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离本就寡言,再加上被云大海抢了剑谱不说,还趁他不防,与他签订了主仆契约,令他唯他的命令是从,真是怄死他了。云大海那厮居然敢甩他巴掌,等解了这契约,看他不加倍甩回去!想到那样的黑历史被言清见了,他真是郁闷得不行,哪里还有与言清谈话的雅兴。
两人无声地飞行了十日,终于找到了冷松。他们见到冷松时,冷松身上的丹毒已发作,他服了高阶的解毒丹,暂时抑制了丹毒,躲在一片灌木林中疗伤。见到言清和火离出现在他面前,他皱了皱眉:“不知两位道友有何贵干?”
火离不发一言地提起残剑就上,出手尽是杀招,毫不留情。言清在一旁见缝丢符箓炸冷松。冷松边躲避他们的攻击,边辩解道:“两位若是寻仇,怕是找错了人。你们该去找云少主才对。”
“何必废话,”火离不耐烦道:“动手吧。边说边化身为剑,冲向冷松。
冷松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被人打上门,他自然是要出手回击的。只见冷松抽出长剑,挡下火离正面砍向他的巨大剑影,反手施展精妙剑法,与火离打得难解难分。言清修为远低于他们,那两人的战斗,她插不上手,便远远地躲开,做壁上观。
火离是三师叔的亲传弟子,剑法与他一脉相承,走的是刚猛路线,招招直击冷松的罩门,出剑杀伐果决,那红色的剑光将火离整个人都染红了,甚至连他周围黑灰的树木,也被那剑光染亮。红光过处,树断灰飞,沟壑横生。
冷松则是保守派剑修,他的剑法与他的人一般,极具韧性,纵使火离强攻猛打,他亦能以柔克刚,将火离的招一一驳回,可谓是防守得当。火离与他过了数十招,连他的衣角都没碰着,反倒被冷松的剑割掉了一片道袍的下摆。
火离开始正眼瞧冷松:此人剑法不弱于他,比他更稳,防守得当。只是他一味地求稳,反倒失了锐气。剑修就该一往直前,以命相搏,不给自己留退路。火离不再藏拙,使出绝招“剑杀”,一把残剑化作千万剑影,齐而有序地组成剑阵,攻向冷松。
嗯,火离这几年剑法又有精进,这剑杀的威力更甚往昔。难怪三师叔那般宝贝他,她这师弟果然是天生的剑修。若她没结婴,与火离斗法,怕是也很难取胜。不过,冷松也不错嘛,能在火离手下过上百招还不落败,这根硬骨头怕是不好啃。
一开始,言清并不担心火离会败,因为她偷听了云大海他们的谈话,知道冷松被凤鸣下了毒。但在火离与冷松不停歇地斗了三天三夜后,她开始担心了。火离明显越来越吃力,出剑的速度慢了许多,可冷松却好似没中毒一般,举手挥剑间仍不显颓势。也是,他都服了一瓶高阶补灵丹了,火离却没服半颗丹药。
这样下去,火离多半要败。言清急得不行,她偷偷从乾坤袋里调出一张刀山火海符,这张符是二师叔给的。她一直不舍得用,可而今形势严峻,不得不用它了。言清掩了气息,偷偷靠近火离和冷松,打算伺机催发符箓,帮火离一把。
两个时辰后,终于被言清逮着了空隙,她将刀山火海符扔到了冷松背后,施诀令它炸开。冷松本就没把言清这筑基小修卡在眼里,被言清炸个正着。
刀山火海符里蕴含元婴期修士的法术,一炸开方圆五里内的妖兽都受到冲击,离得近些的火离虽听了言清的话,后退了许多,还是被法术余击伤到。处于符箓正中央的冷松,自然被炸得形神俱灭。
火离这次倒没晕倒,他撑着一口气,盘问言清怎么会两次拿出他们仙羽门不外传的高阶符箓,她究竟是谁?言清不打算搭理他,她一个手刃下去,劈晕了不堪一击的火离,将神识侵入火离的身体,见他伤势虽重,但暂时还要不了他的命,便将他放在一颗矮树上,布了个防护阵保护他,自己飞到战场上捡冷松的乾坤袋。
由于刀山火海符威力太大,炸毁了冷松两个乾坤袋,只余下一个还完好。言清的运气极好,这个还完好的乾坤袋是云大海给冷松的报酬,里面宝物丰厚。且上面的丹毒被冷松吸收了,言清拿了它也不会中毒。
言清打开那乾坤袋,神识往里一瞧,喜得眉开眼笑:这乾坤袋里丹药符箓极多,且都是适合结丹修士用的上品,等出了黑沼泽,拿去西海诸岛卖,能卖上个不错的价钱。还有几件武器,两件中阶防御宝器,一件上阶攻击宝器。这三件武器拿到外面,结丹修士怕是要抢得头破血流。
言清乐滋滋地将那个乾坤袋据为己有,只掏出一瓶高品回春丹,喂了火离几颗,稳住了他的伤势。然后她又在乾坤袋内翻翻拣拣,找了些物拾出来,布了个聚灵阵。完事后,她盘腿坐在火离下方,开始打坐吸收灵气,稳固修为。
她刚进阶就被云大海吩咐着和火离一道来杀冷松,境界不稳,现在不好好吸收灵气稳固修为,日后进阶将更困难。本来她修为废尽开始重修,进阶比普通修士难上数十倍,若境界再不稳,结丹那关怕是很难过。
再说,她的目标不止结丹,她还要化神飞升上界,去见识更广阔的风景。她要在三百年里化神,时间紧迫,现在一步都不能行错。否则,等待她的,便会是身死道消。
一月后,言清稳固了修为,火离身上的伤却只好了一成,人仍旧昏睡着。言清很是忧心:打手的伤势未好,他们没法出发啊。她要将叮咚放出来替火离疗伤吗?
就在言清纠结是否放出叮咚时,远处空中划过两道遁光,言清目光一凛:有元婴修士!怎么办?现在拉着火离逃已来不及了。结丹修士她还有信心逃开,可对方是元婴后期修士,那元婴修士还带着一个结丹修士。她便是没自爆元婴,也逃不掉,更不用说她现今只有筑基期修为。
罢了,兵来将挡,且看对方有何打算吧。
一刻钟后,那两道遁光停在言清头顶,言清看清那两人的脸,整个人不禁颤抖起来,巨大的恐惧俘虏了她:老天真是不开眼!来人怎么偏偏是她那个禽*兽不如的师父和原金海。她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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