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敏肯定不喜欢贾宝玉!那么花的男人没人会喜欢。但她就是一心想要见到曹雪芹。贾宝玉可能会是曹雪芹,所以是绝对不可以放过不问。曹霑现在还小,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曹雪芹,但是鬼知道这孩子日后会不会开窍和成长呢?所以也不能轻易把他给得罪了!
于是毓敏就问:“你不是衔玉而生的吗?你的玉呢?”她这是假装误认的意思。对付小男孩,她使出这一招曾经百试不爽。、
倘若他不是,一定就会脸红,囧囧的道:“格格你是不是认;“人了?”
倘若他真的是,或者就会坦率承认,又或者抵赖说:“哪有?你听谁说的我有那种奇怪的玩意儿!”
总之提问题的艺术不在于直接得到答案,而在于试探对方的反应。倘若连七岁小男孩都试不出来的话,毓敏在21世纪的24年日子就算白活了。
~无~;“~小说这一招对小萝莉不好使,因为小萝莉一愣一傻一害羞,你就完全猜不准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一招就是对小正太才最好使,越是聪明骄傲的小正太,越不屑藏拙装傻的,越容易中招。恰好曹霑还就是个不屑藏拙的臭屁狂傲小正太。
毓敏满以为这一次必定有所斩获,却不料姓曹的把嘴一瘪,不屑的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姓曹的长着的那么冷漠的一张清峻脸,本来生得就嶙峋,颧骨高高的,脸颊也是凹下去很深的,再这么把嘴一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可是毓敏却再不忍心吐槽这位同学太丑太瘦,她只好收敛了大清格格应有的那份跋扈,低下头去服了软,咬咬牙一狠心,勉强着自个儿抛下了脸面不要,又倒赔出来温柔害羞的一段小意儿,软语低声自悔说出来低若蚊鸣般几不可闻的那样几个字:
“我真傻!”
不曾想,姓曹的却根本不领情,斜端着一个瞧不起人的嘲讽眼神,只管在那里冷笑。
毓敏心里头那个气啊!恨不得立码就蹿起身来,一记响亮的大耳刮子给这只姓曹的小P孩儿脸上劈头盖脑地扇了!
光是这么气哼哼地想着,她却没有真敢动手……
倘若她还是未来乾隆爷家里那位正版大侄女的话,按照大清格格应有的那个范儿,早就招呼了学堂外面随时听用的一干奴才和婢女,把姓曹的打成个酱色猪头。可是毓敏却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有点儿良知未泯的正派女青年,虽然宅了些八卦了些,却也不屑于干出黄世仁家地主婆拿针尖儿去扎喜儿的腮帮子这样凶残的事情来。
倘若姓曹的真是个跟毓敏身份对等的小学同学,他作为韦小宝的孙子竟敢唐突了她,她自会把他揍得来满地找牙。
可是现如今已是雍正十二年了,毓敏已经七岁进了私家贵族小学堂,姓曹的却只是个陪读,毓敏便下不去那个毒手。并不是顾忌韦小宝的孙子不能揍,而是因为昔日的那位珍珠,现如今已经没了。
宝二爷曾经心爱过的妾侍,不幸失踪或者死在了怡亲王府里头,这就是怡府扶持不力,扶持不力的原因是爷爷胤祥去世之后,怡府比以前变弱了啊!毓敏的爸爸和七叔两个根本HOLD不住府里长年包庇下来的那么多只问题妞!
毓敏本来是不肯为此认;“的,怡府其实也没啥大;“,即便;“了,那也不是毓敏干的!再说花袭人跟薛宝钗本来就是反派好吧?无;“小说网不少字宝二爷最后也没要她们两个宁愿自己去出家当了和尚好吧?无;“小说网不少字既然宝二爷都忍得下那份狠心,弃了宝和花姨娘不要,毓敏又何必去做个滥好人呢?
当年之事,一多半就是珍珠丫头自个儿运气不好,一不留神儿撞在了某些狠毒角色的枪口上!怡府也不是故意坑人!毓敏更加没有恶意要折腾那个名叫珍珠的丫头。
毓敏不是因为这些缘故才在姓曹的面前降尊纡贵,俯首贴耳赔着小心说出“我不是假傻,我真傻”这样丢脸的话来。
她是忽然想起爱新觉罗家那个不靠谱的太爷爷玄烨皇帝,那个老流_氓,枉称千古一帝,组团南下东莞娱乐狂欢之后还不给钱,实在是对不住曹寅李煦那两家子人啊!曹家被抄没时,不知道一次性发卖了多少好姑娘出去为奴婢、充优伶、甚至落风尘。毓敏觉得这是爱新觉罗家对不住曹家和李家。
虽然毓敏已故的侠王爷爷胤祥大人当时一力承担,收容和保护了若干若干值得保护的对象,可终归只是其中寥寥数十人而已。现在,爷爷胤祥去世了数年之后,怡府终于出现了力不从心HOLD不住的迹象。这几十人的命运就开始变得岌岌可危。这其中第一个没了的,便是那只可怜的珍珠姐。珍珠娇女敕,如露珠如泡影,遇火即化,易碎易裂,这名字原本就没带着个福寿安康、绵长永久的好意头。
这时候毓敏终于明白了曹雪芹为什么会说“一把辛酸泪”,又为什么要造出神话般的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又副册来,因为侠王爷爷的能力也是有限制的,他老人家当时大概是背着雍正爷保护下来最该被保护的三十六个薄命的女子。
这正册副册又副册三套名籍册子,就好像大清1725年版的辛德勒名单似的。侠王爷爷的审美观自是和穿越的毓敏格格截然不同,他老人家理所当然要觉得花袭人之流才是好的,应该尽力把她们罩着护着,毓敏又怎忍心公然再说出珍珠绿茶活该去死之类的坏话呢?
一旦异日有缘,当真当面见到了芹菜大大,又怎么好意思跟他老人家讲得出口:“告诉你家那个衔玉而生的主子,他的小媳妇儿没死在雍正五年抄家案里,也没死在风尘路上,她是消失在我家没了爷爷之后的秘密宅斗里!当时具体是谁跟谁在斗,又怎么把人给斗没了,是不是怪我当初在皇帝面前多了嘴多了舌……这一切我完全不知道呀!”
这样的自辩说辞,毓敏自己也觉得虚弱无力,又如何说的出口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