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金麦、银麦、玉麦,在瑾瑜院子里做事的下人一共是十八个。
瑾瑜让金麦、银麦、玉麦直接把她们叫到自己的屋子里,先目光严厉地瞪她们一眼,然后,端坐在座位上闲闲地喝着茶,半晌,也不说话。
她们想到瑾瑜一直以来,待她们很不错,且不管她们有没有犯错、犯的是小错还是大错,都从来不会责备和惩罚,心里对瑾瑜毫无怕惧感,一开始,并没有被瑾瑜那严厉瞪向她们的一眼给吓到,不仅彼此在下面窃窃私语,甚至,其中有些像郑婆子一样大胆的,还跟郑婆子一起起哄,纷纷冲瑾瑜身边的金麦、银麦、玉麦招手,试图让金麦、银麦、玉麦给透一点消息,弄清楚瑾瑜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把她们给找过来的。
金麦、银麦、玉麦三个可没这么糊涂,她们已经通过瑾瑜下午用计发卖伍妈妈的事、和不久前由着四姑娘惩罚郑婆子、阎婆子的事,看出瑾瑜的为人行事跟过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敢在瑾瑜面前,有一丝的行差踏错,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乖乖站着,完全无视郑婆子等人的暗示。
这样以来,郑婆子等人马上意识到事情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开始变得安份,也学着金麦、银麦、玉麦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的乖乖站着。
其他下人平时都是以郑婆子等人马首是瞻,见状,一个个立刻也意识到事情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了,纷纷也变得安份,学着郑婆子等人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的乖乖站着。
整个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瑾瑜直等到这个时候,才放下手里的茶杯,故意先目光严厉地再次瞪了她们一眼,才指着郑婆子、阎婆子,转头沉声问身边的金麦:“这两个守院门的婆子,没有看管好院门,由着大姑娘的狗与五姑娘的猫像主子一样地自由进出,随地留粪便,属于玩忽职守,按府里的规矩,应该怎么处罚?”
金麦如实回答:“罚一个月月银。”
“很好!”,瑾瑜觉得这样的处罚挺实在的,严肃吩咐她和银麦、玉麦:“以后,你三个不用一整天都呆在我身边侍候,全部轮流到院子里走动,帮我看一下院子里所有做事的人有没有玩忽职守的,如果有,就告诉我,我会把情节轻的,按规矩罚一个月月银,并把罚她们的月银奖励给你们;至于情节重的,我就像今天惩处伍妈妈一样,先打一顿,再发卖出去!”
“是!”金麦、银麦、玉麦都听出这是一个能赚到钱的差使,无比兴奋地异口同声大声答应。
倒是郑婆子、阎婆子等人,被瑾瑜的吩咐给吓了一大跳,一个个面色煞白地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感到有点难以置信:原本很好说话的三姑娘,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不好说话了呢?
瑾瑜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目光严厉地又一次瞪了她们一眼,才一脸沉痛地表示:“这些年,我对你们如何,你们应该一清二楚。但是,你们一定不知道,我昨晚昏迷不醒时,曾经梦到过你们;在我梦里,你们中好些人都没有把我这个主子放在心上,要么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要么直接暗里跟了其他主子,背叛我、害我!”
说到这里,瑾瑜的神色突然变得凛然起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向所有人宣布:“从现在开始,为了我自己的性命安全,我要痛改前非,不会再光顾着顾及主仆情分、一味纵容你们偷懒耍滑,坏了规矩,希望你们谨记自己的本份,尽忠职守,不要行差踏错,否则,别怪我到时像发卖伍妈妈一样给发卖了出去!”
“是!”瑾瑜性子清高,从不说谎,包括金麦、银麦、玉麦在内的所有下人都十分了解,她们纷纷把瑾瑜刚才提到的梦境当真,同时心中一凛,异口同声答应。
……
入夜,秦惜悔带着许妈妈和荷花过来了。
她昨晚守了瑾瑜一夜,今天上午,又忙于应付罗满秀、萧秀媚、罗傲绿等人、处理伍妈妈的事,直到下午,才得以抽空睡个回笼觉,偏偏,睡着后,又做了个恶梦,梦到瑾瑜早上跟自己说的那个梦境里的情况,所以,醒来时,晚膳也顾不得吃,只想看一眼瑾瑜,帮瑾瑜解决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好安心。
瑾瑜这时已经用了晚膳,正坐在外间的灯下看书,见到她,连忙站起身,迎上前。
她连忙紧走几步,迫不及待地抓住瑾瑜的肩膀,细细打量一下瑾瑜的气色,关切地问:“瑜儿,你用过晚膳了么?胃口如何?头还晕么?”
瑾瑜不想让母亲担心,夸张地回答:“我用了晚膳,胃口很好,吃了大碗米饭,头一点也不晕了,刚刚看书,跟平时一样,才看一遍,就把里面的内容全给记住了。”
“哦,那就好。”秦惜梅暗暗长吁一口气,转而指着荷花,郑重地跟瑾瑜商量:“瑜儿,伍二娘不在了,我打算让荷花顶她的缺,做你院子里的管事,你觉得怎么样?”
瑾瑜吃了一惊,连连摆手:“荷花姐姐和许嬷嬷是母亲的左臂右膀,缺一不可,我可不能要,还是另外选人吧!”
秦惜梅有些黯然地摇摇头:“不行,出了伍二娘的事,我现在觉得,我身边除了许妈妈和荷花得力、可靠,并没有其他既得力、又可靠的人。”
“可是,母亲,给我选管事,不一定非要在你身边的人里面挑呀!”瑾瑜另有打算,笑着提醒:“我心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只不过,得需要你的配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过来给我做管事。”
“哦?”秦惜梅相信瑾瑜现在的眼光,好奇地问:“这个人是谁?我又需要怎么配合你?”
瑾瑜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你暂时不需要知道这个人是谁,只要先配合我,给我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等我的消息就可以了!”
“行,就依你,不过,要是三天内,你不能让这个人心甘情愿过来给你做管事的话,那么,就还是按我的安排,让荷花来做管事!”秦惜梅没耐心久等,说完,示意许妈妈取出五十两面额的银票,交给瑾瑜。
……
夜深人静之际,瑾瑜屋子外间通往内室那块大屏风上方的大梁上,一个灰色身影悄无声息地跃下,透过外间明瓦照进来的月光,蹑手蹑脚走到窗口,轻轻推开窗户,纵身跳到窗外,又转身轻轻把窗户合上。
……
不久,灰色身影出现在瑾瑜二姑姑家的一个院子里。
他面向正负手立在院内玉兰花下的一位青年公子,恭敬地行了礼,低声禀告:“主子,奴才今天凌晨按你的吩咐悄悄潜进萧府,在萧府三姑娘屋子的屏风顶上趴了一整天,看到、听到不少关于三姑娘的情况。”
“是么?”青年公子马上勾起唇角,沉声问:“你都看到、听到了些什么?”
“是这样的……”灰色身影立即很认真地娓娓道来……
俊美青年公子仔细听完,蹙眉想了想,摆手示意灰色身影离开,仰起头,看着天上那一弯皎洁的明月,含笑低叹:“真是天意莫测!看来,我的担心很多余,现在的她,极可能跟我一样,十分清楚以后将要发生的一切。但愿,我们俩再见面时,她能理解我当初的用心,不计前嫌,仍然能够一眼就看上我,非我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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