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哥哥的指责,蔚丝雨神情无比坦然自若,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就算后悔,也绝不能回头!
“蔚丝雨!你赶快告诉爸爸!说你愿意接受他的安排!!”蔚蓝站起身,以哥哥的口吻严厉地说:“去电视台当主持人有什么不好的?工作一样体面,一样可以参与节目的录制,还能展示你的才华。你太急功近利,指不定到头来,什么也捞不着。”
她根本没有留心去听哥哥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紧紧地盯着他,当他说到自己急功近利时,她觉得脑子里的某根弦似乎“嘣”一声断了……
原来,这种感觉叫急功近利,她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顿悟……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Derrick都不曾打给自己,这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他难道一点也不关心吗?
“蔚蓝,你别逼她。”女儿的沉默让钟雅觉得心里酸酸的,她抬眸望着儿子,“你能接受爸爸的安排,妈妈很欣慰,丝雨的事情让她自己决定。”
“妈,我愿意。”蔚丝雨为了表示这句话的可信度,她补充地说:“爸爸,你别生气了,我愿意……明天我就去电视台。”
钟雅和蔚蓝微怔,齐齐看向她。
蔚孟辉眸色一亮,蹙眉望着她,虽然情绪仍然沉浸在惊异中无法平复,但他依然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希望你能明白,爸并不是逼迫你,而是为了你好!”然后,他站起身,严厉的口吻里透着抹慈祥,“明天就不必了,你先休息一个礼拜,好好调整心态,也好让你彻底想明白一些事情。”
在众人的目光中,蔚孟辉拧着西装外套走出了客厅……
钟雅怔怔地望着那抹背影,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在漫长的沉默里,心中五味杂陈,她担心孩子们会误会她,会不理解她,会埋怨她。
“妈妈,你别难过了,一切都已经了。”蔚丝雨走到钟雅身边坐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她的心情也有些压抑,突然放弃了自己热爱的演绎事业,在答应爸爸的一瞬间,她突然有种一无所有的感觉。
钟雅看向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哽咽地点头,“丝雨,妈妈希望你能跟夜祺和好。”
蔚丝雨心里翻滚着苦涩,她深深地凝视着妈妈,眼里聚集一片迷雾。
安雅所在的酒吧,靠窗的位置,安娜蹙眉沉思,今天早上,就在她很疲惫,在蔚家门外蹲守了一夜,决定撤离的时候,她亲眼看见那个男人走进蔚家的院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来,从此,她整个人状态不就好了。
兴奋,焦虑,紧张,无措……
蔚丝雨是昨天晚上到的,而这个男人隔夜便回,他会是谁?她们是一家人吗?
冥思苦想很久,安娜终于忍不住,还是拿起来到蔚家附近,找了一户离蔚家最近的人家询问情况,并把里蔚蓝的相片拿给那个人看,“你好,请问一下,你知道这个男人跟蔚家是什么关系吗?”。
只见那人摇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个人,这附近都是单独的别墅,户户不相关联,个个都是大忙人,也都没有走门串户的习惯。”
“噢,谢谢你。”
原本以为就要接近真相,没想到却无功而返,不过安娜没有泄气,好在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绑架事件跟蔚丝雨有着逃月兑不了的关系。想到那天自己蜷缩在废弃的房子里,一群记者破门而入,对着狼狈的自己拍狂不已,并刊登了无数张照片,她的拳头就揣得很紧,仿佛要将什么东西捏碎!
她咽不下这口气。
“哟,这人不是大明星安娜吗?”。
一个声音传来,素颜的安娜闻声转眸,只见旁边一女人说:“看着又不像,应该不是,安娜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哎,明星的光鲜啊都是表面的,你不知道吗?安娜被爆遭人绑架qiang-奸,那次报道之后,她以前的一些作品也禁播了,现在指不定都在娱乐圈混不下去,早就哭晕在厕所了!”
“我觉得一个人的才华可不能因为这些而被否定,又不是她自己愿意被qiang-奸的,而且事情的真相谁知道呢?指不定是诬陷,也指不定是她自己招惹了谁。”
“谁知道呢。”
安娜眸色越来越暗,她死死地咬着内唇,快步朝前走去……
大约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一个公交站牌前,“嘿!左兰兰!”
站牌上那女孩回眸,诧异地瞪大双眼,“明美?怎么是你?你不是出国了吗?”。
“早回来了!”霍明美将好心情写在脸上,“上车吧,我送你去报社!”
见着她心情不错的样子,左兰兰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她边拉开车门坐入副驾驶位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见通知我!”
“有打给你啊,你没接。”车子发动,霍明美笑着问:“最近怎么样?月兑单没有?”
“哟?瞧这语气,瞧这心情,莫非你月兑单啦?”左兰兰表示怀疑地睨着她,“明美,婚姻这事可不能将就,别为了气欧洛霆你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太不值当!”
“呵呵……”霍明美掩口笑了,也不解释,而是转移了话题,“我才没这么傻呢,你怎么不问我在哪里?”
“?你在厦门找工作了?”左兰兰又讶异,“不出国了?不疗伤了?”
这样遭调侃,霍明美可不高兴了,“别这么吃惊好不好?我又不是啃老一族,为什么不能找工作?再说了,那点伤有什么也疗的?我早就看透了。”
“说吧,霍大美女,你在哪儿呢?”左兰兰睨着她,心中万分狐疑,“你先别说,让我来猜猜,看你这满面桃花的样子,一定不是普通的企业了。”她想了想,又问道:“你该不会自己开公司做老板吧?”
“才没有呢。”霍明美正经地说:“我在欧韩国际,给洛霆当助理,怎么样?这活够不错吧?”
左兰兰这回可不是讶异了,简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了?你变哑巴了?”霍明美转眸看她,笑着说,“别这样好不好?怪吓人的。”
“你才吓人呢,他都这样伤害你了,你还能气定神闲地做他的助理?你这傻丫头,内心该有多强大呢?”左兰兰侧身,面对她,愕然地问,“我说霍明美,你是不是对他还存有幻想呢?我劝你还是到此为止吧,我也采访过他几次,他是一个特别有担当的人,对他那新婚妻子宠溺得不得了呢,最近好像传出那个女人怀孕了……”
左兰兰具体说了些什么,霍明美没有细听,她蹙着眉,很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沉默地开着车,对于她的话,恍若未闻,以至于左兰兰话语落音,却迟迟没听到回音,她急了,“喂,你有没有在听呢!我可是好言相劝!”
“听听听,我又不是聋子,能听不见吗?”。霍明美转眸看她一眼。
左兰兰不悦地吼,“那你怎么一点反映也没有呢?”
“你应该有什么反映?”霍明美好笑地问,“辞职吗?那不可能,我现在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兰兰,你是记者,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只是表象而已,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呢,你说是吧?”
“什么意思啊?”从她毫不在乎自信满满的表情里,左兰兰又似乎能猜出些端倪。
霍明美没有直接回答,她缓缓减速,将跑车四平八稳地停在报社门口,“意思就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你就等着吧。”
左兰兰看着她难以掩饰的好心情,解开了安全带,“你现在就得告诉我什么意思,省得我瞎为你操心!!”
霍明美望了望并不打算下车的好,犹豫了一下,“你想啊,洛霆没有拒绝我做他的助理,而且,我一直认为,在这段感情里,和笛安安相比,是我不占优势,并不是我比她差。我跟洛霆只是缘份没到而已。”
左兰兰愕然,“明美,你打算拆散他们?”
“我可没这么说。”霍明美笑了笑,“再说了,能拆散的婚姻又有多牢固呢?”
听了她的话,左兰兰神色黯然,她沉默了一会儿,启唇说,“明美,我还是很担心你,我觉得你并没有放下,反而将自己推入一个更深的深渊,你有没有想过,你耗费了青春,也有可能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呢?这不是一出游戏,退出就可以重来的。”
“我已经耗费了这么多年,已经不在乎再多等几年。”她唇角上扬,下了决心般笑了笑。
“……”左兰兰顿时语塞。
“你先去吧。”霍明美微笑,“我也要赶去公司开会。”
“拜拜!”左兰兰下车,朝她挥挥手。
霍明美送她一个飞吻,“再见,亲爱的!高兴点!”
“嗯。”她点头,这样的好心情让左兰兰特别疑惑,难道她真的跟欧洛霆还有什么吗?这不可能啊……可是,除了欧洛霆,谁还能带给她这样美好的心情?
难道欧洛霆想脚踩两只船?带着这样的疑惑,左兰兰走进了报社。
某酒吧。
谭小天刚把安雅送到酒店门口,眼尖的安雅一眼便看见了那抹神似的身影,“姐?”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天疑惑地皱眉,“不会吧,她又来厦门了?”
“搞什么啊?”安雅担心自己贸然前去会认错人,连忙拿出拨打,边拨打边嘀咕,“难道回来也不打个通知我?”
“你认错人了吧。”小天断定地说。
没想到刚一拨通,安雅就看到前方那抹背影脚步一滞,掏出便接,安雅摁断,朝她跑,“姐!真的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娜转身,见着,并不意外,“昨天晚上啊。”看看不远处,谭小天也朝自己走过来,她笑了,“都同居了?”
“什么啊?”安雅害羞地垂眸,拉过的手,“姐,你怎么又来厦门了?不是刚走没几天吗?”。
“那还能怎么着?蔚丝雨回来了呗。”安娜神色倦倦地说。
“姐,你还真跟她较上劲了?”安雅有些心疼地看着。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安娜冷哼一声,笑着问,“你看我像那种开玩笑的人吗?为了她,我都退出娱乐圈了,我说过,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我一定看着她把牢底坐穿!”此时,小天已经走到她们身边,她收回思绪,转移话题,“小天,好久不见。”
“姐,真的是你?”谭小天脸上挂着好看的笑容,他揽了懒安雅肩膀,“这次打算在厦门呆多久?有住处了吗?”。
“还不知道呢,看情况而定吧,我昨天晚上过来的,到现在都没闭眼,还没顾得上去找住处。”安娜总是那副优雅淡定的模样,特别老成。
“这样吧小天,你先带姐回木屋睡一觉,晚上我们一起聚,见着夜祺你跟他请示一下,让我姐在那里住几天,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再另想办法。”安雅眼珠子亮亮的,说起话来语速也特别快。
“别麻烦人家夜祺了。”安娜望着,“住处很容易找,住酒店也行啊,多方便,想住哪就住哪。”
“好了,小雅你先去吧,姐就交给我了。”谭小天友好地对安娜说,“姐,你先跟我回木屋休息一下,今天夜祺刚好不在,去拜访恩师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嗯。”安娜点头,轻拍肩膀,“小雅,那我先跟小天走了,晚上见。”
“好的。”安雅微笑着朝他们挥手,“那你们路上点!晚上见喽!”
然后,安雅将小天和送到小天的车里,看着车子启动,目送车子开远,她才放心地回到了酒吧,开始她最热爱的调酒工作。
她安雅生平有两件最值得骄傲的事,第一,就是交了谭小天这么一个暖男男,第二,就是自己终于成为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女调酒师。
谭小天开着车,唇角一直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姐,夜祺是个有洁癖的人,我当时带小雅去木屋,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他都有点不高兴,但当大家熟悉以后,他竟然要她搬到了木屋,我们仨住在一起。”
“啊?”安娜侧目睨着他,“果然同居了,而且还不止和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