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力挺自家儿:“实在太过客气,芳姐那孩子行事周到,二郎身边定然不会少了侍奉的人。”
定国侯若是如此好打发,那也不是定国侯了:“都是一家人,为二郎操心是我这个大伯母该做的,这倆丫头也算是灵力,弟妹同侄莫要推辞的好,毕竟侄的院子里面丫头不多,院子里面还要留人,身边难免少了人手。怎么好让二郎委屈了呢。”
池二郎冷脸,难道能说我不委屈吗。
芳姐:‘当真是伯母想的周到,这两丫头看着也确实灵力的很,侄喜欢的很。就是不知道做事是否贴心,您也知道二郎如今是辽东的指挥使了,好歹也是领兵的,身边的人不能随便了。若是伯母不嫌弃就让侄安置好了,虽说咱们院子里面也挺贵重的,可毕竟是侯府里面,这人手可不可靠倒也不是很重要,只要做事利索就成。就让这两丫头先在院子里面学习学习,换了本来的在院子里面留守的弄香弄玉好了,这样侄身边人手也就够用了。”
说完还给定国侯行礼表示感谢。芳姐没留客气,这定国侯就是一个不能给脸的,明白的说出来你的人信不过,就不信你还能继续作。
定国侯对于这位侄的不留客气,大概习惯了,只不过不那么愉快的说道:“倒也合适,虽然说是我身边的丫头。毕竟不是从小养在身边的,看看门还是当得的。不过咱们作为女人,总要贤惠一些的,侄还年轻,莫要做出那等有失正室身份的事情才是。”
定国侯只是致力于给自家侄添堵,倒也不在乎自己的人,被如何对待。能说这人什么呀。跟这种人生气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这是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么样的话来呀。华晴芳呵呵一笑:“放心,侄自小养在闺中,大家风范还是有的,娘家也算是殷实。虽然行事向来淳朴。不过出门在外,该有的排场还是不会少的,身边的人手尽够。”
芳姐绝口不提定国侯的意思,你总不至于脸都不要。非得要跟我解释清楚吧。转移话题是最好的。
定国侯一声冷笑。看你能蹦跶到何时。等男人的新鲜劲过了,这女人收不收还不是男人说了算。
辽东那等去处,也不过就是这等没有开了眼界的内宅妇人。执着于情情爱爱,放着京城富贵的生活不要,偏偏要往思路上作(zuo一声)当真是小家子见识,让人看不上眼的很。
看着芳姐一脸的悲天悯人:“呵呵,侄当真是蕙质兰心呀,你想的明白就好,还要记住,排场虽然是给人看的,可也不能委屈了二郎。”
华晴芳差点爆粗口,操到底是多执着呀,不知道的以为池二郎是她儿子呢:“自然是的。”
最后对着定国侯说道:“对了,不知道两个丫头的身契,是在侯府,还是自己的私自贴补的银子,毕竟侄院子里贵重物品还是有几件的,若是的人手,还请把这两个丫头的身契放在侄这里。”
这个真的是故意给定国侯添堵的,凭什么你能膈应我,我就不能膈应你呀,要身契是一,提醒你送的丫头都是赔了又折兵的是二。看谁更生气。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就不明白了这定国侯怎么就百做不厌呢。
从定国侯紧紧抿着的嘴巴上可以看出,心情真的不那么美好。
本着你不好我就好的衷心思想,芳姐笑的更和煦了:“可是为难。”
定国侯:“侄说笑了,自然是侯府的家人。”
私下里面牙都要咬碎了,不就是自己花银子给侯府填两个丫头吗,算什么。哼。定国侯打定主意,要在这池二郎回京城之前找出来一个能给芳姐添堵的女人,等着吧,回京后的大礼定然让你欲哭无泪。然后心里又是一声冷哼。
芳姐:“还是做事仔细,只要是侯府的人就好,定国侯府还是让人信得过的。”
言下之意,你定国侯的人是信不过的。芳姐也不怕这定国侯脑子不够使,非得当众问出来。到了今天芳姐可是不怕事大的。
定国侯焉能听不出来,可偏偏就不能发作,自家侯爷才叮嘱过的,不能当场跟二房闹腾起来。想来定国候是真的怕了二房的人了。
一口气愣是咽下去了。装作听不懂一样,挥挥手把人给打发了。当然了回头定国侯的院子里面就收出去一大堆的碎瓷器。可见定国侯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这就是定国侯府里面的主子们给池二郎他们小夫妻的分别土仪。
芳姐更是大手笔的,把自家院子里面的大小丫头,包括行动利索,身体健康的婆子全给打包带走了,芳姐是绝对,有人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人带够了,银子带足了,在哪她都能过得舒心舒意的,还要多谢这定国侯的建言。
所以侯府出来的十几辆马车里面带的人手要比物资多。幸好有华二老爷提前准备好的一些用度在,不然一路上芳姐定然还要在耽误一些。
人多了虽然好,可家私的置办上当真是费银子的很。
华老尚书在圣人的御书房里面恭恭敬敬的看着圣人递过来的文书,边上的杜老丞相,一眼一眼的剜过来,华老尚书只当不知道,淡定的很。
倒是上面的圣人:“老尚书呀,听说府上孙一早出发去辽东赴任了。”
老尚书放下手上的公文。起身,对着上面的圣人行礼:“下臣带辽东指挥使池二郎谢过圣人的关心,确如圣人所讲,老臣那不成器的孙一早就带着家人去赴任了。圣人体恤百官,竟然连些许小事都能记得,百官定然会感念皇恩浩荡。”
圣人跟着点头,脸有点红,这老尚书说的实在太好了,谦虚客气的说道:“倒也不是朕心细,是今日御史台上奏。老尚书府府上的华爱卿。今早告假去北城门外送别了。”
边上的杜老丞相就看到老尚书瞬间,苦逼的要暴躁的一张脸,当真是太让人意向不大了,老尚书那一张脸上竟然能同时出现如此多的表情呢。
杜老丞相看向上首的圣人。不知道圣人是不是也想看到老尚书如此生动的表情才有此一问的。
华老尚书觉得头晕。肝火上升。直飃脑皮:“老臣惶恐,愧对皇恩,那不成器的孽子。都是老臣没有教养好。老臣,老臣”哆哆嗦嗦的嘴唇都说不出来话了。
华老尚书想到昨日里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儿子犯抽,不要耽误了正事,留下话柄让人拿捏,他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一时间身子气的都是颤抖的。
杜老丞相都要看不下去了,看来圣人的华爱卿,对于老尚书来说当真是堵心的很呢。
圣人接过话头:“老尚书不必如此说,要朕说,华爱卿那是赤子之心,是老尚书教育的好,这世人为了功名利禄,做出抛妻弃子,卖友求荣,更有甚者不忠不孝,连祖宗都忘了。相比起来,华爱卿这样的性情难得的很。这样重情重义之人,朕若是容不下那才是朕的损失呢。说起来都是老尚书教育的好,听说府上三位郎君,更是兄友弟恭,们相处融洽,老尚书福气呀。”
越到后面,圣人的感触越深。简直就是感同身受,自家儿子若是能如华家一样,他大梁的江山该当多稳固呀。皇家的兄弟,哎不做此想。
华老尚书看着这样的圣人反省自己,难道说圣人喜爱自家儿子那样不时犯点抽,不靠谱的臣子,那他老人家战战兢兢在朝堂上毅力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呢,一时间有点想不开呀。
杜老丞相:“老尚书教子有方,也是圣人慧眼识人”
华老尚书拱手:“不敢当,不敢当”心说这才是老狐狸呢。
圣人跟着说道:“哎,老丞相说的没有什么不对。华爱卿在朝堂上经年,一心都扑在公务上,除了在府上小娘子的事情上激动了些,略发了些言论,可是从来不缠连朝堂上的闲事。可见老尚书确实教子有方。”
杜老丞相眼神一转,圣人这话怕是有所指呀,想到自家上蹦下攒儿子,糟心呀,跟老尚书比起来,他糟心多了,圣人这话未必不是在点醒与他。
华老尚书一点都不觉得这是荣耀,想想自家二儿子真心的够了。
圣人接着说道:“如今的御史台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这等小事也值当的上奏,还有什么辽东指挥使携带数十家圈上任,不思报销朝堂,贪图享乐。实在是岂有此理,这御史台的人都盯着的是什么呀,怎么就不做些正事。朕不如索性让他们跟着去辽东以便就近奏报好了。”
杜老丞相心说,圣人这是要护池二郎到底了。这华府的二郎如今真的是天恩浩荡呢。池二郎娶了好呢。关键是岳父给力。
老丞相深悔自家儿郎没有人能慧眼识珠。遗憾的很。
老尚书听着冷汗顺着脖子往下留,糟心儿子过后,就是糟心的孙女呀,你说男人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小娘子带着那么多的女眷你是干什么呀,他老人家的心脏好累,好累的。
对于华老尚书来说,对于儿子的问题是够了的话,对于孙女的问题就是醉了。
圣人虽然如此说,可未必没有怪罪之意,老尚书模模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回圣人话,辽东指挥使一行人确实女眷众多。不过臣曾闻家中老妻说过,指挥使府上女眷每日里都有武师傅指点的。就是那些婆子们在府上每日里也是要在宽阔之地跑跳一番的。”
圣人瞪眼,当真是闻所未闻呢,这华府的小娘还有如此不一般的行为举止:“这么说,府上的小娘子是上马能打仗,下马持家的奇女子。”
老尚书脸颊抽动,频率一点都不自然:“回圣人话,指挥使在老臣府上时,倒是颇喜爱打猎。”
这也不算是乱说,至少他没承认他家四娘会耍刀弄枪,不算是欺君。认真说来,冯老御史估计绝对不会反对自己这翻见解的。毕竟那是亲眼见识过自家孙女动武摔东西的唯一见证人呢。
杜老丞相听到老尚书把他家小娘子称作指挥使,不厚道的笑出来了。这老头到底多不愿意承认他们文人府上出来一个舞刀弄枪的小娘子呀。
圣人也从老尚书那生硬的称呼上听出来了其中的无奈。跟着说到:“老尚书不必如此,难怪从不听闻府上四娘子有何才艺,原来如此。”
华老尚书黑脸,那丫头根本就没有才艺,脾气大倒是能排上名号。
然后圣人就笑了:“呵呵,这池二郎到是好福气,竟然能从文人府邸,娶到一个如此娘子。身边的丫头们都是上马能打仗的。池二郎赚了呢。这出行多带些这样的人手有何不可呀。当然了还是老尚书本事。”
想到老尚书未必愿意听到下面的赞扬,才勉强忍住没有继续夸奖。
华老尚书:“都是女子无知,不知道持家恭顺,整日里瞎胡闹。”
杜老丞相顺着圣人的心意:“老尚书此话差异,武将家的女眷,哪个不是如此。再说了府上小娘子嫁的侯府,如此才是夫唱妇随吗。”
华老尚书倒也不怕圣人真的去查,本来那倒霉孩子就没少干过这种不着调的事情,不过还是给自己留后路:“都是瞎胡闹,她懂什么呀。那么一群女眷不过给二郎凭填负累而已。”
圣人宽慰:“心意总是好的。老尚书就不要介怀了,孩子们总是要摔摔跟头才知道疼的。”
可见圣人也不认为,那华府的文人小娘子能折腾出来什么动静。
此刻的华老尚书到真的忧心了,他家孙女什么德行,没人比他更明白了,再带着这些人手,还不知道折腾出来多大的动静呢,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能不能兜住,豪言壮语都跟池二郎说出去了。
老尚书后悔了,回头就逼着自家儿子在整出来点什么才好。随时给那倒霉孩子备用呀。
老尚书走出书房的时候,觉得浑身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实在太费心了。
想他在尚书位上十几年兢兢业业,工作上都没有被圣人如此关照过呢。哎还是那句话,儿女是债,孙女也是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