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闺女,华二老爷心疼了:“当初爹就该在好好地给你挑挑才对,都是什么糟心事呀。”
在这位亲爹心里,他家闺女合该万事不操心,公婆娇宠,夫君敬重,儿女孝顺,那才是完美。
边上的冯氏淡定的喝茶,尽量不要太在意这位老爷的话,不然都淡定不下来。
想想这位姑爷,那真是没的说,没得挑,还怎么挑呀,哪找这样的婆婆还有姑爷去呀,京城那么大,就没有一家姑爷能做到他家姑爷这样的,别说打着灯笼,就是打着太阳都没有看到另一个。念佛吧。
可惜这话没法跟他家老爷还有闺女说。明显他家老爷认为闺女还能挑个更好的。
华二夫人想到自家小六娘,已经从原本的放心,有这么一个爹爹将来的姑爷定然错不了,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担心,照着这位老爷的挑法,自家闺女嫁的出去,嫁不出去都是个问题。
好在芳姐是个懂事的:“爹爹莫要忧心,不是什么大事,有胖哥他们几个,有夫君公婆这样的长辈,芳姐不后悔的,爹爹给挑的人家没的说。谁家没有两个糟心亲戚呀。没事,扛得住。”
华二老爷欣慰,尽管当初闺女找人家的时候,这个人家真的不是他老人家挑来的,而是自己撞上来的。不过还是觉得欣慰:“我家芳姐就是懂事。”
华二夫人努力喝茶,谁家女人不是这么样过来的呀,怎么偏偏到了他家老爷眼里,她闺女就那么的背后发光呀。真心的不愿意看到这爷两在一起的场面,每每让人嫉妒的脑门生疼。
华二老爷看看闺女,想想外孙,再想想自家姑爷,虽然不太满意,还是得承认,目前为止还是不错的。至少他家将来的六姑爷,他老人家就还没找到一个四姑爷这样的呢。
总算是才没提出来把闺女带家呆几天去。
池二郎憋着一口气出了池府,以往给他塞女人倒也罢了,如今他有妻有子的,竟然还敢打出来这么龌龊的主意。想也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当他池二郎是个专门播种的吗。这绝对是对男人的一种侮辱。池二郎觉得脑门上的火都已经快把头发给燃起来了。怎么都有一种就这么放了定国侯夫人不甘心的感觉,还要把他池邵德,池家二房怎么遭禁呀。
池二郎从茫然,心里没有什么具体的章程,到冷静下来,有个大概的目标,也不过是几个想法的时间而已。
池二郎想明白了,出来走动的人家,就有了具体性,都是当初定国侯府的旧臣,家将人家。可以说定国侯还能够在京城风雨飘摇,少不得这些人在背后的支持,还有不离不弃。
随着池二郎在朝堂上崭露头角,这几年越来越不把定国侯府的家业看在眼里,好男儿志在四房,谁说他池二郎就不能给子孙创下一片祖宗这般的家业。
所以这位雄心壮志的池大人,对于定国候府真的从来没打算伸手的。何况他小半辈子的不如意都根定国侯府月兑不了关系,可想而知对于定国侯府,池二郎如何的忌讳。
可如今不一样了,仗着定国侯府的势力,欺负他们池府,想想都恶心。
池二郎是个黑的,下手就在人家最软的地方,他不看重定国侯府,可定国候夫妇看重呀,索性直接在你最看重的地方下手。
池二郎那是打定主意让这两口子知道什么是疼的,他要把两人最在意的东西给夺了,看他们还敢折腾。
不过夺权,谋事的事情,向来见效的慢一点。池二郎是打算打个持久帐的。他不着急,还年轻,只要定国侯夫人活着的时候,让他知道什么是疼,把她最在意的东西给弄过来,或者毁了就成。
可惜华二老爷是个等不得的,他闺女绝对不能委屈了,用太后压他闺女,历朝历代也没有见过皇家插手臣子的家事。这真是一点体统都不讲了呢。
人家在朝堂上直接开口:“臣有下情陈奏。”
众臣都定睛看向这位华二老爷,莫不是昨天的事情,又要为他家闺女出头吧,这位侍郎在朝堂上的特点就是,只有两种情况开口,一种就是手上的收成很好,给圣人看成果。
另一种开口的原因就是他家闺女,就是华府的事情,都没见过这位侍郎开口呢。也不知道老尚书弄了这么一个儿子背后多糟心。也就是摆着好看,真的一点都不实用的。
圣人心情不错,心里同大臣想的差不多,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么稳重端庄的爱卿,怎么就有一个如此火爆脾气的闺女呢,怎么动不动就抄家伙揍人呀。
难道真的是辽东的民风太剽悍了吗,早知道当初就该让池家两口子去南方才对。
世人都知道南方的女子温柔软语的,或许在南方的话,这位爱卿的闺女能稍微养出来些性情呢,真的是愧对华爱卿呀:‘爱卿只管道来。’
华二老爷:“臣想请圣人同太后转圜一二,宽限几日,池二夫人如今身体不太好,臣女同池二夫人几年的婆媳相处,想要在池二夫人身边服侍几日,等池二夫人身体好一些,臣就把臣女接回府上,定然不敢耽误池大人的婚期。”
别说圣人懵了,华大老爷都懵了,出什么事了。池二郎更懵了,直接对着岳父就跪地上了,都不是跪圣人呢:‘岳父大人还请看在几个小儿的份上原谅则个,小婿从没有过他想的。’
华二老爷都不搭理人,只是叩拜圣人。求恩典。
池二郎心说完了完了,刷了好几年的好感度,怕是一下子都没了。往后还得看岳父大人的脸色,啥命呀。
华家大老爷也闹心呀,平日里这个老二可是一口一个亲家太太,亲家老爷的称呼的,如今都称呼池二夫人了,可见真的要把事情给闹大。话说难道有个和离的娘子在府上光荣吗,怎么就非得闹到朝堂上来说呀,太糟心了。
圣人听到爱卿嘴里面竟然还有太后的事情,那真是心里都发凉了。作为圣人直觉还是非常准的,直接挥手退朝,把一种有关臣子带小书房说道去了。
阴沉着一张龙脸,思索着怎么就把太后给搀和上了,何至于就把华爱卿给逼到如此地步呀。
御书房里面,华家大老爷陪跪,自从回京做的最多的就是这个,能单独面圣那是挺荣耀的,可若是不是因为这个,不是为了陪跪那就跟舒坦了。
华二老爷:‘还望圣人成全,宽限些时日,下臣定然不敢耽误池大人新婚的。‘
圣人:“还请爱卿说说清楚,朕确实有些不明白。同太后可使有关系。”
华二老爷:‘下臣不敢,只求圣人宽限些时日,成全小女孝心’然后嘴巴就闭紧了,再也不开口。
池二郎一张弃夫的脸,哀怨的看着自家老丈人,真的被连累惨了呢,对着圣人变叩拜:‘家国天下,下臣自认同先祖比起来儿女情长了些,臣是没有想过同夫人和离的,更不会停妻另娶,还请圣人明鉴,让岳父大人宽容一二,下臣定然能够处理好家事的。’
圣人脸色不好看,怒瞪池二郎:‘出息,你还有理了,对得住先祖遗训吗,对得住朕对你的重任吗。’
池二郎:‘臣有罪。’这就是愿意让圣人怪罪,也不该初衷的意思。人家就是一心一意的要顾着小家。
圣人转头看向他的华爱卿:‘爱卿呀,你看池大人的态度,如此儿女情长,连仕途都摆在家事后面了,可见是个有心的,万事还要商量商量才是。莫要过早做决定,给池大人一个机会,也给令爱一个机会。’
华二老爷一脸的为难:“不是臣心肠硬,实在是我华府娘子,配不上池大人,不敢委屈了池大人。”
池二郎跪地扣头,都是实在的:‘岳父大人,还请看在小婿的份上,莫要如此。’
圣人:“好了,到底怎么回事,爱卿呀,如今没了外人,尽管说说。咱们君臣之间,不用有什么顾忌。”
华二老爷:‘臣不敢。’圣人也不指望着在臣子最里面说出来太后什么是非,都是明白人,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情吗,即便是不满肯定也不会说出来,不过从这位爱卿的态度里面也看出来不满了,不然人家干嘛把事情弄到朝堂上来。文人那都是有脾气的。这位爱卿对闺女还真是溺爱的没边了,事关太后都敢直言不讳呢。
御书房里面静的可怕,池二郎心里憋屈死了,有被老岳父给抢先了,难怪在夫人心里他这个夫君总是在岳父大人的后面呢。不过想想倒也是亲父女两个,都是个不受委屈的,立刻就来圣人这里告状了。
没有一会大太监进来了,在圣人耳边如此这般的汇报一番。圣人手边的镇纸费了,遭禁了好好地一块玉料。
圣人阴着一张脸:“大胆刁妇竟然胡搅蛮缠,拿太后做筏子,逼迫朝廷命妇。朕,朕定然不轻饶了她。”本想历时就把刁妇给发作了,可毕竟有太后在里面搅合着呢,还真是打老鼠怕伤了玉瓶,一时间不好动手。圣人忍下这口气,对着华二老爷:‘爱卿快起,快起,爱卿呀朕同太后如何,咱们这么多年的君臣,爱卿和该明白才对,这事同太后那是万万没有关系的,爱卿合该同朕直言不讳才对,也省的让刁妇钻了空子。’
华二老爷:“太后他老人家仁慈宽宏,臣信太后他老人家有自己的考量,对臣来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只是还请圣人同太后,宽容些时日而已。毕竟小女同池二夫人这些年情同母女,池二夫人如今身体不好,小女不忍这个时候离开。”
意思就是错的,他也要遵从,这是多忠君呀,让圣人感动。到底是他看重的臣子,就是这个时候还知道给他家闺女刷好感呢,同婆婆相处如母女,难以割舍,人家夫妻,母子,母女之间呢,多丧心病狂才做出逼臣子休妻的事情呀,这事就不能同太后有一点的牵连。
池二郎:‘岳父大人,小婿绝无此意的。别说肩挑两房,就是纳妾,丫头小婿身边都没有一个的,同夫人情谊深重,但没有他想的。’
边上的华大老爷跪的腿疼,还是被侄女如此大胆的告白给差点呛到。在圣人跟前差点失宜。
华二老爷怒了:“大胆,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胡言乱语,再者,我家四娘熟悉礼教,大德大贤,大妇风范,你纳妾,丫头与否,岂能埋汰在我家四娘身上。”
池二郎一脑门汗:“岳父大人说的是,都是小婿钟情夫人,甘之如饴,同夫人没关系的。”
圣人后槽牙被池二郎给酸的难受,这份奉承,献媚他这个圣人都没看过呢,娶个女人也不容易,还是这么一个惹是生非容不下人的。圣人摇头,在看他家爱卿,那真是知道这位爱卿对他家闺女盲目信任宠溺到什么程度了,大贤,大德,大妇,除了大妇,这位女子依然坐着,剩下的好像真的没关系呢。亏得这位父亲能说得出口呀。
幸好老尚书没在,不然怕是他家爱卿又要请假,在祠堂里面憋佳作了。
摇摇头:“好了,朕明白,爱卿的爱女,是个贤惠的,定国侯痛失爱子,过继就是了,定然不会断了香火。肩挑两房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太后从来没有这个意思的。好好地一家子,看看被折腾的。爱卿可不能在说了,不然就是不信任太后的为人。”
华二老爷:“圣人圣明。太后圣明。”
圣人:“爱卿呀,回府好好地安慰你家爱女吧,能得婆婆如此敬重,如此维护,可见是个孝顺的。难怪爱卿如此偏宠。好了你们且退下。”
华二老爷:“叩谢陛下天恩。”哥两退下去了,华家大老爷对这位二弟一点脸色都没有,难怪老爹当初要致仕呢,他都想不敢了。为了国家大事都没有这么费脑子过。
剩下池二郎跪着扣头:“都是臣无能,家事弄到朝堂上,让圣人跟着费心。”
别看两字,费心一说出来,圣人也不好在怪他什么了:‘行了,好男儿志在四方,看看你的出息。让朕敢用你吗。’
池二郎略羞涩:‘臣就是颇为恋家,顾家而已。’
圣人心说你要是连妻儿都不顾,朕还不用呢,一点顾忌都没有,什么么都能舍的人,他这个圣人用起来也不放心呀。
君臣在一起倒也能说说话,毕竟有老侯爷的关系在呢:“怎么样,有这么个岳父不容易吧。”
池二郎竟然先看看御书房的门口才回答圣人:“岳父大人就是对夫人疼宠了些,能理解的。谁让是夫人的父亲呢。”然后沧桑的补上一句:“就是不怎么容易讨好。”圣人都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