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老爷骂了许久,见窗外没有动静,骂的声音更大了:“怎么,这会儿连跟我讲话都不屑了,这目无尊长的东西,难怪走哪克哪,我看我们大郎就是她害的,不然好端端为什么犯病。”
罗念安笑了笑,提高了声音冲里叫道:“司马老爷唱的一出好戏,这戏的名字叫过河拆桥。老爷是不是忘了,那年你病的快死了,谁给你的人参让你喘过气来的。我就是路边救了条狗,还要朝我摇摇尾巴呢。怎么,司马老爷连条狗都不如?
“这宅子谁买的,你身上的新衣裳谁给置办的,你每天山珍海味吃着,当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若不仁,就别怪我无情。感情是个人嫁到你家就变奴才了,为你家尽心尽力的做事,伺候你舒舒服服的,你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了。
“你可别忘了你连身边伺候的奴才都是我用嫁妆买进来的,你要真有那骨气,甭用我=.==买的人啊,真有那骨气,甭穿我置办的衣裳,甭吃我做的菜啊。享福你冲第一个了,骂人你也想冲第一个?美得你!”
这一番话,听得屋外的小厮们无不捂嘴偷笑,没办法,谁叫他们都是当初那批进空间里认过主的呢。他们心里头,罗念安才是主子,罗念安叫他们伺候谁,他们才来伺候谁的。里头那个,只是他们照顾的对象,可不是他们正经的主人。
罗念安这番话骂完,就听里头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滚!都给我滚!”
帘子一挑。出来两个丫鬟和方才进去送钥匙的小厮。那连个丫鬟看到罗念安明显的松了口气,朝罗念安福了一福:“大女乃女乃。”
罗念安冲她们一笑:“嗯,你们辛苦了,伺候这么个老色鬼,委屈你们了。打今儿起,你们伺候老太太去吧,这里,就让司马家原来的家仆伺候好了。”
罗念安这一闹,王管家和谷妈妈都赶了,正好听见罗念安的最后一句话。两位管事的同时都脸黑了。什么。司马家原来的家仆,不是早就走的走散的散了吗?女乃女乃这是要逼死老爷啊?
“大女乃女乃,大女乃女乃,您看……这……”谷妈妈一脸为难的迎了上来。讪笑着道:“若纤若琳两位姑娘伺候了老爷这么久。突然叫走了。老奴真一时找不到人伺候老爷。老爷先前还吐了血,这要是没人伺候……”
罗念安盯着她,突然冷笑了起来:“这关我什么事儿?如今我不管家了。钥匙也交给老爷了。你们要怎么安排,那是你们的事儿。账本我一会儿就送,这些下人是我的银子买的,所以都是我的人,如今我都要带走,你们有什么意见?”
王管家忙凑了上来,点头哈腰道:“女乃女乃误会了,没意见,咱们都没意见,只是咱们要是找不来人,老爷也不会轻饶咱们。女乃女乃看,要不要留两个小厮顶一顶,总好过老爷想要个茶水都没人倒不是?”
罗念安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干我屁事!说我克父克母,还想让我出人伺候他,白日做梦!都跟我走!”
罗念安一声令下,一群小厮和两个丫鬟都跟着罗念安要往外走,王管家和谷妈妈一咬牙拦住了罗念安。
“大女乃女乃,您再考虑考虑,您别上火,老爷也是一时糊涂。”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主子的路,你家老爷看不起我们大女乃女乃,连你也不把大女乃女乃放眼里不成?”还不等罗念安开头,若纤便上来骂道。
若纤已经破了身了,没错,司马老爷那个老色鬼,第一天晚上就破了她的身。她虽然心里恶心,可毕竟是主子下令来伺候司马老爷的,她也只能认了。如今能离开,她巴不得的很。
司马老爷把身边两个丫鬟都破了身,这件事大部分人都知道,可没告诉几个主子,罗念安身边的人又不怎么说八卦,罗念安自然而然不知道这点。
可是王管家和谷妈妈都是知道的,被老爷破了身的丫头,那是脸面啊,所以对着若纤的怒骂,他俩也不敢还嘴,王管家甚至还笑嘻嘻的对若纤道:“若纤姑娘别恼别恼,老爷要是知道,该罚我了。”
罗念安一听不对劲,问若纤道:“他什么意思?”
若纤眼圈一红,拉着若琳一起在地上跪下,两人把司马老爷破了身的事告诉了罗念安,听得罗念安气得两眼直发黑。
罗念安冲回廊上,冲了里头狠狠的呸了一声:“只有那下三滥不入流的人家,才会上自己的贴身丫鬟。要通房要小妾不会说一声啊,谁拦着你了。要作又要面子,破了人家的身子连个脸面都不给。合着你就发泄发泄你的兽欲就完了,人家姑娘生下来就是给你糟蹋的?虽然是个奴婢,可奴婢也是个人啊,你见过那个二品三品大官里的老爷占了丫鬟的身子还藏着掖着一付贱相的?”
罗念安早知道这个时代不是那种明清的时代了,这个时代的男人们也是很有规矩的好么,真的要小妾都是从外头直接买的,通房丫鬟也是未经人事的时候需要学习才开脸的。这种直接不声不响就把丫鬟给睡了的事,那是色胚贱种才这么做的。而且实际上,真正当官的家里,也没多少小妾通房,水知府还不是只有一个正妻,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的。
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罗念安骂的这么厉害,里头一点反击这也太奇怪了。王管家和谷妈妈也顾不得那么多,忙不迭打了帘子进去看看。
才进去,就听里头两人哭叫了起来:“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老爷!”
罗念安又啐了一声,转身为若纤若琳道:“你们两个,若是还想留下跟着他,我也不拦你们。”
两人急忙道:“不,我们跟大女乃女乃走。”
罗念安叹了口气,知道这是认主的缘故,若不是认了主,这两人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可自己也只能保她们日后一个衣食无忧了,她们想找人家嫁了,只怕是难了。
“走吧。”罗念安恹恹的说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至华堂。
待她回了桐花苑,司马思的药也熬好了。罗念安让凌霜去安排那些下人,自个端着药,坐到了司马思的旁边。
“郡公,该喝药了。这可是太医为你开的清心药呢,我听说是药三分毒,若是药不对症,喝了只怕会加重病症。怎么办,是给您喝呢,还是不给您喝呢?”
罗念安继续用语言恐吓着司马思,她就是要让司马思的心里对她产生无限的恐惧,她要让司马思一趟下来就会担心的睡不好,生怕自己的枕边人又对自己下毒。她身上有空间,如果不这么做,司马思不会这么轻易的跟她和离,只要司马思同意和离了,她就立马叫储玉消除司马思关于空间的记忆。
司马思的眼珠在眼皮底下拼命的转着,他在害怕,他甚至开始流汗了。罗念安笑着用力掰开司马思的嘴,然后用一根撑子撑住了上下颚。
“郡公,我给您喂药了,您千万别不咽,您要是不咽,很容易呛着。您知道要是人躺着的时候呛着,会怎么样吗?那药不会流进胃里,会顺着气管流进肺里。倒是你一呼吸,全身都是药,好苦好惨。”
罗念安继续施展着忽悠神功,看着司马思眼皮子乱跳,脸上恶趣味的笑着。她忍了这么多天了,终于能看到司马思慌张的样子了,那些天在绿意山庄,司马思这样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说着谎话,真的让她有点万念俱灰。如今报复回来,终于有了一丝快感。
“郡公,您要是不想喝呢,就同意跟我和离,只要您打从心里想跟我和离,您就能醒来。我的毒,跟别人的毒可不一样,我的毒,是走心不走身的。所以您记住,想摆月兑我这样的毒妇,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您最好真心想跟我和离,否则,我就会天天这么缠着你,给你喂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药的药。”
罗念安说完,一碗药咣当灌了下去,也不管这药是不是顺着口腔全流出来了,她是整碗倒进去的,一点也没给留余地。司马思一个咳嗽,满嘴的药喷的满床都是,接着他大声的咳嗽了起来,可是嘴里还被撑子撑着,根本合不拢,他想咳嗽都没法好好咳嗽。
罗念安也被喷的满脸都是,她丝毫不在意,一抹脸,哈哈大笑了起来。“您可记住了,太医说了,这药一天得吃三回,现在才呢,晚上还有一道。”
说完,罗念安站了起来,进空间去重新梳洗换了套衣裳,等她再从空间出来时,看到司马思已经坐了起来,手里拿着撑上下颚的撑子,弓着身子一阵猛烈的咳嗽。
看到罗念安突然出现,司马思身子猛地往里一缩。是的,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之前怎么没想到,罗念安才是那空间的主人,不是他说献就能献上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