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曌是知道这里的女子大多是不识字的,但是她一个现代来的人怎么可能不认字呢。
“我对这些书不感兴趣,你能不能拿其他的书给我看,最好全是字的那种书。”她能说自己哪怕是在上小学的时候都没看过这种书吗!
看这种书,简直是侮辱了她的智商。
听伍曌这番话,她是认字的,而且是饱读诗书的样子,难怪主子会看上她。
“那姑娘您想看什么书呢,在下去为您买便是了。”
伍曌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有没有关于国家局势的,能够详细介绍各个国家的书。”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看这种书,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了,她只知道自己是生活在大西王朝的第二繁华城市襄城里,还有毗邻大西王朝的几个国家罢了。
程乐咏点头,“姑娘还多休息一会儿吧。
“我叫伍曌。”在程乐咏离开之前,她忽地这么说。
对于伍曌这个名字,程乐咏已经从主子那里听说了,他随即抿唇一笑,“伍姑娘。”
不得不说,程乐咏的速度很快,在晚饭前就带回她想要的书,当然还有药。
她喝下药,有些难为情的看着程乐咏,“不知程大夫能不能帮伍曌叫一个姑娘过来?”
“姑娘?”程乐咏不明所以。
“我想清洗子。”她这一身破旧的衣服还是那天晚上的那一套,破烂也就算了,这身上的脏她已经不能再承受了。
程乐咏点头,“伍姑娘且稍等。”
程乐咏出去后,一位穿着粉红色罗裙的姑娘进来,水灵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冰清玉澈,不过才十二三岁的样子。
女子福了福身子,低眉顺眼,温顺的说道,“伍姑娘,奴婢叫清儿,是少爷让奴婢来给姑娘净身的。”
伍曌不喜欢别人看着自己沐浴,更或是进一步的伺候自己沐浴,她可没有让别人看自己的习惯。
所以打了热水过来,伍曌便挥手让清儿在门口守着。
白色的水汽从水面上袅袅升起,还未走近,就闻到一阵花香。
不得不说清儿是个很体贴的奴婢,在水里放了很多有益于泡澡的花瓣,清香淡雅。
在现代,她一般都会在结束任务之后给自己泡个澡,去除疲惫,也同时去除了一身血腥味。
褪去衣衫,将自己浸于水中。
出来时,小月复像是坠地一般的疼痛,身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白色的袍子即刻被浸红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分明是大姨妈蒋琳的节奏。
慌忙的见门口的清儿给叫了进来,红着脸跟她将事实都说了一遍。
清儿比伍曌大了,自然懂的她所说的是什么,给她拿来白色的东西,“姑娘初次来葵水,就用这个吧。”
伍曌红着脸接过,却不知道该怎么用,应该是垫在身下就好了吧,小声的道了谢,便挥退了清儿。
依清儿所说的,她是第一次来来葵水,凡事不敢轻举妄动,随便一动,身下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倾泻直下。
小心翼翼的放小了幅度,洗去身上的脏乱是清爽了不少,可这小月复的胀痛却让她难受极了,坐在床.上,点了一盏油灯,慢慢的翻阅起程乐咏给她带的书。
大西王朝建立至今,已有三百七十四的历史,经历了最繁盛的时代,正所谓盛极必衰,如今大西王朝表面上看来是繁华依旧,其实正在走下坡路。
先撇去帝都不谈,襄城作为第二大经济城市,表面上看来很是繁华,白天老百姓生活安康,夜夜歌舞升平的,实则最近不少官兵都出来向老百姓增收税费,增加每家每户的粮食税收,苛捐杂税,搞的百姓不得安生。
听说是近几年边境不断有来前来侵袭,已经接连打了几场仗。
打仗最需要的是军饷,是粮草,一个是钱,一个则是粮食,这就要从国库里支出,现在频频向百姓征收税费,这就从侧面告诉人们,国库已经入不敷出了。
一个国家的重心不仅体现在政治上,还体现在经济上,现在平民百姓不断的被抓去做壮丁,农田颗粒无收,人心惶惶,怨天载道,肯拥护当今圣上的百姓比之以前一定少了一大半,且不说皇帝失散了民心,这经济迟早要衰败,大西王朝走下坡路是必然的事情。
盛极必衰,这是必然的道理,大西王朝在逐渐的衰弱,周边的国家早已虎视眈眈,一旦王朝政变,说不定有人变回趁此时机大举进攻。
一旦发动了大型战争,作为京都被攻陷是理所当然的,襄城作为第二大经济城市也好不到哪里去,到时候必定是百姓安不乐业,生灵涂炭,战争留下的灾难满目苍夷。
她该如何才能回去,或者是在这兵荒马乱中生存下来。
在程乐咏这里休息了三天,除了伤势较重的右肩之外,伍曌觉得自己应该要走了。
也不知道江安那小子有没有担心自己!
伍曌已经能自己动手了,所以不需要清儿服侍自己。
“清儿,去把你家少爷请过来。”伍曌吃过早饭说道。
清儿点头,收拾好手中的床褥,提起裙摆往屋外走去。
程乐咏正在楼顶上的一间厢房里跟姜瑾琰对弈,听到清儿在外面,便让她进来了。
“说吧,什么事?”程乐咏的目光落在棋盘上,手中执着一枚黑子,犹豫不定。
棋面上看上去是对自己有利,其实是姜瑾琰处于上风。
对了这么多年的奕下来,他终究没有哪回能赢过他,不过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赢一次,看过了整个棋盘,在大脑里分析了利弊,黑子最终落在棋盘上,既然不能赢,打个平局也是好的。
清儿跟在程乐咏身边很久了,多多少少的也见过几次姜瑾琰,她福了福身子,“姜世子好。”
姜瑾琰没有言语,目不转睛的盯着棋面,没有犹豫的落下一枚白子,将程乐咏刚刚杀出来的一条路再次封死。
清儿转向程乐咏,“少爷,伍姑娘说要见你一面?”
程乐咏见姜瑾琰又把自己的后路给封死了,心中不由得责怪起自己的大意来,举起一枚黑子,挨着白子的旁边落下,将姜瑾琰的路给封死,口中问道,“伍姑娘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奴婢不知,伍儿没有告诉奴婢。”
“知道了,就跟伍姑娘说本少爷一会儿就到,退下吧。”
“是。”清儿领命退出了屋子,往伍曌的房间走去。
此时棋盘上,黑子与白子几乎是布满了整个棋盘,程乐咏看中一枚白子,旁边并没有其他的白子,如果他落在这里的话,既可以封死了白子,又可以他这边的局势增利。
抓起一枚黑子,落在白子的旁边,现在就只差一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回终于能扳回一局了
孰知,心里才刚刚窃喜,一枚白子就落在棋盘上,听的姜瑾琰低沉的声音,“你输了!”
怎么可能!程乐咏不相信的看着棋盘上的玲珑黑白棋子,看到他不仅将自己的路给彻底封死后,还在绝处逢生,只是一子就彻底翻盘,反败为胜!
眼中一眯,不由得怪起刚才自己的大意来,却也输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