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么办?嘿嘿,亏你农家乐还问的出来!我一个婢女出身的舅母就和该被这贱婢抽耳光……我没脸活下去了!让我一头撞死在这算了!”柳眉儿摇头晃脑、双手捶打着地面、双脚胡乱的蹬着,完全一副泼妇的嘴脸!
“那你待如何?”农家乐皱了皱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神情如常的问道。
“不想怎么样!让那贱婢磕头认错……我再抽她十个耳光,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柳眉儿翻了翻眼珠、指着苏小说道。
“那不可能!二舅母,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你有些过了!”农家乐看了苏小一眼、决然的拒绝了柳眉儿的说法。心里说就算是苏小同意、我农家乐也决不允许苏小跪这个泼皮!何况农家乐知道苏小的骄傲已经渗透的骨子里,断然也不会做如此下作的事。
“农家乐……”柳眉儿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声音尖锐的咆哮起来。“我过了?亏你说得出口。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脸肿了,还是她的脸肿了?我过分,农家乐你还记不记得是谁养了你六年!是我们冯家!”
“你要不打她、她会打你?二舅母你这也算是自作孽吧!”农家乐犹豫了一下,他本是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来说苏小打了柳眉儿,实际上就是在抽冯家、也就是自己的外祖父。
依照自己对外祖父的了解,脾气暴躁、又极其护短的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外祖父要对付苏小,自己就会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是农家乐不愿意见到的。
“冯仁培,你看见了吗?你外甥、你们冯家从来都没把我当回事!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哇、让我死了算了!”
冯仁培皱了皱眉头、眼珠子转了转看着萧腾说道:“萧腾公子。想你们萧家也是世代书香、礼仪规矩总是懂的吧?我希望你给我个说法,否则……哼!我夫妻就都撞死在你的宅子。看你如何交待!”冯仁培威逼萧腾说道。
萧腾笑了笑走到冯仁培身边,风轻云淡的说道:“阁下想来眼神并没有什么问题吧?是你的夫人动手在先,而我的护院是自保在后。哪条规矩说护院不可以求自保?就算是我的护院有什么失礼违节的,貌似也轮不到尊夫人越俎代庖吧?何况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执行我的命令罢了!
萧腾说的也是实情,苏小之所以和柳眉儿起冲突完全是因为自己要赶柳眉儿出府。如果因此苏小挨了耳光、那丢人的就是他萧腾、以及他背后的萧家。毕竟被人打上门来欺负,怎么说也是件好说不好听的事情,最起码会被别的世家嘲笑萧家无人!
“哼哼!我就不信萧家没有明理的人……”
“咳咳……谁说我萧家没有明理的人?难道老夫只是个昏聩到胡搅蛮缠的老匹夫不是?”萧阁老推门走进了前厅、咳嗽了几声神情有些不悦的看着冯仁培,一脸置疑的问道。
“拜见阁老大人,世侄仁培有礼了。借世侄几个胆子也不敢背后说阁老的不是。只是世侄携夫人来腾公子家里做客、顺带的见一见久别的外甥家乐……可谁知我家夫人却在这里被人欺负了!”冯仁培一脸的委屈、想到凭借萧阁老同父亲的关系,总算是有了主心骨。
冯仁培阴狠的瞪了一眼苏小、心里满是得意。“姿色还不错,打一顿板子、收了做小、估计萧阁老也不会有什么不愿,呵呵,毕竟是一个贱婢而已,孰轻孰重只要萧阁老不是老糊涂想来还是分得清的……”
冯仁培笑了、一脸胜利者的笑意挂在他的脸上。
“噢,竟有如此之事!世侄莫急,说说是怎么回事,一切但凭老夫为你做主!”
“有人搧了我家眉儿耳光。这是赤果果的无视我冯家的举动……”冯仁培脸有些红、毕竟自己的夫人被人扇了耳光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竟有如此之事?真是岂有此理,凭借我与你父冯老匹夫的关系,世侄放心,一切有老夫为你做主……”萧阁老有些诧异、凭借冯家的势力竟有人敢搧他家人的耳光?
“就是她……”冯仁培一脸阴笑的指着苏小说道。
“何人。她?我说世侄呀!你看你初来这云麓,我也是偶尔路过,你看你我叔侄真是有缘不是?世侄呀!今天我做东。你我叔侄畅饮一番……”萧阁老对着苏小努了努嘴、笑了一下。搂起冯仁培的肩膀向外面走去。
“阁老,那贱婢?”
“怎么、不相信老夫。放心!一定会让世侄满意的,今天你我不醉不归!”萧阁老拍了拍冯仁培的肩头。“萧管家备车、二号院子……”
自己的夫君走了、柳眉儿也就没有了闹下去的理由。柳眉儿看了一眼苏小。一副怜悯的神情。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一副胜利者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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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云看着眼前光秃秃的空地、一种欲哭无泪的绝望感涌上心间。只不过就是回家吃了个饭找了几个人手的功夫,原本残垣断壁、一片狼藉的“土地庙”竟被人清理干净、除了杂草竟然干净到一块瓦砾的碎片都没有留下来。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伤痕累累的手,也可以不在乎已经疲累到麻木的身体,甚至可以不再在乎妹妹的苦苦哀求。可他怎么可以不在乎这堆废墟?这是他找回“相思望君归”的唯一希望,他有些绝望的想到:“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哥哥,回家吧!也许你真的是忘在了别处,找找也许在不经意间那个坠子会自己回来也说不定!”方媚儿有些心疼自己的哥哥,劝慰的说道。
“媚儿,你告诉哥哥、你说这些无用的碎石砖块会被丢去哪里?”方凌云有些不甘心、也有些失了方寸、脑子里一团浆糊,求助的看着方媚儿,试图让妹妹给自己一个答案、一个希望。
“哥哥,也许这些东西都被扔到了苏渠里,这几天不是在加固堤防吗?”。方媚儿看了看自己哥哥疲惫的神情、以及血肉模糊顾不上包扎的手,心里一阵的难受。“也许绝了他的念想,过段时间哥哥又会变回之前的哥哥!”想到这方媚儿咬了咬嘴唇、决绝的说到。
方凌云看了看光秃秃的“土地庙”,不知是这几天休息不好还是怎么的,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脚下一个漂浮踉踉跄跄的退后几步、一**跌坐在地上。
方凌云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妹妹方媚儿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哥,你醒了、太好了,呜……哥哥,你以后不要再吓媚儿了好不好?”方媚儿扑倒方凌云的身上呜咽起来。
方凌云试着抬了抬胳膊,感觉身上说不出的酸痛,两只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身上也换上了干爽的衣服,看了看媚儿方凌云知道一定是她做的,虽说两人是兄妹、可方凌云还是感到有些羞涩。
“媚儿,你可曾打听到那堆砖石的去处?”想到“相思望君归”方凌云急切地问道。看见妹妹摇头,方凌云有些颓然的躺回枕头上,双眼无神的盯着高丽纸糊的顶棚。良久,方凌云叹了一口气。
方凌云苦涩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和苏小成婚几年,都是在冷战中度过。可就是在这最后的十几二十天苏小竟悄无声息的走进了他的心。现在呢?苏小人已经鸿飞渺渺、不见踪影。唯一的念想“相思望君归”也被自己丢弃了、或许是永远的丢弃了。
她救了自己的妹妹,而自己却打伤了她,当时她一定很伤心、很绝望吧?或许一辈子也不愿见自己这个狠心、绝情的男人了吧?
“鞋……对了,自己还有苏小亲手做的鞋!”方凌云猛地翻身坐了起来,俯身看了看床踏脚上苏小做的鞋还在,方凌云用两只手把鞋夹了起来,也不顾上面满是尘土激动的抱在怀里,宛如亲密的情.人一般。
“哥哥,你没事吧?”方媚儿见方凌云抱着一双鞋子,眼中满是痴迷,方媚儿有些吓坏了。“莫不是中了什么邪祟?”方媚儿有些担忧的问道。
方凌云听到妹妹的话笑了笑说道:“媚儿不要担心,哥哥好得很。‘美味坊’还营业吗?”。方媚儿点了点头。
方凌云艰难的挪下了床,刚想要把手上的鞋子套在脚上,猛然间想到这是苏小留给自己的物件,穿坏了就不再有!方凌云撕了一块被单下来,慎之又慎的把手上的鞋子包好揣在怀里。胡乱的套了件外衣,抬腿向房间外走去。
“哥哥,你要出去吗?用不用媚儿陪你去?”方媚儿看着脚步虚浮的哥哥、有些不放心他自己出门,关切的问了一句。
“媚儿,哥哥没事的。只不过想起自己还是‘美味坊’的账房而已,怎么也不好光拿人家的钱吃白饭不是?”方凌云已经打定主意,既然“美味坊”是苏小留给自己的,那么他就会好好地守护“美味坊”,安静的等待它的主人“苏小”的归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