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师太:“小娘子若在山中无事,不防去山谷里面修养一阵,总归都是引雷山的范围,哪里都一样的。过上半载,小娘子自可准备回京之事。约莫年后这孝期也就过了。”
华晴芳看看师太,真的把自己当成弟子了,这是在为自己打算吧:“师太莫不是嫌弃芳姐烦了,在这里多陪陪师太不好吗。”
静怡师太:“小娘子说的什么话,难道还要撇开贫尼不成,如今这山中有小娘子的作坊,贫尼要扶照的人也不过就那么几个艰难的,大好时日,贫尼自然要四处走走长长见识。”
华晴芳觉得自己一直来都太小瞧静怡师太了,这老师太不是挺爱财的么,怎么说走就走,拿得起放的下呀:“师太舍得呀。”
转瞬之间觉得自己这话不太好听,好歹是自己师傅,再说了要不是师太这点小爱好,自家老爹哪能用银子给自己铺出来这么一条安稳的路途呀,怪不好意思的,又接着说了:“这里的山民,采药人恐都舍不得师太离去的。”
这话说的却也实在,难得有这么一个严谨的气象专家在。虽说没有造福全人类,好歹在这引雷山的小地方,造福了一帮的采药山民。
静怡师太只做没有听出来这糟心徒弟的言外之意:“贫尼可没有小娘子说的那么重要,这山民祖辈都走在山涧,对与这里的变化比贫尼要知悉的多,至于采药人。这些年贫尼所知道的从没藏私。剩下的不过是个人的造化而已。”
这么多年还没有总结出来生活经验的,那就是鲁钝的不可以在教导了。随他吧。
人家这心态,让华晴芳在此刷新了对出家人的认识。
师太虽然如此说,可华晴芳还是明白静怡师太在这山中受人追捧的很,很有身价的,换个地方师太未必有如此声望,能放得下,那也是师太的修行到家。
华晴芳:“怪可惜的,师太不若在呆上些时日,等到四五月间在到山谷去好了。往后在上山看这景致可就难了。芳姐还没有去过山顶呢,挺向往的。”
静怡师太瞪大眼,就不知道作死的丫头还有这种想法,这是多想死呀。
要知道一年到头山腰处的云雾。也就那么几天能散开而已。还是赶早下山的好。愁死了。
木纳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小娘子还是此刻就下山的好。贫尼跟府上老爷保证过小娘子在山上的安危。可没有保证过小娘子自己作死。贫尼陪着。”
说完转身出去了,这是生气了吧。
阿福听师太的语气,就知道小娘子的想法多不靠谱。多作死,赶紧的说道:“小娘子不要做此想了,老爷知道会伤心的,老也希望看到一个好好地小娘子才是。”
华晴芳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没人陪着自己肯定不去的,山高路险的,自己真的不做死:“自是如此的,你也知道你家小娘子我也就是嘴巴上动的多而已,从来行动上不怎么地的。”
幽怨的瞥了一眼静怡师太的背影,怎么难么淡定的师太就暴躁了呢。真的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阿福抿嘴很是不以为然,谁说的,是谁方才急急出去不带人的,这还要什么样的行动力呀。
华晴芳模模鼻子,阿福那眼神实在是太藏不住事了,这是在怨自己呢:“记得,在李妈妈跟前莫要多说,你家小娘子我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就松快这么几日了,回头回了华府,小娘子我真的就是华家四娘子了,阿福想想你家小娘子我这受不得拘束的性子,是不是怪可怜的。”
阿福看着小娘子自说自话,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华府里面一言一行都仿若演出来的五娘子了,好像五娘子的笑容都是那么刚刚好的,
摇摇头自家小娘子要是真变成那样确实挺可怜的。被自家小娘子给绕进去了。
阿福嘟着嘴,太可恶了。转脸想到最重要的问题:‘小娘子呀,要走了吗,咱们要回华府了吗。’
华晴芳也留恋山上自在的日子:“舍不得呀。”
阿福:‘谁说的,才不是,阿福是想着,往后再也不能来这里了,有好多东西要带的,要好生的计划一下,小娘子说不得咱们要多准备些时日,在多准备些马车,还要填拣些人手,庄子上也要安排妥当,这样一来,大半年的时间恐怕都不够,哎呦好忙的。’
华晴芳听这话就感觉怪可怕的:“你家小娘子我在华府住了十几年,出来也不过三五日的准备说走就走了,在这里才住了小半年,怎么要就要准备半年呀,我说阿福呀,你莫不是要把这里的东西都带走不成。”
阿福:‘谁说不用,小娘子在这里用习惯了调料,还有一些东西,都是这里的,阿福在京城十几年,有的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可见别处是没有的,不准备妥当回头到了京城,在想找,可就难了。而且咱们才来这里,去年根本就没有存余多少,至少要过了这个雨季,才能收上来新的,自然要等一等的了。还有小娘子在山中寻到的花草,好些都是不容易挪动的,想想半年都不见得够呢。’
越说越觉得时间太紧了,弄得阿福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话音落地,阿福的人已然下去了。
华晴芳看着下去的阿福,心说还真的都是问题,衣食就是第二个父母呀,吃食可是人生大事,原来没有倒也罢了,既然在这里了这些调味料,那往后就不能缺了。
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华晴芳也不觉得是多简单的事情了,好像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费了一番心思。
不过几日华晴芳就带着阿福下山了,中间还不忘委托暂不下山的静怡师太有上好的药材,和稀有花木给她留下来。
至于池家表叔,华晴芳也不过就是在回来的时候,带着阿福跟表叔打声招呼,知会了一声而已。
说起来两人顶多算是他乡故知,再多就是一个地方患难的亲戚。别的交情不深。
池邵德对华家侄女能到山谷中给华家二抄经还是比较赞成的,就是侄女走的匆忙,好像总是少了点什么,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不被人重视的烦躁。
话说回来两人之间怎么就说到了重视与否呢,到底小丫头缺了几分历练,连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池邵德心思都在引雷山上,对此也不过稍微过过脑子就放下了。
华晴芳在山谷中,让鲁二带人找了许多胳膊粗的调料树种,比如花椒,麻椒,大料,丁香,肉桂,草寇,还有胡椒,还有好些做香料用的木种。就连小茴香,华晴芳也是找到一些的。都让人正理出来,能带树苗的带树苗,能带种子的带种子。
让华晴芳意外的是。山人遍寻不见的古大夫竟然在自己的作坊里面时常帮把手,尤其是在寻找调料香料的树种时,古大夫更是发挥了关键的作用,好多的香料和调料,都是大夫们熟知的药材。
这可是方便了华晴芳。都有点舍不得放人了,而且看古大夫的样子也不太要离开。
挖墙脚华晴芳做起来顺手顺脚的,至于山民那里没有大夫,那就多走一段路去山下的镇子上好了,再说了往后都要搬到山下来的,好便于朝廷集中治理,早晚要习惯不是。
这算是间接地给池家表叔帮忙了吧。山里没有大夫想来不方便的时候,人心多少都会有点动摇的。
华晴芳婉约留人的时候,古大夫可就是直接多了:“只要小娘子不嫌弃古河医死过人命,古河愿意在小娘子身边小犬马之劳。”
这还真是太坦白了,坦白的有点吓人,阿福同李妈妈当时脸色就变了,这年头的名声很重要,谁敢用医死过人的大夫,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华晴芳脸色抽抽,这大夫怎么就不知道遮掩一二呢,医疗事故说起来,也算是常见的浏览一下网页,随便点点就能出来几条,这个对华晴芳来说真的不太难接受:“能得古大夫看重,那是华四的荣幸,往后可是要偏劳古大夫了。至于人命什么的,古大夫不必介怀。为了更多的人好好地活下去,总要有人先行牺牲的吗。况且看古大夫的为人,定然是尽心尽力了,人各有命,您也不必太过介怀。”
希望古大夫不要把自己当成那个愿意先行牺牲的,这种安慰真的不要有下次才好。
古大夫都被这小娘子的话给惊到了,别说边上的阿福还有李妈妈了。好静怡的场面。
华晴芳缓和气氛:“那个至少同样的病症古大夫肯定比其他的大夫更明白几分。”
那可是有人命在里面加强记忆呢。正常的战损都有,就当这个是医损好了。华晴芳看着古大夫,心说你不能再让我说什么了,能给你想到的辩护词我都说了。你医死人命的大夫,我不能在帮你美化了。
古大夫深揖到底,理解万岁呀,这么多年就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安慰:‘得小娘子知遇之恩,古河肝脑涂地以报,愿同小娘子签了身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