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乃春将金镯子伸到紫藤跟前,道:“这个送你,接下来少不得要叫你跑腿呢!”
紫藤哪里肯接那金镯子,泫然欲泣道:“我帮章少爷又不是图这些金银财宝……”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报答本少爷的救命之恩嘛!”章乃春笑。
紫藤暗叹,风/流倜傥的章大少笑起来真是呆萌得很,她不由呆呆看着,章乃春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她竟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直到章乃春重重推了她一把,并将那只金镯子替她套到了手腕上。
紫藤只觉手腕上一冰,立即惊跳起来。她慌忙要去月兑那镯子,却怎么月兑也月兑不下来。
章乃春道:“送给你的你就拿着,这样矫情做什么?阿暖妹妹今日拒绝了我,我明日再跟她道歉便是,若是她明日拒绝了我,我就后日向她道歉,后日拒绝我,那就大后日道歉,这期间少不=得要你跑前跑后斡旋着。”
紫藤的泪簌簌落了下来,她一想到小姐对章少爷的绝情,就觉得章少爷好生可怜,于是颤声道:“章少爷,小姐让我带句给你。”
章乃春一听,白云暖还给他带话,立即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看着紫藤。
“阿暖还给我带话了?快说快说,阿暖她要跟我说些什么?”章乃春的眼睛亮晶晶的,全是神采。
紫藤撇着嘴,委屈道:“小姐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还说让章大少爷从今往后再莫上白家的门了……”
紫藤说完,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因为她瞧见章乃春的面色就像炉子里的灰一点一点冷却下去,而自己的心也随着他的消沉而一寸一寸碎掉。她伸手再次去月兑腕上的金镯子,章乃春却伸手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只听他落寞道:“这镯子还是送给你,你去帮我再给阿暖妹妹带句话。让她不要气坏了身子,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看起书来就忘了休息……”
紫藤几乎是呜咽着下了章乃春的马车。
章少爷这样好,为什么却入不了小姐的眼哪!如果自己能得这样一个人的痴心,就算是死了也甘愿的,想起少爷对少夫人的薄情寡恩。紫藤越发觉得章乃春是情圣。美好至极。
紫藤一路哭着到了听雨轩,却见听雨轩房门紧闭,紫藤敲了几下门,心砚来开了门,见到紫藤一脸的泪,不由一怔,遂道:“紫藤,你怎么了?哭得跟泪人似的。叫人看见,也不怕把人吓死!”
紫藤胡乱揩了脸上泪痕。抽噎道:“心砚,我要见小姐。”
心砚蹙眉道:“小姐说了,从今往后没什么事,你就不要到听雨轩来了。”
说着便关了房门。
紫藤怔怔地盯着厢房的门,心里觉得她家小姐实在是太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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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乃春过了一段买醉的日子,喝醉了便去章思颖房里砸东西,骂骂咧咧的。
章思颖郁闷得要死,一日,章乃春又满身酒气地进房闹事,章思颖屏退了下人,任由章乃春骂去。
章乃春指着她的鼻子,道:“都是你这个好妹妹,害阿暖恼了我,她居然让我不要再上她白家的门了,还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呜呜……要知道之前阿暖妹妹可不是这么对我的!她随我去天香园观场,遂我去游小赤城,之前还让我参加他们家的春游和烧烤……”
章思颖捂起耳朵,真是烦死,章乃春的这些骂词翻来覆去,跟炒剩饭似的,都要让她耳朵长茧了。却见章乃春骂红了眼,将手里的酒坛子一摔,搬起一旁桌案上的官窑花瓶就要砸,她起身喝道:“瞧你那点出息!”
章乃春愣住,章思颖实在是太嚣张,如此理亏还敢犟嘴。
官窑花瓶就要砸到地上去,却听章思颖喊道:“哥哥住手,我有法子帮你!”
章乃春停了动作,吃惊地看着章思颖。他这个妹妹一向诡计多端,且听她如何说。于是他放下花瓶,对章思颖道:“你给老子说!”
见哥哥如此牛脾气,章思颖翻了翻白眼。“你如果是我老子,那章瑞梅又是我的谁?”说着,上前将章乃春扶到一旁雕花椅上做了,给他倒了一杯茶。
章乃春正觉骂得口渴,遂接了茶,白了章思颖一眼道:“不孝女,直呼你爹的名号。”
章思颖再次翻了翻白眼,“你都抢了他老子的位置,还不许我叫叫他名字?只休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哥哥你也忒霸道了。”
章乃春喝了茶,气也消了些,道:“莫啰嗦,快给你哥说来你有什么法子让你哥我娶到阿暖!如果你只是蒙哄我,小心我砸光你屋里的东西!”
章思颖将手一摊,将肩一耸,漫不经心道:“你砸啊!随你砸,横竖这都是章家的财产,我日后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章家的财产你要怎么作践,全都凭你心情,和我半吊钱关系!”
章乃春斜睨了章思颖一眼,他这个妹妹真是城府深得很,心机就跟牛毛似的,又杂又多,便缓和了神色道:“快说,你给哥哥我支什么招啊!”
“这招,那白云暖不都替你支好了吗?”。章思颖唇边一抹讥笑,“哥哥却白白辜负人家美人一番心意,还在这喝酒耍疯。要是我,我也看不上哥哥这窝里横的模样。”
章乃春愣住,“阿暖都给我支好招了?她明明让那紫藤给我带了绝交的话啊!”
“绝交的话,哥哥要这么理解,那就没戏了。”
“我的好妹妹啊,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知道你聪明,快给哥哥说道说道,日后你嫁人,少不了你的嫁妆。”
章思颖“噗嗤”一笑,继而又落寞道:“无论如何我们是亲兄妹,虽然你害死我的孩子,但我也不同你计较了。日后我想嫁得好人家,还不是要哥哥你张罗。”
“如果你能帮哥哥娶到阿暖,哥哥一定加倍疼你。”章乃春信誓旦旦。
章思颖这才道:“那白云暖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暗通款曲?那哥哥你就让爹做主,差媒人去白家提亲就是了呗!”
章乃春茅塞顿开,一拍大腿,道:“对啊!我真是榆木脑袋,咋没想到呢!”章乃春当即就兴高采烈地要去找章瑞梅,章思颖拖住他道:“哥哥,你看看你浑身酒气,你这样去求爹,爹只当你是酒醉说胡话,并不肯当真的。不如等明日酒醒。而且,妹妹以为再保险一点的话,你应该先去对过宅子里向祖父祖母陈情,祖父祖母一向疼溺你,肯定会答应的。祖父祖母答应了,你再同爹娘说,爹娘碍于祖父祖母的面,也不好回绝你的。”
章乃春当即冲着章思颖竖起了大拇指,“阿思,你真是女中诸葛,只是你和阿暖妹妹比起来,聪明有余,善良不足,你的智慧都用在旁门左道上了!”
章乃春说着就嬉笑着跑走,把个章思颖气得不行。
她愤然道:“你个窝囊废!大草包!要不是我想指望你以后给我寻门好亲事,多陪我些嫁妆,我怎么甘心被你这样侮辱!”
章思颖操起一旁桌上被章乃春放过了的那个官窑花瓶,重重砸在了地上,顿时那花瓶四分五裂。章思颖不解气,又在那碎片上重重踩踏了几脚,却被碎片硌到了脚,疼得龇牙咧嘴。
“章乃春你给我等着,如果你真娶了那白云暖进门,看我怎么收拾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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