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凌霜凌雪都笑了起来,曲妈妈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司马思,这人脸皮真厚,还写信,姑娘离出嫁还几天啊?这都等不得?
罗念安也觉得怪好笑的,冲司马思点头道:“好,那我给你回信。”
司马思听完脸更红了,一扭头就跑了。
曲妈妈看着司马思出了院门,这才松了口气,回头一瞪罗念安:“姑娘也忒不注意了些,我才说的话,姑娘转个脸就忘了。”
罗念安上前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好妈妈,不关我的事呀,那臭小子打晕了我的丫鬟,自己混进来的。”
呸呸呸,曲妈妈连呸了三声:“什么臭小子,这话以后再不许说了。司马也真是的,离成亲一个月都不到,他急什么!”
凌霜凌雪又笑了起来,结果被曲妈妈一边一个耳朵揪住拖出去训话去了。罗念安笑眯眯的坐了下来,心里一个劲的只顾着高兴了。穿来这里时,她就没指望能有什么好归宿,可是现在看来,司马思对她有情有义,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想到这里,罗念安又捂着嘴偷笑了起来,结果才偷笑着,司马思又从窗户里翻了进来。
罗念安忙站了起来:“你怎么又回来了?”
司马思赶紧从袖笼里拿出一东西塞了:“方才想给你这个来着,忘记给你了。”
司马思递的,是一枚椭圆的玉佩。看样式是女式的,玉佩入手温润柔滑,想必是常戴在身上被人养着,才能有这么好的成色。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说是要传给大儿媳的。你……你喜欢吗?”。司马思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罗念安拿着玉佩笑了起来,点点头道:“喜欢,很喜欢,我叫人打好络子,天天都戴。”
司马思被说得脸更红了。外间又传来曲妈妈的声音。他赶忙一翻窗又跑了。
曲妈妈回来是拿银子的来的,方才走的急,竟忘了带银子,所以她回来了一趟。接着又出去了。罗念安等她一走。又进了空间。把司马思给的那玉佩交给了储玉。
“这个可以么?”
储玉接过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好玉好玉,这身体不错。你等我片刻。”
罗念安点了点头,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储玉把玉佩放到了地上,盘腿坐在玉佩之前,嘴中念念有词,一股白色的轻烟就从人参上面飘了出来。那股烟飘飘荡荡直接钻进了玉佩里头,最后白光一闪,恢复了平静。
罗念安上前把玉佩拣了起来,不由笑道:“你看你非要找什么玉佩做本体,这样一来,你岂不是不能自由行动了。那人参好歹还有腿呢。”
玉佩突然一亮一亮发起光来,随着闪亮,储玉的声音从里面钻了出来:“不,这个更好,我有玉做本体,恢复的才能更快,你只管随身带着我。我能替你察言观色,岂不是更好?至于行动,其实无碍,我虽无腿,可却能飘。”
罗念安拿着玉佩出了空间,让凌雪给自己打了个络子来,将那玉佩系上,又将自己身上压裙底的玉佩卸了下来,戴上了这一个。
“日后我便只戴这个了,你们记好。”
凌雪忙道了声是,将其余的玉佩收好。
第二天,罗念安便收到了司马思的来信,司马思总算老实了点,没敢再来,只是信足足写了五张纸,折起来鼓鼓的一封信,拿在手里还怪沉的。
罗念安打开一看,看到第一句就笑了起来。“安儿,我昨晚没睡着。”
他也没睡着啊?罗念安点了点头继续往下看:“我今天早上起晚了,因为昨晚一直在想你。早起我吃了五个包子,三碗粥和四张饼。妹妹说我太能吃了,她还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她又不是我老子,她激动什么,再说我也不是半大小子了。”
噗,罗念安拿着信笑的浑身直抖,这家伙也太萌了吧!
接下来的话,都是司马思详细汇报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在边疆时怎么立功的,怎么想家,怎么想她。通篇下来,没有一句文绉绉的话,全都是家长里短的念叨。
罗念安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她还怕司马思写给她的信全是文言文,自己会看不懂。没想到司马思写信比说话还可爱些,想到这里,罗念安也提笔给司马思写起回信来。信的内容和司马思一样,报告给他自己几点起来的,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曲妈妈啰嗦了几句,凌雪打坏了她的茶杯,乱七八糟写了一堆,竟也写了整两页。
封好了信,罗念安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情窦初开的年代,自己这样的行为,就像是和看对了眼的同桌在互传小纸条。
“姑娘,笑一天了,歇歇吧,一会儿晚上该腮帮子疼了。”凌霜在一旁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伸手把信拿了:“是送去司马家吧?”
罗念安脸一红,干咳了一声点了点头:“对,送吧。”
凌霜好笑的叫来鸣泽,让她跑腿去了。第二天,司马思又来信了!
罗念安就沉浸在这婚前的小甜蜜里,浑浑噩噩的过了近十五天,直到八月最后一天了,她这才紧张了起来,因为曲妈妈开始忙着让她试嫁衣了。
到了九月初一,罗念安开始给那些手帕交下帖子,请来家里相聚。以前和罗念安玩的好的那些姑娘们,大多都嫁人了,只还郑巧云一个刚定了亲,还没定日子的。一屋子莺莺燕燕坐着说笑好不热闹,直到夕阳西下这才各自离去。
待要走之前,郑巧云拉着罗念安的手道:“你嫁了人,也别跟我生疏了,我知道你家就在八百里,离我家不远。到时可得叫我上你家玩去,若是不给我帖子,等我自个杀了,你可知道厉害。”
罗念安大笑起来:“怕了你了,我一定请你来,到时还给你做好吃的点心。只怕你以后嫁了人,反而不肯来呢。”
郑巧云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道:“不会,他家也在你那一块,等我出嫁了,就更方便了。到时我天天来找你,还怕你烦呢。”
罗念安见她没羞没臊的,忍不住戏弄了她几句。郑巧云也不恼,大大方方的回家去了。
终于等到出嫁这日,罗念安这才知道新娘子有多辛苦。虽说司马家落魄了,可侯府仍是大张旗鼓的又吹又打,鞭炮放了足足二十框。罗念安从一早上起来梳洗打扮,直到十点多才全部弄好,她的那些手帕交又聚在了一起,对着她的妆容指指点点,这里太红了,那里再多涂点粉,搞得罗念安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全福妈妈把几个小媳妇推出了房间,这才算消停了下来。
待到十一点时,司马家接亲的队伍就来了,罗念安听着前头的动静,好奇的要命,可这是她自个结婚,又不能贸贸然跑出去看,弄得她心头跟猫抓了似的难受。
九月仍是秋老虎季节,余热还高的吓人。只是坐了这么片刻,罗念安身上就开始流汗了。罗念安忍不住心里吐槽了句,再不来她就成泥女圭女圭了,刚吐槽完,就觉得周身一阵清凉通泰。她吓了一跳,就听脑海里储玉的声音道:“知道你热,帮你凉快凉快,可别花了妆容。”
罗念安不由会心的一笑,伸手模了模身上的玉佩,心中道了句多谢。
这一天折腾下来,直到太阳落山,罗念安才得以坐进自己的新房里头。她的这院子,挑的是家里最好的位置,无论风景还是建筑,都是最佳之处。司马将军自然知道这房子是儿媳妇自个买的,当然得把最好的院子让给一对新人。
罗念安坐在床上,等司马思进来了,由礼官带领下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接着就又被来客拥着出去喝酒去了。
新郎官一走,屋外那些等着的媳妇们就纷纷涌了进来。这些人都是司马思军中好友的家眷,罗念安忙一一打招呼,笑脸迎人。大家都纷纷感概,这司马思运气不过,侯府的大姑女乃女乃年轻时本就是国色天香,当得起这“二仙女”的称号。她的女儿自然也是品貌不凡,待人又和气亲切,大家不由对罗念安都生出好感来。
“嫂嫂们让让,小心烫着。”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罗念安越过人群一看,见司马茹端着一碗热汤面,从门口走了进来,她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旁边的媳妇们都来拉她:“新娘子快坐着,不能动的。”
罗念安无奈,只得又坐了下来。
“我怕你饿,这一闹不知道又闹到什么时候去,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按理说你什么都不能吃。但咱们家不讲究这些,也别傻坐着了,你不闷的慌吗,来这儿吃吧。”司马茹把面放到了桌上,笑着朝罗念安招手道。
周围的媳妇都唏嘘了起来,自个家的小姑子可没这么好相与的,当年她们成亲的时候,可没人给她们送热汤面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