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出来的时候看见客厅里有忽明忽暗的灯光,先以为是别墅里来了贼,后来仔细一看,发现是秦晋琛后吓了一大跳。
“少爷?您昨晚一直没睡吗?”。
秦晋琛这才回过神来,“呃……我昨晚睡不着,想了些事情。”他这才掐灭手里的烟蒂,起身上楼。
刘婶见他孑然萧瑟的背影,摇了摇头,直叹气。
……
天才刚蒙蒙亮,卧室内的光线依然很暗,桑桐也是彻夜没睡,只是躺在床中央,眼睛大大睁着。
门咔嗒一声响,她竖起双耳,有脚步声逐渐接近而来,她惊了一下,赶紧闭上了眼睛。
秦晋琛也没将灯打开,他修长的两腿避开障碍物来到床前,坐向床沿后,伸手探,大掌一把握住桑桐的脚,她缩了缩,秦晋琛确定她的位子后,躺在她身侧,并将她拉向自己。
桑桐双手由推拒变为敲打,秦晋琛想要抱住她,不让她有过激的举动,可桑桐却像是发了疯的野猫般乱抓乱挠,两人的手在黑暗中不断发出拍打声,有好几下,桑桐都打到了他的身上,秦晋琛好不容易将她控制住,圈住她的双臂,将她牢牢压制在身下。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有意避开了她的肚子。
紧闭菱唇的桑桐总算是爆发出声,“放开我,别碰我!”
耳朵边传来阵尖锐疼痛,秦晋琛咬住她的耳垂狠狠用力,“我是你,我为什么不能碰你?”
桑桐倒抽了口冷气,感觉到有股热源袭至她颈侧,本能地使出浑身力道推搡,“走开!”
秦晋琛其实没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抱住桑桐不让她动,她双腿被他压着,两人的气息混合在凝滞的空气中。
挣扎了一会儿,桑桐也累了,她哑着嗓子说,“秦晋琛,我们这样互相折磨,你不难受吗?放了我吧,放我走。”
“不放。”
“继续跟你共处一室,我难受。”
秦晋琛回答得干脆,“放开你,我才会难受。”
桑桐又想起身,秦晋琛用下巴抵住她的肩膀,“你要再敢乱动,我不保证会不会第二次对你用强。你不是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吗?你就不怕我用强的,逼你打掉单南弦的孩子,再怀上我的孩子?”
桑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秦晋琛,你……还真是禽~兽!”
秦晋琛低垂着头,看着她,“禽兽也好,随便你怎么骂,反正我不会放你走的。”他的话含着几分孩子气,既叫人心疼,也叫人可气。
“秦晋琛,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但我必须这么做。”
桑桐咬牙,“我死也不可能留在你身边。”
秦晋琛眸底微闪,这颗心交付出去后,没能让她好好珍惜就弃之如敝履,可他收又收不回来。
桑桐朝他胸口狠狠一推,他只好起身,拖着如灌了铅的双脚往外走,刚刚走出卧室,房门被她“砰”地一声关掉。
……
听见楼上的动静,楼下的刘婶再次长叹一声,这才拎着一篮子菜去到后院里,刘伯正在一旁洗车,刘婶就走,摇头叹息道,“少爷和少这样僵着,可怎么合好呢?唉,也不知道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总觉得她是在气少爷,你想啊,他们俩感情那么好,虽然才认识不久,可是自从少住进了别墅,一直跟少爷是恩爱有加,怎么会怀上别人的孩子呢?”
有些话,做下人的不能随便跟主子说,可跟自己的老伴就不同,刘伯和刘婶昨天都无意间听见桑桐说自己怀的不是秦晋琛的孩子,回家偷偷说起这件事,都觉得很蹊跷。
刘伯也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道,“可不是嘛,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怎么可能怀上别人的孩子?可是,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我好像听见少说,少爷是强~奸犯什么的……老太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怎么知道?唉,都说这夫妻床头吵床尾合,再怎么说都是夫妻,有什么架可吵呢,真希望少爷跟少快点儿和好,我们还等着抱小小少爷和小呢。”
“就是啊。”
两个人自顾自说着,却丝毫不曾发现有个人在他们俩开始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不远处听见他们的谈论声了。
丁玲早上起来,正准备去厨房泡杯早茶,自从上了年纪,她就有早起的习惯,虽然习惯早起,不过也没有今日这么早,只因想着昨晚秦晋琛跟桑桐吵架的事情,她想起来就觉得忧心,看看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索性不睡了。
没想到只泡一杯早茶的功夫,就听到这么一件大事!
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丁玲二话不说,转身就进了别墅,往二楼走去,刚才上了二楼,就看见秦晋琛被桑桐从主卧室里赶出来。
她走,直接拉起秦晋琛的衣袖,质问道,“儿子,我问你,桑桐怀的是不是你的孩子?”
秦晋琛脸色变了变,瞬间阴沉下来,“妈,您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从哪里听来的,你老实回答我就行。是不是桑桐跟别的男人厮混到一起了,所以你昨天才那么生气的?”
秦晋琛原本就心烦得不得了,这会儿听见丁玲这么说,就更是烦躁得不得了,“妈,这件事和您想的不一样,别听人胡说。”
“胡说?”
丁玲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整个二楼都能听见她犀利尖锐的声音,“儿子啊,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啊,叫做无风不起浪,如果真的没这种事,又怎么会传出这样的事情呢?我还听说,是桑桐自己说孩子不是你的呢。”
“妈,我再说一遍,这件事不是您听来的那样,您忘了六年前,就是因为您听信他人的话,才致使我跟叶婉露分手。现在,您又想让当年的悲剧重演吗?”。
丁玲当即就不高兴了,“我不过就是做为一个母亲,担心自己的儿子,你这个做儿子的竟然跟妈顶嘴?怎么,妈关心你还有错了?我还不是怕你上了某些女人的当吗?况且,我也没有说一定是她出轨了,不就是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难道,我连问一问的资格都没有了?”
“妈,请您别再说了!”
仅仅是一瞬间,秦晋琛整个人都变了,他的脸黑得就像墨汁一样,双眼圆瞪,似是布着血丝了,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要不是他还有着一分的理智,可能他直接一拳捶在石墙上。
他那一声大吼可谓声嘶力竭,听者心伤,以为他遇着什么重大的变故了。
丁玲怔在原地无法回神,顿时笃定刚才从刘伯刘婶那里听来的消息是真的了。
——看看儿子,简直跟往常沉稳冷静的他判若两人,若非遇到沉痛的打击,怎会变得如此?!桑桐,你好狠,竟然敢这么欺负我的儿子!
丁玲瞪向走廊另一端的某个房间,眸光变得怨恨。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秦晋琛极力压制住心底的怒火,说,“对不起,妈,我不该跟您发火,不过事情真的跟你想的不一样,拜托您不要再提了。”
说着,他转身去了客房。
将门关上,全身依然紧绷,内心的怒火几乎就要爆发出来,直到他再也压制不住,返身一拳砸向墙面。因为玻璃碎片割伤而包扎的伤口重新裂开,一股殷红的鲜血从掌心里逸出,缓缓顺着生命线往下滴落……
过了许久,他似乎才终于恢复了平静,用未受伤的另一只手掏出,拨通了曹伟伦的号码。
“是我,伟伦,今天的早会我就不去了,由你主持……设计稿?那你让白秘书给我送来吧,我今天就在家办公……”
挂了,秦晋琛将手和一起放回裤兜里,无意间触碰到裤兜里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那是主卧室里的钥匙。
心口霎时痛得酸痛难当,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这样一把钥匙,能将人的心牢牢锁在身边,那该有多好?
……
别墅外正忙碌的两道身影毫不自知自己的一时大意造成了方才的一段争吵,此时,刘伯已经把秦晋琛那辆座驾洗得干干净净,水龙头关掉好,又将工具收好。
平常这个时候,秦晋琛应该出门了,可今天迟迟没有出门,刘伯也不好催他。这两天少爷跟少冷战,家里气氛微妙,他这个做下人的也是十分紧张。
嘀嘀——
突然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在铁门外响起,刘伯赶紧去了大门口,仔细一看,门外那辆玛莎拉蒂的主人他认识,是少爷的好友,公司合伙人曹伟伦。
他赶紧去开了门,“曹先生,您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是公司有事找少爷吗?”。
曹伟伦笑了笑,“公司没事,我刚开完早会,正准备去东郊视察一个工程,正好带份资料给晋琛。”
“行,您先进来,我进去看看少爷有没有起来。”
“他还没起床?”曹伟伦怔了一下,心想早上不是才跟秦晋琛通过?
“哦,少爷昨晚上没怎么睡觉。”
刘伯随口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