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有人约,倒不如来这儿陪你们打发时间,以后我都不休息了,天天。”蔚丝雨半玩笑半认真地调侃着自己。
“有人约是好事啊,用不着躲,至少可以蹭到饭。”
“说不定是有龙约,看把丝雨姐给吓得,遇着恐龙了吧?”
“嗯……”蔚丝雨想了想,慎重地说,“应该是有鱼约,鲸鱼!”
“……”
年轻的同事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调侃开了……
当金少辉抵达78楼的时候,走出电梯并没有见到蔚丝雨的身影,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看,四通八达到处都是演播厅,工作室……绕了一圈下来,还是没有遇见蔚丝雨,好不容易见着两个人,跑去向他们一打听,竟然不知道蔚丝雨是谁。
我的天,金少辉彻底晕菜了。原来周末留在这里的大部份都是临时工,刚来没几天。
丝雨说要来演播厅拿点东西,再陪自己出去郊游,可是,他却找不着她了……这是什么情况呢?
金少辉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他边寻找蔚丝雨的身影,边拿出,可无奈,蔚家人的号码他竟然一个都没有存,更别说是蔚丝雨的号码了!!
金三胖,顿时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
这场戏的结局就是,蔚丝雨的时候,走出电视台电动大门,夕阳美丽的余辉下,那辆送自己过来的车子还停在原来的位置,蔚丝雨微怔,停步观望,隐约见着驾驶位上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正睡着觉。
她唇角上扬,忍不住笑了笑,大方地朝那辆车走去,敲了敲车窗,俯身低喊,“喂!喂!”
金少辉惊得抬眸,揉揉睡眼,忙开门下车,惊喜道,“你真的还在公司啊?我以为你放我鸽子,把我骗到这里,就溜走了呢!”
“那你为什么还傻傻地等?”蔚丝雨眯了眯眼。
“等,或许还可以等到。”金少辉说得有点失落,却又特别诚恳,“不等,我又去哪里找你呢?”
蔚丝雨竟有些无言以对,她愣愣地站在那里,金少辉突然手捂肚子,恳求地说,“你陪我去吃个晚餐吧,我饿了。”
他竟然像个孩子,“你没有吃中餐吗?”。她有些吃惊,“对了,少辉,你今年多大了?”
“我说我18岁你信吗?”。金少辉绕过车身,替她拉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上去吧,只简单地吃顿饭,没必要拒绝吧?”
蔚丝雨困惑,认真地想了想,最终同意了。
18岁,估计差不多……
车子缓缓启动,蔚丝雨望向车窗外,那些熟悉的被过往车辆扰碎的风景,妈妈那天的话又一次清晰地浮入脑海,夜祺已经有女了……
她心里莫名难过。
蔚丝雨很想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有这么好的运气,可以拥有夜祺呢?
“丝雨,你喜欢什么口味?或者说有什么你特别喜欢的餐厅?”金少辉转眸,喜爱地看着她。
蔚丝雨的思绪随着窗外的风景飘远飘远……
“丝雨?丝雨?!”
“嗯?”蔚丝雨回过神来,一脸茫然。
金少辉笑了笑,并不在意她走神,只是关心地询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蔚丝雨笑了笑。心中苦涩。
他问,“你想吃什么?”
“都行。”她似乎没有什么心情。
“怎么能都行呢?这是我金少辉请你吃的第一顿饭。意义重大呢。”
“那你说吃什么?随你吧。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太多干嘛呢?
“丝雨……”
“……”
“……”
不管怎么样,金少辉还是约到了蔚丝雨,虽然赴这样的约会,仅仅只是因为心中有愧疚。通过这顿饭,蔚丝雨对金少辉有了全新的了解,他是一个胖乎乎,多才多艺,思想单纯,爱吃爱睡,为爱执着的官二代,最主要的是,金少辉的身份证显示,他只有18岁。
这让蔚丝雨暗松一口气,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欧家别墅。
欧洛霆拉着笛安安受伤的手左看右看,心疼不已,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里,沉默地望着对方。各怀心事。
苏向晚走进客厅,在他们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来,整整一天,她也过得挺郁闷。
韩美萍还没有回来,这一整天,谁也不知道她开车去了哪里,欧洛霆打过她,处于关机的状态。
大家不免有些为她担心,毕竟,她是一个病人,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欧洛霆脸色阴沉,回来后他没有去出差了,也没有给对方任何解释,这次估计得损失十几万块钱,像这种合作,这种合约的签订,只能自己亲自为之,不宜派其他人去,若是韩凯在,或许他能救急。在整个公司里,欧洛霆只信任韩凯。
“安安,你们不是在外头买了一套小别墅吗?我看大家搬出去住吧!”苏向晚左思右想,始终无法冷静,她愤愤地提议,“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让阿姨给整死!她心理有问题!”
“苏向晚!”笛安安稍大声音地打断她的话,平日里说说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当着洛霆的面这样讲呢?再说,现在是想走就走的时候吗?楼上还有一个更需要救助的人呢!
“本来就是啊,今天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呢!”苏向晚抱怨地说,想想都觉得后怕,“说不定现在正躺医院急救!孕妇吃海鲜,十有九流产!!”
她说得这么严重。欧洛霆眸色沉了沉,磁性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接受向晚的建议,搬出去吧,我已经受不了任何惊吓了。”
“我不搬!”笛安安将手抽出,站起身,有些生气地看着苏向晚,“向晚,如果我们搬走了,顾老师的心血是不是白费了?我们怎么可以只顾自己呢?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她巧妙地提及问题所在。希望向晚顾大局。
苏向晚这才想到了楼上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欧天威,不过很抱歉,那个男人对于苏向晚来讲,在紧要的关头,简直就是无关紧要,很容易被忽视的嘛!这也不能怪她。
“谁是顾老师?”欧洛霆长眉微敛,看了看她俩。
笛安安微怔,没有回答,只是冷静地说:“我不搬,洛霆,我们答应过爷爷的,万一我们搬走了,到时候爷爷回来,我们又该怎么解释呢?我不想让爷爷再为我们操心了。”
苏向晚知道安安的意思,陪伴爷爷不让爷爷操心只是借口,她留在这儿,真正想做的,就是想办法让她的公公病情好转,然后把他从这儿解救出去。她了解安安的个性,这件事情一旦开始做了,就会做到底。
“我问你,谁是顾老师?”欧洛霆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隐约感觉出了些不寻常。
笛安安愣了愣,自己刚才有提到顾老师吗?哦,好像有,她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对于洛霆的追问,笛安安抿抿唇,“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我们答应了爷爷的。”
“可是我很担心你。”欧洛霆也开始意识到妈妈的精神存在问题,“安安,我只希望你好,其它的,我都不在乎。”如果仅仅因为陪伴爷爷,而使她失去了孩子,或是受了欺负,他想,爷爷也会自责的。
听着这么肉麻煽情的话,苏向晚都觉心中一热,不免有些黯然,原来,他对她的爱情已经超乎了一切,安安在他的心里,早已不是任何亲人能够比拟,更何况是卑微渺小的自己呢?
也就是这样痴情的欧洛霆,让苏向晚对他充满了尊敬。
“洛霆,不要再说了。”笛安安在沙发里坐下来,拉起他的手,唇角上扬,脸上挂着晨曦般的笑容,“爷爷很快就会回来,我希望他走进这扇门,就可以看见大月复便便的我,我想,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到时候,我让爷爷帮宝宝娶名字。”
欧洛霆还想再劝她,苏向晚却抢先开了口:“既然安安决定了,那我也赞同,毕竟老人家一个人生活在别墅里,未免孤单,人都有老去的那一天,做晚辈的我们都应该换位思考。是我太莽撞了,你们完全不用考虑我的意见。”
而且,苏向晚承诺,自己一定会寸步不离地留在笛安安身边,一定护她周全。
面对此时矛盾不已的欧洛霆,笛安安心绪万千,她不知道他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在乎是真实的,还是在敷衍,那天他去鞋店给霍明美买鞋子,这件没头没尾没有解释的事情就成了她心中的一道梗,横在那儿,特别难受。
她不提起,只因为对他充满了信任。
而他不解释,又是因为什么呢?
“从今往后,我开车送你们去鞋店。”欧洛霆这样告诉她们,“的时候,再去接你们。”
避难吗?笛安安笑了笑,“如果你妈妈要为难我们,她也同样有脚有车,她也可以去鞋店的。”
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是,欧洛霆面色依然如往日一般清冷,“去鞋店总比在这里好,那里有你的同事,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她们还可以帮到你。”
“有我在就好了。”苏向晚喝了一口水,“安安是我最好的,我不会让她受人欺负的,哪怕那个人是你的妈妈,我也不会让安安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