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通报后的大长老皱了皱眉,旁边另有一个长老起身急问:“中毒?怎会如此?可查明了原因?”
“应该是饲料中有毒,已派人去验了。”
主席台那边顿时一片寂静,天医选拔是顾家的一桩大事,现在进入复赛阶段,竟然出了这样的差子,这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针对顾家?若是有人存心算计,怕只怕此次死的是羊,下次死的就会是人了。
相比于长老们的忧虑,顾晚晴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如果今天只是死了羊,或许她不会有过多的想法,但现在想来,又有另一件事透着古怪,两者结合,她就从众多参选者中月兑颖而出,成了头号被害人。
大概是因为前几天姚采纤的刺激,顾晚晴现在寻思事情都尽量多想一点,以尽快提升自己的CPU运转速度。今天这事,其实从她分到号<牌时就透着点古怪,只是她那时没有察觉,一般来说顾氏子弟的号牌都是靠前的,这么多场比赛无一例外,今天其他顾氏子弟依然领到了靠前的号码,比如顾明珠,就是第五号,顾长生则是第一号,只有她,第五十号……而恰恰是分给她的第五十只羊死了,备用的羊也死了,其他人的羊却安然无恙,难道不奇怪?如果是有人存心捣乱,何不一举毒死所有的羊,让比赛无法进行不是更好?若要说这些羊分批喂养,刚好有二十一只羊中了毒,那为什么她就这么倒霉,不只拿到了意外的号牌,还分到了一只混在正常羊群中吃了毒药的衰羊?
“再去找只羊来,别耽误了比赛进程。”有管事者向旁吩咐。
“慢着。”坐在大长老身侧的一位青袍长老开口道:“这些畜牲都是为这次比赛提前备下的,不仅重量大小年龄相当,近一个月来的饮食也全都一样,这样才可显现此次比赛的公平性,如果随便找一些家畜来,会有很多因素影响比赛结果,对大家都不公平。”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长老身上,可那长老说完后便闭目而坐,再不开口了。
“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大长老缓缓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既然如此,为公平起见,此次复赛暂停,五日后重比,可好?”
此言一出,场内登时议论纷纷,其他长老相互对视后,也都微微点头,顾晚晴讪讪地抿了抿唇,重比……也就是说,她多想了是不?根本没人针对她啊……
正当这时,场地另一头传出一道声音:“在下有一提议,不知大长老可否参考一二?”
顾晚晴转身看去,出列那人清丽隽秀,但面无表情,带了些许木然之意,却是顾长生。
大长老抬眼看了顾长生一眼,并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这时之前说话的那位长老睁开眼睛道:“有何建议,说来一听。”
顾长生便上前几步,走到主席台前,缓慢而清晰地说:“此次选拔对我顾家而言极为重要,对各位选拔者也是一次莫大的挑战,岂可因一次意外而就此中止?我原想建议其他组别的比赛照常进行,最后一组则押期重比,可又担心有人觉得不公,便又有了第二个提议。”
大长老静静地听着,仍是一言不发地,面色也有些阴沉,旁边那长老道:“说说吧。”
“不如我与第三十七号选拔者互换,与第五十号对战,我与五十号俱是顾家子弟,但总会淘汰一个,这样其他选拔者便不必担心偏袒问题,可以安心比赛了。”
顾长生所说的第三十七号就是顾晚晴的异域对手,他和想三十七号换,然后对战顾晚晴
有那么一瞬间,顾晚晴又阴谋论了。就算换人,也还是缺了一只羊啊难道顾长生决定以身试法,代替那只羊?
长老团中也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顾长生没有言语,径自走到顾晚晴分到的那只倒地衰羊旁看了看,起身道:“这羊还活着,只是中了毒,我便以这只羊参赛,不知可有人有异议?”
这么一来,原本还有些不服的人也不吭声了,这次比赛比的是解毒,不仅要解开对手的毒,更要会解自己下的毒,这原本不是什么难题,毕竟毒是自己配的,什么药可解自己也自然清楚,可顾长生以这只毒羊参赛,便是与顾晚晴一样对这毒一无所知,在解毒方面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如果介时他拿不出合适的解毒方案,扣分是可想而知的,更有甚者,这只羊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毒发死亡,那可是都要算在顾长生头上的,扣分扣分扣分
对于这个提议,顾长生原来的对手二十一号格外开心,连声赞同。连续几轮比赛下来,顾长生都是独占鳌头,从无一次例外,现在已是淘汰环节,谁遇上他,就相当贴上了失败的标签,二十一号本已认命了,可没想到事情又见了转机,虽然造型古怪的三十七号看起来也不太好惹,但总比顾长生要好得多了
三十七号也没什么意见,在他的认知中,女人就应该在家生孩子,怎么能抢男人的事做?让他对战顾晚晴他本来就挺不爽的,认为自己欺负女人了,现在换人,倒正合他意。
三十七号爽爽快快地牵着羊过去和喜极而泣的二十一号会合了,顾长生也来到了顾晚晴面前,木然地一眼扫视过来,“我不会留手的。”
顾晚晴很纠结啊不知道大长老开的后门能不能搞定顾长生,想来是不能的,因为前几次虽有大长老开后门,可她的成绩中算中上,并不拔尖。
而这次的比赛要从解毒的时间和效果等方面决定晋级人选,就算她的解毒丸能成功解毒,在时间上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尤其对手是顾长生,不管做什么,他都是出了名的快……
难道她就要止步于此了?顾晚晴虽然对选天医没报什么希望,但真到了这一天,还是有点遗憾,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放弃大长老的后门,用她制出的解毒丸来参赛。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失败,她也应该让她的心血见见天日。
询问过其他选手,大家一致对这个结果表示通过后,便有专人上前查看那只衰羊,记录了它的情况后,它就作为顾长生的辅助选手被抬上了顾晚晴面前的诊治台。
一声哨音过后,顾晚晴先是将自己的毒丸化在水中给羊喝了,待那羊不支倒地,就有长老团的人上前先行诊断,记录过后,才抬到顾长生那边。
值得一提的是,负责他们这组的记录长老特地多看了顾晚晴一眼,又看了看那羊,神情渐渐凝重,让顾晚晴心里好生没底。难道她的羊就快死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顾晚晴也回到了自己诊治台前,查看那只衰羊的情况。
说实在的,顾晚晴背下的那些记录至今为止都是纸上谈兵,从来没碰着过实例,如果这只衰羊连拉带吐又喷血什么的,她倒好对号入座了,可偏偏这只衰羊什么症状都没有,就是躺在那,MS很安详。
很像睡觉啊……顾晚晴瞄了瞄顾长生那头,见他正在翻看羊的眼睛,于是她也壮着胆子翻了翻,再看顾长生,又在探羊月复,她也有样学样,按了按羊肚子,越发觉得……这症状怎么这么像中了长睡不起的“逍遥丸”?
整个赛场之中,大概只有他们这一组是无声作业的,其他组都忙得很,除了有拉的吐的喷血的,还有一只羊绕着赛场满圈子的跑,速度堪比非洲羚羊,不用查都像兴奋剂超标的,负责它的选手就在后头死命的追,另外有三个选手因为羊只死亡而提前出局,其对手自动晋级。
这次比赛进行得热热闹闹,顾晚晴也比以往任何一次比赛都更要认真,她做出来的解毒丸只在鸡身上试验过,也不知道对羊有没有效。
就在顾晚晴小心地拿出“紫金锭”化水后以竹筒灌给羊喝的时候,只听对面一声羊叫,顾长生竟然已成功唤醒了中了逍遥丸的那只羊,让顾晚晴倍感挫折。
“如果我是你,就会好好考虑一下。”举手示意完成的顾长生转到顾晚晴面前,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考虑什么?”顾晚晴看了看装药的竹筒,“这个?”近距离看顾长生,他的五官极为完美,本应是该让人如沐春风的清隽,却因木然的神情破坏了一切。
顾长生的目光也盯在那竹筒上,眼中讥诮一闪而过,“大长老给你的药,还合用么?”
顾晚晴无言半晌,似乎从大长老第一次帮她作弊开始,顾长生就是知情的。
“原本扎木的对手并不是你。”顾长生木木地说着话,像是在背书,“或者说,你原本并不该是‘五十号’。”
顾晚晴一怔,而后皱眉道:“难道分组是提前定好的?”
“只有个别吧。”顾长生淡然地道:“这是为防止过多地淘汰顾家子弟。”
顾晚晴眉头皱得更紧,“那为何……”
“本以为动些手脚就能让你败在扎木的手下,他的来历古怪,你的作弊手段未必有用,可没想到大长老铁了心要你晋级,不惜想出这种办法……”顾长生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别无他法,我只能自己出手将你淘汰。”
动手脚?顾晚晴有些语塞,是不是说,号码牌的确是动过手脚的,而那个人就是顾长生?她不是没想过有人陷害她啊,她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顾长生有理由吗?顾长生几乎已是稳座天医之位了,何必要陷害她?还是说大长老的偏帮让他感到了压力?而顾长生所说的大长老想的“那种办法”……她看了看那只衰羊,更为无语……
“我也不知道大长老是怎么想的……”这也是顾晚晴一直疑惑的问题,如果大长老想让她做天医,何必还要举办这场赛事?
“怎么想的?”顾长生动了动唇角,似乎是想冷笑一下,不过因为神情的木然,失败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顾长生向身后看了一眼,见他们这组的记录长老还在那边观察羊的情况,才哼了一声,“大长老的意思是,天医由我来做,你则将会晋级到决赛阶段,顺理成章地成为天医助手,再在一些时候,发挥出你所谓的能力,保全‘天医’攻无不克的名声”说到这,他竟然笑了一下,“你,一直在大长老的算计之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