凤筝眼神骨碌一转,淘气一笑,从沙发上站起,回身就要拉王远虑裤子。
“你干么?”王远虑伸手挡她,关掉吹风机,被她吓了好大一跳。
“我在想,蔡吴美淑说你屁|股上有个胎记,我刚没注意,快!裤子快月兑下来,让我看一下。”凤筝边说边笑,拚命扯他。
“喂!没事可以随便乱看的吗?”王远虑没好气,挡她太大力怕弄疼她,更不可能出手打她,最后拿她没办法,只好跑给她追。
“我为什么不能随便乱看?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而且,你干么这么小气?我的身体难道没让你看了吗?况且我何止让你乱看,还让你乱放呢。”凤筝不甘示弱,也追着他跑。
什么乱放?这女人不只趾高气扬、践得要命、口无遮拦,居然还对他开黄腔?
王远虑被她逗得发笑,索性不跑了,一把拽过她,将她压进沙发里,双手双腿压制她的乱挥乱踹。
“你哦,真的是——”他俯在她身上,高大昂藏的身躯压住她,拿她没辙的口吻里尽是宠溺。
“真的是怎样?活泼美丽大方又可爱吗?”凤筝被他望得面颊生热,这暧昧姿势令人脑子发晕,可嘴上仍不放软。
“说,为什么那么爱赚钱?”趁她被他压住的时候,王远虑问出萦绕脑海多时的疑问。
他一直觉得她赚钱赚太过,隐约有些不对劲,可越了解她,越明白她不是会对身外之物太过强求的人。
“谁不爱赚钱?难道你不爱赚钱吗?我都还想和你异业合作呢,以后你的房子都给我看过,标榜‘凤五风水保证’,包准我俩财源滚滚,大吉大利。”凤筝大笑,得意洋洋的眼神里却泄漏某些心虚。
“我也爱赚钱,但我确实有个理由。说,你的理由是什么?”王远虑箝制她的力道微微加重,像在威逼她。
她被他压得隐隐发痛,可几乎与他胸膛紧贴的胸脯却因为他的靠近而喘息颤动;他锐利的眉目含情,蛮横口吻中全是关心,他英挺太过、深情太过,轻易令她弃甲投降。
“……我总要为自己留后路,至少也得有钱请看护。”凤筝照实说了,出口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她从来、从来都没有对别人提过这件事,即便八宝也没有。
“请什么看护?说清楚。”王远虑的长眸微微眯起,看来有些阴郁。难道她有什么隐疾或是难言之隐?
“哎啸,我想我应该生不出有灵能的凤六,也许凤家姑娘就传到我这代,死了之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太女乃女乃交代,干脆现在多赚一点,先把凤家其他人的口袋也装得饱饱的,看太女乃女乃会不会少骂我一点。”凤筝蒙混,只愿坦诚一部分。
“然后?”这跟看护有什么关系?王远虑并没有那么好打发。
“然后……然后就……”凤筝咽了咽口水,算了,跟他说也不会怎样,反正在他面前,她早就什么自尊都没了,有什么好怕的?
“然后,我不会结婚,不会有小孩,我要顾好祖产,让母亲有办法永远四处游山玩水,还要准备八宝的嫁妆,八宝若哪天结婚受委屈了,好歹还有个很有钱的娘家可以撑腰;以后,若我老了、病了,也不要拖累任何人,一定要请看护,我连棺材都选好了。还有,我丢凤家的脸,不敢跟太女乃女乃们葬在一起,所以我另外找了一块地……”
假如这世界上有人能够同时让王远虑气得牙癀痒,又同时让他心疼到无以复加,那人一定非凤筝莫属。
她究竟在想什么?她脑子里装的全是别人就算了,居然还如此眨抑自己?
他好想狠狠掐死她,也好想狠狠疼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