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在华府那是自在的很的,兄弟姐妹都熟悉的很,华府子弟没有脸上带着嫌弃的,就是有看到带着嫌弃的,她也敢揪过来收拾一顿。
当然了一个人除外,老尚书,老祖父看他不顺眼,勉强露出来的那点和颜悦色也都是给老爹面子的。芳姐下定决心征服一个人,行动上那是立刻就能体现出来的。
晚上,芳姐同三夫人要了小厨房,特意让人回池府带来了两个灶上婆子,亲自指点婆子们做了两道适合老年人的,最重要的是够降火气的佳肴,在他家老爹不赞同的眼光下,亲自拎着食盒去了老祖父的院子。
池二郎看着夫人的背影,心说他家夫人富有挑战精神,着实为了老尚书的身体,还有心里承受能力表示担心。
至于自家夫人,那真事一点担心没有的,这么多年在夫人的手底下,吃亏的似乎都是别人。自己一人带着三个孩子等待夫人铩羽而归。老祖父对他们的成见可不是一点半点,夫人怕是不容易讨好这位长辈。
最主要的是,池二郎了解芳姐,那就不是一个卑躬屈膝讨好别人的性子。
华二老爷看着闺女的背影忧心,祈祷老爹能给他多点面子,莫要太过为难闺女才好,他家芳姐多好的孩子,看看这份心意,多赤城呀,为何老爹就感受不到这森森的敬爱呢。
看着乖巧的闺女,还没怎么样呢,就替芳姐委屈上了。
华二老爷忍不住吩咐身边的五郎:“今日就先到这里好了,祖父那里要记得去请安。”五郎明白他爹是让他过去给姐姐解围的,随时帮着助力的。
老尚书的书房里面,祖孙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太适应这个气氛,老尚书胡子翘呀翘的,没外人了,这丫头还这么殷勤为了哪妆呀。
芳姐心说老头够不给面子,这么瞪着让她怎么好开口呀。好歹让她把食盒放下呀。
想到老爹,芳姐唇角上勾,标准的笑脸迎人,上前几步,热切的开口:“祖父,您年岁大了,这个季节天气又燥的很,孙女怕您肝火过旺,特意让灶上婆子烧了几个适合您老人家的清淡菜肴,您尝尝。”
说完就把食盒放在边上的小桌子上。一样一样的摆放开来。顺手还把盆子里面的布巾拧出来,亲自服侍祖父净面净手。
老尚书被这丫头给弄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就这么被人给擦了手了呀,缓过神来的时候,老尚书恨不得把手在衣服上擦几下才好。比阴谋还阴谋的感觉,后脖颈子汗毛都竖起来了。怎么就那么瘆的慌呢,这丫头没憋好主意。
对于芳姐的战斗力,老尚书相当的忌讳。
勉强镇定下来,老尚书认真的盯着桌子上的饭食,心说别是放了毒药了吧,这孙女花样繁多,可这样的孝顺从来没有落在他身上过。
倒是收到过这丫头的大礼,不过那都是求他老人家办事的。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老尚书坐下,不动筷子,只是随意的说道:“怕是要白费心思了,如今老夫可没有了权势。这东西四娘还是给你带回去好了,老夫虽然年岁大了,也还算是心平静气,舒坦的很,没有什么火气的。”
芳姐觉得堵心,这老头真不可爱,怎么这么难讨好啊:“祖父,您就是一个白丁,那也是朝臣重臣的父亲,是我池府子孙的祖父呢。难道孙女孝顺您定要有所图吗,祖父看清了您自己在小辈们心里的地位,也小看了四娘。至于这些吃食,那都是养生搭配的,强身健体,四娘询问过给您把脉的大夫,适合您老人家的身子,也是按照您的胃口做的。很是不错呢。”
华老尚书就差摔筷子,掀桌子了,说的比唱的好听,想想这么多年倒霉孙女做出来的事情,哪次送礼不是为了求他老人家办事呀。只有后面的,只当没听见。她能这么好心,特意关心他的口味,才怪了呢。
意味深长的看了芳姐一眼:“哦,那是我误会了,不过四娘呀,也不能怪祖父看轻你呀,每次收到四娘你的礼物,似乎都是有求于人的吧。要老夫一一例举吗。”
芳姐脸红太不给面子了:“您老人家太狭隘了,难道我不送礼的时候,祖父您就不惦记,抚照我们小辈了吗。当初在京城里面弄斗花大会的时候,孙女给祖父送礼了吗,祖父不就对孙女支持有加吗。提点了多少良言呀。还有那次,胖哥闯祸的时候,孙女给祖父送礼了吗,也没见到祖父在朝堂上落井下石呀,可见咱们祖孙的亲情没有那么肤浅。”
老尚书一口银牙咬的咯嘣咯嘣的,怎么说的出口呀,原来自己还做了这么多不该做的事情呢。怎么就那么犯贱呢。
就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回报都要付出的,四娘能记得老夫的好,当真是让老夫激动呢。”
芳姐把筷子递到老尚书的手上:“孙女从来记好不记仇的,祖父还没有看到孙女的优点而已,不着急,孙女往后多多孝顺在您老人家左右,您总能发现的。”
老尚书是不会碰这些吃食的,一是怕药死,二是怕吃人嘴短,听了芳姐这话,只觉得恶心的很,不吐就不错了。
但凡有一份之路,他老人家也不会对丫头伸出手,给予这么多的方便呀。后悔死了。偏偏这个死不要脸的还舌忝着脸在这里当好事嘚瑟,说的洋洋得意的。怎么一个堵心了得呀。对着一桌子的素菜:“哼,一桌的素菜,那是老夫的口味吗,你不是蓄谋已久,想饿死老夫吧。”
芳姐有点恼了,说不过就挑刺,哪有一点六部尚书的风范呀:“饿死您老人家要被御史弹劾的,就是悠悠众口孙女也堵不上呀,孙女真心真意的孝顺您老,若是真的想要您老人家早日同祖宗们相聚,那就合该给您大鱼大肉的多吃些才好,富贵病最是难缠,每个几年下去,咱们华府就是大伯当家了。”
华老尚书这个气呀,富贵病他听说过的,有这么说话的吗:‘畜生,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芳姐据理力争:“就是我不畜生,才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给您做的都是清淡的养生的,好歹您应该明白才是。”
老尚书砸了桌子,祖孙两人不欢而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