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郑棐报来了京城里最新动向,告诉了郑明睿顺义候府已经投到了花亲王手下,而且,花亲王已经在选择吉日,择日便要自立为帝。
郑明睿听过郑棐的话,只冷冷道了一声好,便再没有其他的表示了。
这让郑棐有些着急起来。
现在的情况,早已经超出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尤其是现在,皇帝避居于绿逸山庄,而京城之中已经是一片混乱。如果皇帝再不做出最后的决断,只怕后面还会发生更多的事情,到那时,只怕会变的更加不可控制。
“皇上,您要早做决断啊!”
郑棐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面对着郑明睿那冷酷的脸,看着他傲然而立的身姿,那些话,他便再也说不出来了。迟疑些许,他只能够说出这样一句无可奈何的话语。
“朕知道!”
郑明睿听到郑棐的话,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些微的松动,轻轻点了点头,将看向远方的目光收回,落在了郑棐的身上。
“你与平国公府的婚约,不会忘记了吧!”
什么?
郑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皇上,您不是答应了臣,说好了不会干涉臣的婚事吗?”。
郑棐实在想不通郑明睿怎么会好好的说到了自己的亲事,思量片刻,马上想起了当初他们的约定。
“朕确实答应了干涉你的婚事。”郑明睿听到郑棐的话,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自己与郑棐之间的小小约定。
“臣告退!”
郑棐与郑明睿相交多年,对于他的性情虽然不敢说十分的了解,却也能够知晓郑明睿如此态度,接下来将会有怎么样的转折,是以他抱了抱拳,行了一礼后,快速的往后撤退。
“可是,皇贵妃可没有答应你啊!”
郑明睿清楚地看着郑棐往后退去,并未阻止,只是他的声音却是加大了几分,就算是郑棐已经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也还是能够将他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郑棐脚步一滞,却也并不停留,反而是更加快速的离开了。
“呵呵!”
郑明睿看着郑棐逃跑似的离开,不由自主地笑了出声。
只是笑过之后,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德妃,平国公,叶家!
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
三日后,
花亲王和他的手下选出了最近的黄道吉日,为免夜长梦多,他就要自立为帝了。
此时,大庆国的朝堂之上更加的纷乱。
顺义候府已然明确归顺于花亲王,而以平国公为首的保皇派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归顺。
只可惜,花亲王的手下早已经占据了整个京城,皇宫之中更是被花亲王占据。
除了德妃的元福宫,此时还是宫门禁闭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换上了花亲王的人,郑明睿的那些妃嫔们早已经死的死,关的关。
平国公也好,老迈腐朽的安国公,以及其他的老派权贵们,纵然是不服于花亲王的篡位,却也无力反抗。
大殿之上,那些文武百官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此时此刻,都是不得不乖乖地站立在那里。
*
“呸!”
礼乐响起,已然穿上了龙袍的花亲王缓缓走来。
大宗正府的现任宗正被迫立于两侧,可是,当他看到花亲王身着龙袍而来,脸都气红了,不顾一切地冲着花亲王的方向吐了一口。
“逆贼,胆敢坏我郑氏朝纲,天地不容。”
宗正自是清楚花亲王本就非郑氏子孙,虽然得以封王,可对于郑氏一族而言,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
如果,郑氏的江山,落入一个外人之手,尤其是深受郑氏恩泽的狼心狗肺之人,委实让人气恨难平。
“今日是朕登基大喜之日,朕不会杀你的。”
花亲王已经走上了高台,他目光一横,正要放肆的宗正,很快就被两边冒出来的侍卫给压倒在地上。
扫过被压倒在地上宗正,花亲王的脸上没有怒色,反而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来人,将他打入水牢,永生不得放出!”
“逆贼,你有种就杀了我!”
水牢二字,由花亲王的口中说出,宗正的脸色已经变的极为难看了。
可是,今日他也知道自己定然难逃一劫,索性也就放开了胆子,无论如何郑氏子孙也能记得他的英勇。
“哼,你就是个没种的,都快埋入土的老匹夫,没有子嗣,我道要看看你这皇帝能做几日!”
“没有子嗣,你就是坐上了皇位,也是个没有香火的绝户!”
宗正豁出去了,对着花亲王大骂一通,尤其是拿着花亲王至今没有后嗣的痛处来戳。
“拖下去!”
“朕要让他生不如死!”
花亲王脸都绿了,他愤怒地叫喊着。
可到底还存留着最后的一丝狼,没有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秘密公之于众。
*
宗正很快就被带了下去。
而接下来,花亲王的人早已经做好了官样文章。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奉上了一本奏章,奏章之中历数了郑明睿的几桩罪名,而那些罪名皆是花亲王的人捏造出来的。
最后暗示百官道:花亲王手握有先帝的密旨,隐涉郑明睿的出身,暗示先帝早已经疑心郑明睿的非皇家子嗣,而花亲王的登基却是受先帝授意。
所谓的密旨是真是假,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尤其是花亲王的篡位,此时被说成了是先帝早已有之的授意,稍有狼的人都会知道这是荒谬之极。
然而,接下来,花亲王的登基极为顺利,再没有一个人跳出来阻止。
满朝的官员,个个在心里摇头。可是,却也只能够无奈地看着花亲王志得意满的坐上了皇位。
当晚,
花亲王在皇宫中大摆宴席,众位官员一个都没有能够离开。众位官员乐意也好,勉强也罢,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选择屈服。
花亲王怀中搂抱了一位妙龄佳人,满面笑容的饮下了一杯一杯敬来的酒水,目光迷离地欣赏着舞台上翩翩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