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院
“就在那里了,你们自己过去吧!”
一个小丫环指点着姜氏母女,而后隐身退了下去。
“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小女孩紧紧的牵着母亲的手,心里隐隐有些害怕,不肯再往前走一步,同时亦不让姜氏往前走去。
“娘带你找你爹呀!”
姜氏的心里自然也是疑心着林月锦,她才不相信林月锦会有那么好心帮着自己。
前面是芝兰院,是顾家新夫人所住的院子。
林月锦说顾允周就在那里!
到底要不要去呢?
姜氏的心里非常的矛盾,她今日过来最主要是希望能够有机会见到顾允周,只要让她见到了顾允周,她相信自己就一定有办法留在顾家。
而眼下,进与退的决定都在她的手里。
停留在原地,姜氏紧紧的牵着女儿的手,一只手捂在了自己的月复部,她不敢往前行走一步,她清楚的知道一旦进入了芝兰院,她就只能立于被动之中,自己只能够任人宰割。
“娘,爹爹在哪里呢?”
小女孩的着姜氏的手,不停的摇晃着,一只手指着前方的芝兰院,急切地问着,“娘,爹爹是在那个院子里吗?爹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他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回去看我呢?”
“菲儿,乖,你今日会见到爹爹的。”
一半是为了女儿,一半是为了完成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任务,姜氏咬了咬牙,牵着女儿的手往芝兰院走了去。
*
“啊!”
虽然现在天气寒冷,可是乍然被滚烫的开水浇了一个头脸,任谁也受不住的。
丁香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林月如,咬着牙,忍下了自己脸上被烫红了的疼痛,冲着林月如厉声责问道:“夫人,就算您是夫人,我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小丫环,你不能这样对我!”
丁香觉得非常的生气,今日她好心好意的来给林月如请安,却不想,刚一进来就遭到这样的对待。
林月如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夫人,我可是皇上赐下来的人,你这样对我,也不怕我上告皇上治你的罪。”
丁香可不想再继续留在针线房里,更是不愿意被林月如这般的折辱,今日过来是抱定了与林月如讨个公道的心思。
“皇上赐下来的,哼,你也问问自己的出身,你以为一句皇上赐下来的,就能给自己的脸上贴金?野鸡就是野鸡,你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变成凤凰的。”
林月如根本就没有将丁香放在眼里,在京城里住久了的人,谁还真会随随便便的被一句皇上赐下来的话给吓着呢。
更何况,她可是细细的命人查过了眼前这丁香的出身,她林家虽然是在京城之中不显贵,也不突出,可是,查个人还只是小儿科。
拿捏住了她的命门,她还能在翻出个什么花样?
林月如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冲着丁香淡淡说道:“不过是被皇上挑剩下的货色,也敢在我国公府里撒野,真以为去了一趟皇宫,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是谁?”
“你……你!”
林月如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丁香被她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林月如却是还不肯放过她,只听她再度说道:“白家折了一个白贵妃,当真以为还能够再出一个白贵妃?”
什么?
她竟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丁香听到林月如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满面得意的林月如,她张大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办法说。
怎么办?
如果,如果她揭发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她,她原本以为逃离了白家,以为换了一个身份便能够重新开始,却没有想到她最终还是逃不过去。
她原本并没有打算要进入皇宫的,她也没有打算做什么第二个白贵妃,她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却不想,一朝入宫便是身不由己!
她根本就不愿意来到这个所谓的国公府里,更不想要成会什么人的妾室,可是入了宫,余下的一切都由不得她自己。
她之所以在林月如的面前摆出了圣下赐下的模样,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在顾家的日子好过一些,至少林月如这般刻薄的主母在动自己的时候,也得掂量一下。
却是不成想,自己的底细早已经被林月如打探的一清二楚。
“你放心好了,你待在我们顾家,只要老老实实,安安份份,我是不会动你一分的。”
林月如眼见着丁香那张月兑俗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心里非常的得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看似善良大方的模样,内里却是隐含着更深更狠的算计。
丁香根本不相信林月如的话,她也不多说什么,转过身就想要离开,可是原本立在她身后的两个丫环,却是一下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让开!”
丁香看着挡住自己的如意如心,大声的喝斥一声,身体更是试图从两个人之间穿越过去,却是根本不可能。
林嬷嬷得了林月如的眼色,将早已经备好的东西托了出来,只见她将托盘放到了距离丁香很近的一个案几上,而后恭身退回到了林月如的身后。
林月如看也不愿意多看丁香一眼,只指了摆放在那里的托盘,冷笑着说道:“给你二条路,一是我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将你送回白家……”
“不,你不能这样做!”
丁香听到林月如的话,心时害怕极了,快速的打断了林月如的话语,急切地说道:“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到白家,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要这样做,不要……”
“求你了!”
“我求求你,你绝不能将我送回白家,绝对不行!”
丁香一下子扑到了林月如的脚下,再顾得什么颜面,只哭泣着请求着,此时此刻,她真的是恨极了自己,恨极了入宫一趟。
“求我呢!”
林月如很是满意丁香的表现,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食指纤纤,指向了摆放在那里的托盘,冷笑着说道:“你自己去拿吧!”托盘里赫然摆放着一支锋利的金钗和一个小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