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柯购买食材回来时,碰到了刚刚出门的邻居李荷,她的样子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扮——身着驼色的修身长风衣,脚上踩着一双包裹住小腿的铆钉靴,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把她的那些小雀斑都给完美地遮挡在内。
“去庆祝无聊的圣诞节?”他问。
可能也是稍染感冒的因素,马赛柯的嗓子有一点点哑,让他在开口和李荷说话时,那深厚低沉的嗓音和字正腔圆的吐字,霎时让她有种置身录音棚里的;“觉。
“是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象征性地询问道,“马博士,你嗓子不舒服?”
马赛柯微微叹气,脸上的表情是不堪回首往事的模样,“已经尽量离那个白痴病毒远一点了,结果还是中了招。”
李荷“可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声音更加好听吗?”。
他月兑口否定道:“不觉得《无〈;“《小说。”
“好吧。”李荷冲他戏谑眨眨眼,“我要去约会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对了,李老师。”他叫住她。
“嗯?”可能是出于愉悦的心情,她这个嗯的音发得异常悠扬。
“如果你今晚的约会泡汤,也变成和我一样是一个人——”马赛柯做了个手势,并且声情并茂地说,“万一觉得一个人太无聊的话,请千万不要来打扰我。”
李荷几乎要被气得笑了,“放心吧,马博士,我绝对不会有想要和你一起度过圣诞节这种荒诞的想法的。”
他微笑着走进院门,“那真是再好不过。”
回到家中,马赛柯脸上那种想要独自一人的伪装,立即如同融化一般慢慢褪去。他把食材放在餐桌上,然后走向冰箱,他取出一瓶冰镇的气泡水,给自己倒上半杯。他就如此地站在原地,手持玻璃杯,看着柔和的壁灯灯光洒在小小的空间里,一派祥和的宁静。可是他的心,却软软地寂寞起来。
他的确不希望李荷来打扰自己,但他也不想要自己一人。他心里想念的那个人,此时正在和别人在一起。
林小悠和苏青雨等人此时正在那家漫画店的二楼开圣诞派对,年轻的男男女女们,这个是那个的朋友,那个是内个的同学,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们聚在一起,因为“派对”这两个字而狂欢在一起。
玩得兴起,几轮真心话大冒险之后,苏青雨不小心忘记林小悠讨厌他在她面前抽烟的事情,他拿起大理石茶几上的芙蓉王便弹出一根点上,刚吸没两口,就看见坐在他身边的林小悠审视和微微带有敌意的目光。
不妙——!他心里暗道一声,随即开口说道:“马上!”他停顿了一下,狠狠地吸上一口烟,像是从头吸到了脚后跟,“好了。”然后把烟摁灭到玻璃烟灰缸内,像是一艘船沉进黑色的深海。
她向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橙红色的液体在里面晃了又晃,“你的烟瘾很大吗?”。
他笑着摇头,“不算大,三天抽完一包烟吧。”
“我爸爸的烟瘾很大,但是他每次吸烟都会去没人的地方,二手烟的危害很大的,所有你以后一定要注意。”见她那副认真的模样,苏青雨不得不求饶道,“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言罢,他给自己倒上一杯鸡尾酒,转了话题说,“马博士自己一个人在家?”
林小悠放下手里的酒杯,轻轻地扬起嘴角,“对,他——不想和我一起过圣诞节。或者说,他很讨厌圣诞节,也从来不过。”话虽如此,但她脸上的笑容满满的几乎快要溢出来,“你不懂的——他好像很好,又好像很糟,可我想拥抱他。”
“你上次已经说过了。”苏青雨轻笑起来,好看的笑容让人看上去如沐春风,“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心意呢?”
林小悠别过头,没有回答。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张五彩斑斓的动漫画报上,显得有些落寞和寂寥。
良久,她轻如呢喃的声音才传到他的耳朵里面,“我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