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
房间中,陈暮躺在床上,四周静谧一片。
原本一直平静的陈暮,却突然间开始扭动起身子来了,随后身上竟然开始散发起蒸汽来了。
只过了一会儿功夫,整个房间里就已经被雾气弥漫,就好似云雾中一般,人置身在其中,什么也看不清。
不过白茫茫的雾气当中,却有一双腥红时隐时现,看起来恐怖异常。
精神空间中。
陈暮此时身上赤红一片,就好像刚从热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不过这些赤红却还在加身,随着陈暮每动一下脚步,每走一步路,身上的赤色就加重一分,很快就如同刚刚蒸熟的大虾一样,纯天然!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一味强求,却不得善果;一味强求,徒增伤痛;一无;“小说味强求,只是愚钝……”
尊佛未曾睁开双眼,却完全能够看到陈暮此时的模样似的,口中不断诵念,实则劝戒。
陈暮面露不屑:“你也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这人脾气倔,人越劝我,我越不会听。你说两句赞同我的,没准我现在都已经成就你了,大家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尊佛:“阿弥陀佛,我佛不打狂语,只劝,不骗。”
陈暮原本期待的目光瞬间化作了愤怒:“你个老秃驴,老子都没招惹你,你他妈非要给老子过不去,你说你贱不贱啊!”
陈暮是真的怒了,精神空间无时间,外界一天,这里也许只是一分钟,但也有可能是一年甚至数年,反正陈暮已经记不得自己待了多久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圣人都会大怒,更何况他。
陈暮这也是被逼急了。
只是刚刚骂完,身体上的疼痛瞬间让他整个人浑身一震。
然后就看到自己原本就已经赤红无比的身体,竟然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溃烂了。
一寸一寸的慢慢裂开,鲜血从裂开的伤口中流淌而出,翻开的皮肉中都能看到深陷其中的森森白骨。
这里是精神空间,陈暮的身体也只是心神所化的,但心神与精神相接,他的心神出现状况,直接就导致了他的精神受到更严重的刺激。
所以说,在这里受伤所出现的疼痛感绝对是外界的好几倍。
就连一向不惧怕疼痛的陈暮也忍不住倒吸着冷气。
不过这却激发起了他内心中深藏的恨劲儿,越是如此,他越不会妥协,有本事现在就弄死他,不然只要他不死,就绝不会屈服!
尊佛开口:“无用之功只会陨你之资,如今伤你身,之后伤你魂,当灵灭之时,也既是你陨之刻,你还要执迷不悟?”
陈暮脸上的皮肉也已经慢慢裂开,嘴角就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缝隙,不过却不影响他说话:“你们佛说过,君子能忍必成大器,我要看看我的忍耐力有多少,又能成多大器?你们佛还说过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我得赶紧把咱俩的缘分弄干净才行啊。所以啊,这点伤痛不算什么,别说什么灵灭了,就是魂飞魄散也不能跟你有缘分!”
在这说话的功夫,陈暮的双腿上已经没有了整层皮肤,里面的红白血肉显露出来,就连上面的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
陈暮每走一步,脚底下都会遗留一个血印子,每走一步,身上血肉不是掉下来一分,就是无缘无故蒸发掉一分。
……
……
学校大会已经开始了。
大学教授也已经出现,并且坐在了讲台上。
“下面就由朱宝朱教授为大家讲几句话。”校长说完话,就将眼前的话筒移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眼前。
中年男子模样不算老,一身中山装穿在身上,倒是有那么一些派头,只是头顶的头发有些稀疏,影响了“美感”。
自从这位朱教授出来,薛凝的目光就一直盯着他,只是目中仿若没有焦距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朱教授薛凝见过,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就跟她母亲住一个病房的,当时还想以教授的名头让自己做某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呢,要不是……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身影,让薛凝蓦然的叹了口气,也许从一开始,对方就没喜欢过自己吧。
可是,可是……可是他为什么又要那么拼命的救自己?
那个为自己挡枪,将自己拥入怀抱的身影就像是被刻刀刻在了自己心头,只要一发愣,就会忍不住想到对方。
朱宝接过话筒,眼睛在下方扫了一眼,眼睛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亮光,随后开口:“同学们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在校导师了,如果有什么关于未来考试,大学或者学校专业的不解,都可以向我咨询。我以前是京城大学的教授,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可以让每个学生将来都能考上好的大学,但也敢在这里保证,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争取让每一位学生都能考上自己满意的大学……”
朱宝讲了许多话,不过核心要点却只有一条,那就是要想考到一所好的大学,就必须找我咨询。
不过这话还是让许多学生心怀意动,高中学生还没有大学生那种紧迫感,在他们心中,当前的目标就是考上一所好的大学,也能让父母有面子。
而且又听朱宝说的这么笃定,他们很自然的就感觉到这位教授估计是很牛逼的那种人吧!
“对了,我平常不在学校的时候,大家也可以打我的电话,只要有空,我都会接的。”
最后朱宝又将自己的手机号已经企鹅号报了出来,让学生们记住。
大会开完了,也正好到了放学时间。
莫熙雪对身边的袁珂说了一句“我在车上等你”,然后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袁珂抿了抿嘴,又看了眼前面,正好看到杜斌正望着莫熙雪离去的背影,眼中散露着莫名的光。
袁珂收回目光,眼睛微微一眯,她敏锐的感受到了杜斌目光中流露出来的一丝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