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满头白发,双目腥红、浑身死气的人就是我曾经苦苦追随的阿奴吗?
为什么我丝毫感觉不到故人的气息,仿佛面对的是具浑身散发着腐朽的尸体?
曾经那个尽善尽美,仙姿玉色的阿奴,这十八年到底都经历了怎样的残忍折磨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不能想象,甚至不敢去想。
我怕自己太多懦弱,就是想象也无法承受。
话说,劫后重生,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归来的人身上都带着前所未有的煞气或者灵气。
而她呢?
仿佛任何一个都不属于。
她身上没有灵气,没有煞气,除了那一点点的杀气让我意识到她还活着,不然我以为她真的死了。
或许是魔尊善心大发,让我和小可爱留在魔界陪陪阿奴。
每天和她喝喝茶、赏赏景、谈谈心、说说话……
我想这样的生活才是平淡中充满快乐的。
只是,我从阿奴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别的东西。
心思沉重,出言激烈,少言少语。
我开始安慰自己,或许是她还没从的阴影的走出来,或许她面对如今六界的现状还心有不甘。
可意料之外的事情总是来的出其不意。
那个传说中的假阿奴并没有在狼城之战中死去。
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归来。
她明明知道阿奴是魔界至高无上的魔妃,却以小三的角色出插足进了阿奴的生活。
我不知道阿奴和那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是。能够可以肯定的是她们的关系并非一般。
当我见到那个时,是浑身的不自在、不舒服,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狐媚样。根本和阿奴无法比拟,除了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我从侧面看到阿奴镇定自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还很熟练的问候了句。
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视若无睹的。
没多久,阿奴究竟合魂铃交给了我,让我去人界走一趟。
她面色凝重的说:公孙曌已不是的公孙曌,他中了魔毒。如果不及时帮他解除魔毒,并且阻止他继续昏庸下去,只怕人界和天界都将不得安宁。而且严重阻碍了我的计划。
我看了看手里的合魂铃,疑惑道:计划?什么计划?
她道:将功补过的计划。
将功补过?
我依然不明白,她曾经做错了什么,依然疑惑的看着她。
她道:不别乱猜了。公孙是我们的朋友。更是人界百姓的希望,若是明知他身中魔毒而不出手相救,那有谈何朋友,谈何人道?如今蝉儿是皇后,你以我的名义去见她,让她带你入宫,然后你借机除掉公孙身边的黑鹰、花灵丹、狂战天彻底断掉云陵对他的控制,我相信以蝉儿的医术和合魂铃的双结合一定能解除魔毒。
她告诉了我安魂咒的毒发。并且给了我一个她特质的纸鹤,用于我们的通信。
我以前没见过蝉儿。不过我早就听说过蝉儿是九重灵虫,医术高超,当初阿奴的丹田破损积血就是她医好的。
我千里传音唤出蝉儿,告诉我的身份和来意。
蝉儿仿佛早就预料到我回来,二话没说就把我接入到了宫里。
合魂铃在手,法力再高强的修士都不可能逃得过,更别说那些平常百姓。
我一一除掉了黑鹰、花灵丹和狂战天。
只是,让我意外的是我在蝉儿的身边了一个,她一身白衣飘飘,苍白如纸的容颜能够看出她曾经是个美人。
蝉儿说她叫琉璃,是公孙曌的青梅竹马,也是曾经的璃妃,后来被魔界迫害身亡,变成了鬼魂被封印在水里。
后来故梦死了、熹贵妃也死了,封印琉璃的咒也就消失了。
她原是可以转世投胎,再世为人。
可是她爱着公孙曌,不甘心离开,一直也就守在公孙曌身边保护她。
婆娑之战,公孙曌和众仙被俘虏炼狱宫世人皆知。
不久后,琉璃在宫墙外了公孙曌,同时她也了公孙曌身上的魔毒。
魔毒是魔尊锁种,以她的法力根本无法解除。
所幸现身找到蝉儿请她帮忙,蝉儿一时半会也救不了他。
琉璃每日在荷花里提取精华,让蝉儿熬制成稀释的汤药,尽可能的压制公孙曌体内的魔毒。
公孙曌被救,并且及时阻止了人界的反攻。
我想我成功的完成了阿奴交代的事情。
可是我却永远的失去了她。
……
我在九鲤溪给阿奴、东蝠、北蝠立了三个墓碑,每天都会去祭拜他们。
莫言问道:,他们是谁啊?你为什么要给他们立碑啊?
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紫罗兰:朋友和信仰,如果一个人的信仰没了,我想她就应该为曾经的信仰立下墓碑,然后每日祭奠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灿烂。
莫言好奇的看了看狼女略带伤感的脸,咬了咬嘴唇,似懂非懂的样子:就是我的信仰。
我模了模莫言的脑袋,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赤虎在九天之战中为了保护族人牺牲了,赤柳烟不愿继续呆在这个伤心地和宫傲浪迹天下去了。
留下整个无辜赤虎族人,无人统领,乱成了一团糟。
而我只能走马上任,成了新的族长。
幽魂森林经历过炼狱之火的洗礼,这里的生物要想重新再生,只怕要过上上百年了吧。
三个墓碑在斜阳余晖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晕,孤零零的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也从来不曾经历过什么。
人生在世,必然会经历过许多东西。
亲情,友情,爱情。
无一不让我们牵肠挂肚、真爱在心。
同样世界上并没有长长久久的东西。
就像生命。
生命的终结会连带着你的爱情、友情、亲情一起离开。
一段过往不会因为执念而牵绊你的脚步,但是它可以成为你继续前进的动力。
只要永远不忘记曾经在你生命里绽放过的光彩,那你的人生才不会变得孤独而又荒诞。
比如我。
《题外话》
我说:我想谈场激情的恋爱,更像要场浪漫的婚礼。
可我又说:我只是逗你开心而已。
这到底是场玩笑,还是一场真情告白呢?
有的人懂,而又的却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