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少卿将蝶姬拉起来坐到石桌旁,倒了杯茶递到蝶姬手里,眼里半含疑惑半疼惜的看着她。
“师兄传来信鸽说爹爹突然身染恶疾,卧病在床久不能医,让我择日就赶回家。”
蝶姬泪眼婆娑的望着少卿,低低抽泣了起来:“我们不日就要分开了,我舍不得你。”
少卿一听心里酸涩不已,紧紧将面前娇小瘦弱的身躯拥入怀中,右手轻轻抚模清香萦绕的墨发:“傻瓜,分开又不是分离,伯父卧病在床最想念最牵挂的便是你这个做女儿的,这个时候你应该陪在他的身边,过几日我将城中事宜安排妥当便会去铸剑谷拜会伯父,并会请求他老人家能将他最宝贝的女儿交给我。”
“真的吗?”。蝶姬抬起头,水雾迷蒙的眼睛里光彩闪烁。
少卿点了下她的鼻子,闭眼轻吻上了蝶姬的额头。
不日,阳光明媚,艳阳三春,蝶姬依依不舍的与少卿分手踏上了归家之路。
奴夜青跟着蝶姬时而腾云驾雾,时而策马而奔,一路风尘仆仆感到了铸剑谷。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奇特雄伟的石门,石门之上赫然醒目的‘剑诛’二字金光闪耀,四维怪石林立,草木茂盛,四把青光乍现的巨剑倒插在侧,剑气光波荡漾起伏,稍不留神便会命丧在此。
“何人闯入铸剑谷,还不快快自行离去。”低沉沧桑的声音好像从远古传来。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蝶姬兴奋的回道:“莫邪师兄,是我。”
一袭蓝色身影从一把巨剑中若隐若现,直到完全从虚幻变成实物。长发被蓝色高管紧束洒下长长的黑发流泻及腰,剑眉入目三分,眉宇间刚毅之色正气昂然,手里紧握蓝光闪烁的莫邪,衬得整个人侠骨情深。
随他之后分别从其他三把巨剑中显现出来身着青、黄、红长衫的人分别手里握着殇魂、逝念、惜缘,他们四人皆是仙灵所化,守护着铸剑之家。
“桑儿见过莫邪、殇魂、逝念、惜缘四位师兄。”蝶姬拱手对着四位师兄施礼。
莫邪宠溺的看着她。怜惜道:“师父等候你多时了,速速随我进去。”
从云陵口中曾听说过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铸件的奇材名为重明,他铸造出来的剑削铁如泥。刚柔并兼,更传奇的是他铸造出来的剑都拥有灵,只要有人能够驾驭的了剑灵那么他就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剑,因而就能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大大提升自身修为。谣传殇悔上仙就拥有了这四把名剑中的一把殇魂。魔界也得到了一把莫邪,以讹传讹,一美化美,因此重明的名字成了人人口中炙口可谈的神话。
只可惜,五年前铸剑之家惨遭灭门,一夜之间所有人惨遭杀害,就连犹如神话般存在的重明也死在了那场灭门之中。
有人传,铸剑之家的重明一定是得罪了魔界引来了的灭门。更有人传说重明是厌倦了世间的生活,自己制造了灭门惨案之后携带家眷寻得其他的世外桃源隐居了起来。
奴夜青暗叹不已。没想到蝶姬就是一夜之间被灭门的铸剑之家的人。
她随着蝶姬等人进入到铸剑阁之时,偌大的剑阁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大气不出一下,空气中浮动着浓浓肃穆和一片肃杀之气。
蝶姬同莫邪等人站到铸剑阁,抬首只见上座的榻上正坐着一个年轻气盛,表情严肃的人,一袭白衣尘埃不染,漆黑如墨的青丝两鬓间垂下长长的发丝,随着微微呼吸轻轻摇晃,此人正是重明。
蝶姬没有施礼,风也似的飞奔上去扑倒榻旁跪坐在重明的腿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爹爹,女儿好想你。”
重明大有不悦:“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早就不记得我这个爹爹了。”
蝶姬吐了吐舌头:“桑儿当然会记得爹爹的,因为爹爹最疼女儿了。”
重明低沉着脸,不说话,蝶姬甩开重明的袖子,嘟着嘴生气道:“可是爹爹却不疼女儿,竟敢让师兄写了风虚假的信鸽让担心不已,骗的女儿风尘仆仆,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是来受爹爹的责骂的吗?”。
重明早知道这个女儿调皮贪玩,若不是他以身染重疾的谎言骗她回来,就是八抬大轿将她捆也捆不回来,这都怪她一直以来太娇惯这个孩子了,以前不管什么事他都任着她的性子,可是这件事却无论如何不能由她胡作非为,不来点强硬措施只怕是不行了。
他并没有理会蝶姬的无理取闹和撒娇卖萌,冷声道:“你知道爹爹为何召唤你回来,快快去准备三日后与莫邪成亲。”
站在莫邪身侧的奴夜青浑身一怔,蝶姬一遍遍的追问少卿是否会娶她?原来原因竟来自此处。
蝶姬心下一片凄然,撒娇的抽泣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重明冰冷坚毅的眼神,她的不愿意溢于言表,摇着头:“爹爹——能不能——能不能取消和师兄的婚约——”
四下一片哗然,蝶姬向来做事自有分寸,怎么这次出了趟铸剑谷会说出如此混账话来。
怎么会这样?莫邪吃惊的望向蝶姬:“师妹——”
重明闻言肃然起身,眼中寒意凌然:“你说什么?你与莫邪青梅竹马两相随,订婚之事已是双方同意才订下的,你怎能说取消就取消。”
蝶姬喃喃:“可是我也师兄只是兄妹之义并无男女之情啊。”
重明冷哼一声:“休得胡闹。”
而后铁了心般挥袖留下颓然如泪人的蝶姬向内阁走去,铸剑阁里其他的铸剑师和剑灵也陌然退了下去,只留下蝶姬、莫邪和犹如空气一般的奴夜青。
莫邪愣愣的站在空阔的铸剑阁疼惜的望着浑然失神的蝶姬,意识到她对师妹的竟情谊如此深沉,当听到蝶姬亲口拒绝与他成亲之时他的心瞬间碎了一地,可是看着她迷茫无措的眼睛他也知道了她嫁给他的不快乐,慢慢闭上眼睛,却仍能感觉温热的液体从双颊慢慢滑下,极力隐忍着心底汹涌澎湃,任意滋长不甘,长长叹了口气。
“师妹你曾说今生只嫁我一人的,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反悔?”
蝶姬愧疚的望着他:“师兄,我——对不起——”
“你爱谁别人了?”莫邪蓦然打断她的话,顿了顿有摇头跑了出去:“不要说。”
蝶姬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脆断,她从小便在莫邪的照顾下长大的,她们一起修炼、睡觉、吃饭、玩耍——夕阳下坐在悬崖边从日落看到日出,对着哇哇谷的深渊大声喊着各自心里最渴望得到的愿望,然而每次她说出愿望之后,第二天莫邪就会帮她实现。
那年她十五岁,生辰那天他们再次来到哇哇谷互诉着各自的愿望,莫邪说他想要黑猩族牙齿做的水晶手链,每次她的愿望都是莫邪帮她实现,而她却从未替莫邪实现一个愿望。
所以那天晚上她悄悄前往黑猩族地界窃取黑猩族的牙齿,她的法术太弱引起了黑猩族的袭击,眼看就要被黑猩猩撕成碎片时莫邪突然出现,救下了她,而他自己被黑猩猩撕了个粉碎,辛亏那是的莫邪还只是半实体,在爹爹的求的殇悔上仙才救下了他的命。
从那时起她就发誓,此生此生非莫邪不嫁。
蝶姬回到房间望着摇曳闪烁的烛光发呆,她甚至开始讨厌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上少卿?
翌日,蝶姬前去向重明请安,听其他是说莫邪师兄昨天在望风崖独坐了一夜,喝掉了好几坛子酒。
蝶姬清楚她昨天的话深深的伤害了师兄,像爹爹请了一个极不愉快的安返回房间,穿过林荫小径,大老远就看到莫邪站在小时候他们经常玩耍的小花园。
她犹豫的走了:“师兄——”
莫邪回身望着脸色难看的蝶姬,微笑道:“昨夜没睡好吗?每天夜晚不要熬夜跳舞,对身体不好。”
蝶姬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对不起。”
莫邪爽朗一笑,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师兄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可是师兄对你确是情真意切的爱恋,因为爱恋所以师兄不会禁锢你的自由,从小是长大了依然是,所以我会放手让你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而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快乐,只要你过得幸福了师兄也就幸福了,若是你义无反顾得来的快乐不幸福,没关系,你转身师兄依然站在原地。”
“师兄!”蝶姬眼底一热,泪眼婆娑,她明白莫邪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份豁达和守护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如此赤luo.luo的伤害了师兄的心让她内疚不已。
“你先不要倔强的与师父正面抵抗,我会安排你离开‘铸剑谷’的。”莫邪说着转身留下了一抹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白光之处。
“师兄!”
奴夜青被莫邪的豁达和手放开瞬间折服,得到了就如珍宝般守候,若得不到就如亲人般等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