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华二老爷:“娘,父亲,儿子不孝。不曾体谅父母辛苦。”
华老夫人:“老爷,二郎说的对,出嫁的女子没有娘家立足,在夫家不容易,芳姐那孩子可人疼,您气消了,就让孩子回府看看。再说了,您就是不让她回府,在众人的眼中,四娘就不是咱们华府的娘子了吗。”
华老尚书心里有气,若是有可能,不嫌弃丢人现眼的话,他都愿意到京城的门楼子上大声声明一番,同这位池府夫人没有关系去。
看着眼前两个被倒霉孙女所惑的亲人,那真是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为什么他们就不懂那孩子多危险呢。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感觉不美妙。
华二老爷:“娘说的是。”
华老尚书能让这么一个吉祥物分出去吗,如今他老人家才致仕,大朗在朝堂上还没站稳脚跟,还真是少不得这个孽畜,再。怎么不愿意,老尚书也得承认,二儿子虽然糟心了些,可对于如今的华府,那是一个绝对的存在,必不可少的。
才刚致仕,不在位子上,竟然就要体会委曲求全的感触了,老尚书感叹,难怪人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连儿子都敢要挟他了。
老尚书如今才致仕,心里还没有调整过来呢,难免偏激了些。
华老夫人:“老爷,都是咱们的儿孙,你就是不看在老二的份上,也该想想五郎才是,五郎那孩子被四娘养的多好呀,疼五郎更是疼到了心坎里面,可不谁对兄弟都上心到这份上的,那样好的先生,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想到五郎老尚书心思松动了,五郎那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可就一样,对四娘这个姐姐比对他们华府的任何人都亲近。都是被儿子给带累坏了。
冷哼一声,到底态度松软了下来。
幸好有这么台阶下,不至于让他一个老头被儿子威胁住,算是为了孙子考虑:“五郎那孩子的教养,往后你们少插手。”
华二老爷不死心:“父亲,儿子是要接芳姐回府的。您多少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对那孩子好点。”
老尚书瞪眼:“大可不必,你们二房好好地热闹就成,老夫不招人待见,破坏了你们父女相见的大好气氛,就不必到这里来了,免了。”
华二老爷认真执着的对着老尚书邀请:‘父亲说的远了,您是芳姐祖父,孝顺您是芳姐应该做的,怎么能不过来给您问安呢,就是被您老人家训导几句,那也是长辈的提点,是芳姐那孩子的福气。’
老尚书瞪眼,气的鼻子直哼哼:“可是不敢,委屈了你家芳姐,都不知道要捅出来什么滔天的大祸来。”这话说出来了老尚书的心声。
华二老爷也知道他家老父亲的心结在哪,唯恐芳姐惹祸把华府给连累了而已:“您不了解那孩子,那不是个惹是生非的孩子。”
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呀,这就是。华老尚书眼睛都瞪圆了,他还没见过比这个孙女更加无法无天的女人呢,他儿子怎么就敢,就好意思说出来这番见解呀。
老尚书凑前两步:‘敢问,还要惹出来什么样的祸事,才算是惹是生非呀。’问的这个认真,这个感怀。
华二老爷想说到现在为止不都是好好地吗,连人家池府都没说出来什么话,怎么倒是自家人不依不饶的呀,老父亲的容人之量稍微的小了点。
老尚书:“华侍郎呀,老夫当初教导你们兄弟的时候,可没把底线放的这么宽呢。就不知道我儿子心这么大,可以把子女惯成这个样子,还敢睁着眼说瞎话,你亏心不亏心呀。若不是四娘,若不是为了四娘,你的官职如今该是几品,若不是为了四娘,我华府如今什么门第。”
老尚书对这些事情早就已经压抑的很久了。所以说出来的时候都能听到老尚书闷在胸腔里面的震颤。那是每次想起来都心疼的感受。
华二老爷真不知道原来父亲对芳姐不满已久,很认真的看着自家老爹:“父亲,儿子就是几品的官职,又有什么关系,圣人会因为这个对儿子的态度有所改变吗。儿子的本事就那么一样,就是几品,儿子也不都是侍郎吗。华府又想要什么样的门第,如今的华府在京城那也是顶尖的人家,父亲,华府难道还能同皇家堪比吗。父亲觉得四娘带累了儿子,觉得把盛宠用在了四娘他们身上,可父亲有没有想过,没有四娘,这些都从何说起。父亲在朝堂上熬尽了心血,为的不就是给儿孙撑起一片天吗。儿子的成就换来孩子们的一片天,不对吗。”
老尚书觉得舌根发苦。老了,果然老了,眼睛看不清东西也就罢了,连脑子都狭隘了。
老二的官职如何,都改变不了如今的盛宠。华府在高的门第,难道还敢跟皇家比肩吗。还要怎么高,能高的到什么程度。
就不知道一心扑在杂七杂八的玩意里面的老二看的竟然如此精准。长江后浪推前浪,又把他老人家给拍在沙滩上了。
父子两人之间,剩下的就是长长的沉闷。
华老夫人在边上听的着急,心说儿子也是个拧的,非得在老头跟前惹火他做什么呀。幸好打发人去找大老爷的人回来了。
华府大老爷满脑袋汗水,看到父子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深恨没看住老二,错眼的功夫就出了岔子:‘爹,二郎醉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儿子这就让他去醒醒酒。’
说完不管不顾的把华二老爷给拽出去了
老尚书在屋里砸了有一个砚台。没一个省心的。不过不得不承认,儿子说的有道理,说的很是正确,说到了他老人家的心坎里面了。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老了,就听到老尚书的书房里面又一次的摔了东西,老尚书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即便是如此,那也不代表能把那丫头疼宠到这个地步。”
华二老爷被华大老爷给拉了出去,也是华二老爷觉得没法在跟老爹多说了,再多说父子两人都尴尬,老大来的刚刚是时候。
华二老爷:“大哥,陪着兄弟喝杯吧。”
华家大老爷那个糟心呀:“还喝,你都喝的认不清爹了。明日还要上朝呢,赶紧的歇着去。”
华二老爷觉得人生寂寞,不被家人所理解,要不然稀罕闺女呢,若是换成四娘,这个时候定然要陪着自己在花园里面小酌一番,感怀一下人生寂寞的。
华家大老爷挠头呀,老爹那里还气着呢,打发了老二,就马不停蹄的去老爹那里,替不省心的老二请罪。今日事今日毕,没得拖到明日,父子两人在结了间隙。
华二老爷不知道兄长的一番苦心,晃晃悠悠的敲开华老三的院门。
大半夜的里面乱哄哄的一片,华三老爷同夫人正是雄心壮志想要老蚌生珠的时刻,只能草草的鸣金收兵了。没好气的下床去陪糟心的二哥。
他都这个年岁了下次重振旗鼓还不定要几天以后,二房怎么就没有消停点时候呀。
大大小小都是祸害,没听儿子说吗,自从五郎从东郡回来,他们在学堂里面就在没有快乐过,被堂弟紧逼着苦读的感受遭罪死了。
没有人家的天分好,当兄长的也不能比兄弟差的太多,先生同学总是要把他们兄弟放在一起衡量的,为了面子好看点,可不就是时时刻刻的鞭策着吗。
华四同学喝多了同三老爷诉苦的时候,华三老爷心疼坏了,感同身受呀,当初没少被先生同学放在华二面前比较打量,这种苦楚还有谁比他更明白呀。
若不是为了在儿子跟前维持一个威严的犯儿,华三老爷都要抱着儿子痛哭了。要不说二房的都是祸害呢。
华二老爷那也是刘备哭孩子,拉着兄弟死乞白赖的喝酒,就差掉眼泪了,大半夜之后,华三老爷想明白了,
老二折腾半天,就是为了让他明日同老二一起过去池府,给芳姐做脸,接姑女乃女乃回府的。
看着天色恨得咬牙切齿的,这么点狗屁的事,说一声不就得了,非得在这里耗了大半夜的功夫。缺德死了。啥时候还学会了说话迂回了,还不如跟他要银票的时候痛快呢。
华二老爷为了闺女,做了那么多的功夫,从华三老爷的院子里面出来的时候,那是真的醉了。回到二房的院子,华二夫人心疼坏了,可叹在自家夫君心里地位不高,不然也不会大半月的过去,夫君从祠堂里面出来,最后一站才是自家院子。
安慰自己好歹是最后一站歇脚的地方。还有就是陪着自己等了大半夜的儿子很安慰。
第二日早朝,重臣又看到,圣人的华爱卿儒雅,俊朗的站在朝堂上,而自家圣人频频看过去的满意眼光,真是让人嫉妒不来,这对君臣之间绝对有不得不说的事情存在。
当然了这位华侍郎一如既往的沉默是金,关系不到人家的事情,人家从来不开口,众人醒过闷来了,这位就是一个不能招惹的,没事的时候温和无害,可若是惹到了人家,从来不含糊,下口又快又狠,
池府的事情就不信没有这位的手笔,不然一个小小的池府,怎么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模透了半个京城呀。对于华二忌讳的很。
华二老爷真心的冤枉,若是学问上,圣宠上,他自己都觉得当仁不让,毕竟能给圣人送礼,走通私人道路的大臣他还是头一份呢。
可若是对于京城的熟悉,他真的没这份本事,还是他家芳姐自己的功劳,要知道不管是医馆,还是笔墨斋,还是调料铺子,他家闺女的买卖在京城那可是遍地开花。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消息都不用费心打探的。
圣人在上面看到久违的华爱卿心情非常好,就说朝堂上需要新鲜血液吗,合该提拔提拔年轻人,每天看着一群糟老头子唇枪舌剑没意思的很,如今在看到华爱卿眼睛都舒服了。何况还是这么一个有真本事的爱卿呀。
圣人:“华爱卿能来上朝,老尚书那里身子可是大好呀。”
重臣沉默,原来圣人也是这么虚伪,明明是昨日里他老人家亲自下了口谕,让人家华侍郎上朝的,今日里偏偏说的这么让人肉麻。
华二老爷抬头,对着圣人就是感激的眼神:‘圣人万安,下臣替父亲叩谢圣人惦记挂心的皇恩浩荡。父亲大人修养些时日,已经无大碍了。下臣还要感谢圣人体谅,容臣在父亲大人身边尽孝。’
圣人点头君臣心里都明白,这位爱卿感念的是什么,跟老尚书怕是没有关系,多半为了华爱卿的闺女姑爷的事情。当然了还有把华爱卿从祠堂里面解救出来的恩情。
不过这话不能在明面上说的,心照不宣而已。知己应该是这么做的吧,可叹圣人活了这么大的年岁,什么都有,就是知己这玩意没玩过,没有经验呀。
华家大老爷默默地站在他的位置上,心里一直在吐槽,圣人眼里果然没他,不然整天的站在朝堂上,怎么就不见圣人询问他一声呢。太没有存在感了。
下朝,华二老爷不敢拉着正经八本在衙门上班点卯的华大老爷,到家换了官服,就拉着华三老爷,大张旗鼓的去池府接闺女了。
阵仗大的让华三老爷脸红,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哥两谁要娶亲呢。要不要这么丢人现眼呀。
等看到自家儿子同五郎站在一起,竟然一起前往的时候,华三老爷怒了:“老二,多大的事,咱们哥两的面子还不够,你还耽误孩子们的学业,回头爹知道了,还不得挨抽呀。”
看吧人家华三老爷的重点在后面一句,他们折腾就罢了,把孩子折腾出来,耽误了功课,他爹要抽人的。华三老爷对这个有心里阴影的。
五郎:“三叔,没关系的,侄子同四哥昨日就同先生告假了。”
华三老爷翻白眼,那就是早有预谋,更要不得。瞪了一眼自家儿子,没心眼,怎么就不知道拒绝呢。二房的事情瞎搀和什么呀,回头不定怎么被老爹收拾呢,自己一个搭进来就罢了,儿子还搭上。郁闷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