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罗念安,不但能学到好手艺,又能得到很大的助力。这下安氏姐妹真的是对罗念安死心塌地了,而罗念安按着计划收服了这两位,就开始着手计划着下一步了。
第三日一早,司马家驶出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着永安侯府驶去。袁氏命人开了正门,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见到车到了跟前,立马就迎了上去。
司马思先从车上跳了下来,看到袁氏忙一拱手躬身,叫了句:“二舅妈。”
袁氏笑眯眯的点头道:“好好,家里人都等着呢。”又对车里道:“安儿快出来吧。”
罗念安掀起帘子,冲袁氏笑了起来:“二舅妈,哪有一大早就让你在门口等的道理,这样我怎么好意思?”
袁氏忙笑道:“你回门,怎么能不等着你。快来,老太太早早就起来等着了。”
安氏姐妹从后头那辆车跳下来,叫了声母亲,袁氏又扭头对她俩笑道:“你们俩也忒不懂事了,安儿才过门,居然跑去人家家里玩。也不知等过了回门再去。”
司马思忙在一旁客气道:“这有什么,姊妹间感情好是好事。安儿有人陪着,我也放心。”
一群人说说笑笑往里走去,到了清风堂给老太太请过安,司马思就随着永安候去了外院的松骨堂。
这次回门,侯府倒真没有怠慢,连往日不太出门的白氏都带着安成阙出来了。安成阙看着又高了不少,人也稳重了许多。不似年幼时那般调皮,倒也懂得乖乖的坐在他母亲身边不动了。
罗念安才坐下没多久,秦氏就问道:“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罗念安笑着答道:“外婆放心,并没有委屈,老爷和大爷都待我很好,大姑娘与我也是亲近的。昨儿我还教了大姑娘做包子呢,如今家里是我管着,事情有点儿多,今日还不知能不能在家里住下呢。”
秦氏忙道:“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回门。你怎么可以不住下。若是不住。外婆可要伤心了。”
一旁詹氏也道:“是啊,打从你嫁人那天起,老太太就想着念着,总说不该从罗家出嫁。该从咱们家走的。如今回门无论如何都得回咱们家来了。不然她老人家可放心不下。”
罗念安心中气极。她知道詹氏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说侯府不是她正经娘家,她回门也不该到侯府来。本来娘家指的应该是罗念安父亲的家里。可罗敬平打小就是被侯府收养的孤儿,哪里有什么祖母祖母家给她回?罗念安心中明白,却仍装着听不懂,只是冲詹氏一个劲的傻笑。
“哎,你这孩子,成日就是这么憨憨的,什么时候才会学着精明点儿,真是我这一颗心都给你操碎了。”秦氏说着说着,眼眶湿了。她看着罗念安,满脸的不舍与疼爱。
罗念安心中微微有所触动,她勉强自己笑了笑道:“外婆,我没有憨憨的,我聪明着呢。”
听到这话,唯有秦氏和白氏两人觉得是罗念安在说笑,詹氏和袁氏心中都明白,罗念安这是真话。袁氏以往跟罗念安对着来,每次都会莫名其妙被反黑一把,她那时就觉得是罗念安运气好。可如今她再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心惊。哪里是她运气好,分明是她不够人家聪明。
而詹氏,她根本不需别人提醒,自从罗念安卖铺子那件事起,她就马上知道这个外甥女有多鸡贼了。可是她恨,她不敢再动手了,上一回的绑架,已经让老爷跟她生分了,她若是再敢对罗念安动手,老爷一定会休了她的。
清风堂的气氛还算“融洽”,不过松骨堂那边就没有那么好了。除了老侯爷,其他几个人几乎都没给司马思好脸色看。三老爷是真心觉得自己外甥女低嫁了,纯粹替外甥女不值而已,二老爷则是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个“伤风败俗”的妹妹生出来的“贱种”,唯有大老爷,是恨不得司马思和罗念安一家都死的人。
“你这次回来,可有打算?”老侯爷背着手,背对着司马思,看着书架的某处,头也不回的问司马思道。
司马思忙拱手回道:“这次回来,还是静候皇命。当日进宫时,皇上有吩咐,让有功将领都在家复命。皇上向来圣明,我相信他老人家必不会寒了边疆将士的心。”
老侯爷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倒是老大爷笑眯眯的说道:“我说贤侄婿,你这小小年纪,为何却像个老人家一般古板。皇上命你静候皇命,你候是对的,可不必非得静呀。这官位,可不是你静候就能静候的来的,走关系,多打点,京官人人都知道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知道你们家落魄了,只怕人走茶凉。不过咱们既然结了亲戚,你若是求到我头上来,我也不是不能帮你疏通一二。有什么为难的,只管开口,如今都是一家人了,又有什么好顾虑的?”
老侯爷倒是同意这点,突然开口道:“我听说,你此次回京,带了不少战利品回来,可有羌国的匕首?”
这羌国的匕首做工细致精美,绝对是天下一绝。真可做到削铁如泥,吹毛可断。司马思的缴获品里,自然有羌国的匕首,可他却微微一笑回道:“外祖父,这私藏战利品,可是欺君之罪,外祖父这话,是想我还为领功就先欺君不成?”
老侯爷气得一甩袖子,涨红了脸回过头来骂道:“你怎么说话的,你跟谁说话呢?将军府是落魄了,可你以前的日子都干过了不成?如今全家都在为你的前程担忧,你倒好,疑神疑鬼的,合着我们全家都想害你不成?”
司马思不紧不慢拱手又鞠一躬:“外祖父严重了,只是既然将军府落魄了,如今我也只能小心行事。但凡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侯爷恕罪,我人小经历的少,不懂怎么分辨谁是真心为我好,谁是想加害于我。侯爷也体谅一二,毕竟以前的将军府是怎么突然就落魄了,这事儿还有蹊跷呢。如今我也考虑不了什么锦绣前程飞黄腾达了,只想着好好安生立命,平平安安莫让家里人再出事就好。”
松骨堂内一片死寂,大家都被司马思的这一番话给气糊涂了。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将军府落败一事是有人故意的。而这故意害将军府的人家,就是永安候。
永安候终究年纪大些,被司马思这样的话刺激了,都还没有失态,他只是愤愤的一甩袖,说了句:“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日后我们家也不敢再上杆子去帮你了,免得落得个吃力不讨好,还要被倒打一耙!”
罗念安还不知司马思那边正硝烟四起呢,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无力搭理,因为她这边也出状况了。
开始还好好的,秦氏与她说说笑笑,袁氏在一旁陪衬,安氏姐妹叽叽喳喳跟祖母炫耀罗念安教自个做菜的事儿。可偏偏就在气氛最好的时候,詹氏突然哭了起来。
没错,她毫无预兆的就哭了起来。其乐融融的气氛,顿时就僵了。
秦氏皱眉看向詹氏,不悦问道:“老大家的,好好的日子,你哭什么哭?”
詹氏哭道:“可怜我那女儿,嫁的那么远,就是回门也没法回来。我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难受的慌。”
秦氏闻言,心中倒是一软,叹了声劝道:“你莫过于忧虑,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有她自个的造化。你虽然见不到她,可母女连心,她若真出了事,只怕你也是有感应的。”
詹氏闻言,哭的更甚:“老太太说的是,可那丫头打小有什么都埋在心里头,就是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就是她嫁妆里的压箱银子生生少了一千,晒嫁妆时只有四百银子,活活被人笑了一个月,她都没写信告诉过我一声。若不是送行的人回来说了这事儿,我压根就不知道。”
什么?屋里的人都愣住了,就连罗念安也愣住了。只有四百银子?罗念安心中不禁冷笑,这是又想坑她一笔了?
“怎么会只有四百银子?我分明记得大嫂塞了一千四百银子进去啊!”白氏惊讶道:“莫不是让人偷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没早?”
袁氏在一旁冷笑一声,尖酸刻薄的说道:“只怕是有人故意当着人家的面塞了进去,趁着没人又拿了出来吧?”
秦氏皱眉,看了袁氏一眼,却没说话。詹氏听见这话,大哭了起来:“虎毒尚且不食子,我亲生女儿的婚事,我又怎会害她。况且为了瑶儿的嫁妆,我还拉着老脸去求了外甥女,这事儿我已然成了笑柄,若不是为了女儿,我何苦做着丢人的事儿!”
“别不是什么丫鬟小子的给偷去了?这事儿大嫂查过没有?”白氏忙追问道。
“那嫁妆我就放在瑶儿房里,瑶儿天天眼不错看着,谁能偷了去?”袁氏哭道,哭着哭着,偷偷拿眼瞄了罗念安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