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夜青沉默着没有说话,伸手戳了戳小璞胖嘟嘟的脸蛋,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他们兄妹两个走,毕竟天界到处都是浩然祥瑞之气,若是带着他们前去稍不留神就会被天界的正气照的灰飞烟灭,岂不是害了他们兄妹,所以她宁愿扔下十八年寸步不离的同伴也不能让他们深陷危险,而且他们在等一个轮回就可以投胎转世,若是现在出了差错岂不是他们二十五年的等待都化成了泡影。
“好啊,我带你去找你娘。”
奴夜青捏了捏小璞的脸蛋,然后转头看了下小谨,她圆溜溜的眼睛正巴巴的盯着自己,仿佛眼泪随时都会掉下来,微微嘟着嘴怄气不说话,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阿奴这是准备丢下她和弟弟自己走了,心里委屈的很。
“小谨以后别总和弟弟抢东西,弟弟年龄小你当的该让着他一点,明白没?”奴夜青狠了狠心,并不被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所动摇。
“我才不听你的,哼——”说完就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奴夜青看着虚掩的窗户,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刚微亮,晨曦的第一缕光线穿过窗户落在屋内的圆桌上,奴夜青看了眼床角中熟睡的小璞,自从因为她不准备带小谨小璞走的事情被小谨知道气哄哄的离开后,她就再也不愿意和她说话,也不愿意搭理小璞,好几次小璞委屈的问她:“阿奴。为什么不理我啊。”
她为了隐瞒事实,编谎话骗他说:“你是怪我疼你而不疼她,所以就生气了。”
小璞以为真的如她说的那般。咬着食指自责道:“都怪我,阿奴以后就不要疼我了,还是疼吧。”
她欣慰的拍了拍小璞的脑袋,心疼道:“你们两个我都疼。”
如今,转眼就要离开,奴夜青难免有些舍不得他们两个,可是她又有不得已的苦衷。只希望他们能够明白。
她和刑天约好今日就启程前往天界,所以早早就去叩响了刑天的门,刑天也早已准备好了行装。直接向着祠堂外走去,并不打算去向爵士和涵儿辞行,只留了封书信给他们。
空气清新,阳光明媚。今天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她和刑天悄无声息走到阶梯口时。才爵士和涵儿竟早早在此等候。
“你就准备这样悄悄的走掉吗?”。爵士冷冷的问道。
“我给你们留了书信。”奴夜青轻声道。
“难道我爵士就不值得你在离开时看一眼吗?我不知道你阿奴有没有把我当作朋友,不过我爵士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把你是当作朋友的,不仅是朋友,更是恩人。”
涵姑姑拽了一下爵士衣袖,然后款款走到奴夜青面前,拉起她的手:“你这一去路途艰险,危机重重。你可千万要当心了,还有你也别在意。爵士他只是舍不得你离开才会言语重了点。”
奴夜青低着头盯着脚尖,沉默良久,才道:“谢谢你们把我当作朋友,也谢谢你们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爵士缓缓走了,伸手变出一个散发着橘红色光芒的石头递到奴夜青面前:“这是隔灵石,你带着它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奴夜青抬起头看着爵士英俊不凡的脸,心里一阵酸涩憋得赤红的眼睛更加水灵,姗姗的接过隔灵石:“谢谢。”
“此等小事,谈何谢字,只要能保你一方平安,这隔灵石也算是发挥了自己的作用了。”
奴夜青环顾了四周,没有看到小谨的身影:“怎么不见小谨?”
涵姑姑浅笑道:“她这几天赌气一直都在我屋里,我和爵士出来送你们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呢,恐怕还不知道你要走了。”
奴夜青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刑天,对爵士和涵姑姑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先走了,小谨和小璞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涵姑姑有些泪眼婆娑的看着奴夜青:“小心。”
爵士道:“记得万事小心。”
“我会的——”
与爵士和涵儿话别之后,他们二人马不停蹄一路向北,途径好几次险些被游荡的魔军踪迹,幸亏有隔灵石相助,才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而耽误行程。
天地浩然之气萦绕八方,四海祥瑞之光普照大地。
奴夜青和刑天一身黑色披风鬼魅一般站在气势威严的南天门前,显得十分不入格调,因而让守门的天兵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正是凶神恶煞的雷神之后雷音,他身穿金银铠甲,手握两把金瓮破天锤,目露凶光,用震天吼的气势厉声问道:“来者何人?不知擅闯天界是死罪一条吗?”。
刑天轻笑一声道:“速速去通报天帝,我等有要事与他禀报。”
“岂有此理,天帝乃是你相见就可以见到的,看你们这身打扮定然是魔界的奸细,想混入天界,想都不要想。”雷音脾气暴躁,听刑天口气生硬,不由来气,怒声道:“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天界的厉害,来人,给我把他们两个拿下。”
雷音身后的一众身穿白色铠甲的天兵,手握银色长枪向他们攻击而来。
刑天大怒,竟遇到如此粗暴不明事理的家伙,十八年前婆娑之战失败,导致天界众仙被俘,正派从此一蹶不起的根源的家伙恐就是因为这些只有嘴上功夫,没有实际能力的家伙,他今天就好好就教训教训这些糊涂蛋。
奴夜青早就见识过雷音的粗暴,也不与他多见识,却隐隐已经感觉到刑天浑身的怒气蔓延出来,刚想要阻止,只见刑天已经举着巨剑向着天兵杀去。
一片刀光剑影之后,众天兵七倒八歪的躺了一地,一个个哀声连连,叫苦叫痛,雷音往后瞥了两眼只见众仙倒了一大片,他握着金翁破千锤的手指微微发白,可还是能看出微微颤抖的四肢,以及满额汗珠滚滚。
刑天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得,退到奴夜青身侧,冷声道:“天界为何会苟延残喘十八载而无法崛起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酒囊饭袋。”
奴夜青看到雷音恨得咬牙切齿,却已经无力的跪了下去,双臂撑在金瓮破天锤勉强稳着身子:“你们到底是何人?”
此时,天君闻言带领众仙兵仙将匆匆赶来,他们看到雷音已经败下阵,暗叫不好,雷音已是仙兵仙将中的新起之秀,就连他和数十个仙兵仙将都不是来人的对手,只怕是遇到了强敌。
玉皇天君朗声道:“大胆来人,为何擅闯天界,伤我仙兵仙将?”
刑天冷哼一声:“我是刑天,就是来好好教训你们这些无能之辈的。”
众仙一度哗然,刑天是九重天的上神,万年前因触犯神规恋上凡女,被惩罚消除神迹、灰飞烟灭,最后凡女血溅神坛,才换得刑天生的希望,只是神规不可侵,刑天死罪可灭、活罪难逃,最后在神坛砍去头颅之后,刑天就消失不见,再也无人见过,从此刑天的故事就变成了一个传说,一个美丽的传说。
没想到如今竟有人站在天界说他就是传说中的刑天,难免让大家震惊不已,又疑惑不止。
太上真人捋了捋白花花的大胡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到玉皇天君身侧,嘀咕了几句,只见玉皇天君点了点头,他走到刑天和奴夜青身前,疑惑的看着他:“老夫曾经在九重天参加盛宴的时候在上神姬瑶华那里见过上神的画像,不知您可否月兑去斗篷让老夫一睹你的容貌。”
刑天浑身一震,讪讪笑道:“有何不可?只不过恐会让你失望。”
哗啦,斗篷的帽子被刑天拽了下去,宽大结实的肩膀竟上空无一物,吓得太上真人身子微微一晃,险些摔倒,他形容难看,转瞬就恢复平常,他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微微施礼:“太上真人参见上神。”
刑天轻轻抬了抬手:“无需做这些虚礼,快快让我进去,我有事情向天君禀报。”
“老夫这就去禀报。”太上真人点头哈腰,恭敬之极,小眼睛又扫向奴夜青:“不知这位是?”
刑天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奴夜青,对太上真人道:“我的朋友。”
太上真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玉皇天君禀报:“天君,来人正是上神刑天。”——
凌霄殿内,仙气氤氲缭绕在裙角之间,犹如漂浮在云里雾间的飞鸟遨游在天地。
玉皇天君威严的高高坐于九龙宝椅之上凝视着大殿中央被黑色斗篷包裹着的奴夜青和刑天,大殿内两派站着各路身份尊贵的仙人也交头接耳的相互嘀咕着,就连刚刚被羞辱的雷音也一脸好奇的注视着他们两个。
有太上真人的鉴定之后,众仙都对刑天的真实面貌好奇不已,都想一睹传说中专情不二的上神,不过最让他们好奇的却是为何消失上万年的刑天,如今忽然会出现在天界,并且是有急事与天君禀报,若不是傻子恐都能想到不是发生了什么种急事或者大事,刑天怎会突然出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