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听户口吗?”。苏向晚望着他,没好脸色地说,“是哪里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坐在你的对面,听着你讲话,陪着你喝咖啡。”
蔚蓝若有所思,笑着再次睨她一眼,这女孩带一点点辣,长得也不错,挺合自己口味的。
“夜祺……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过了会儿,蔚蓝试探着询问,否则,她怎么浑身带着刺呢?
苏向晚微微一笑,疑惑,“能说什么呢?”
“什么也没说?”蔚蓝有点不,再次证实。
苏向晚似乎有所明白,她仔细琢磨着他的话,突然对他的有些感兴趣了,为什么夜祺要特意交待离他远一点?而他又很担心别人了解他。
莫非还真是个历史丰富的男人?
蔚蓝被她看得浑身不舒坦,模了模鼻尖,收起了脸上玩味的表情,正色地问,“夜祺……他还是单身吗?”。
这一问,苏向晚似乎明白过来,这可能是今天的主题。原来是找自己打听情况来了。
于是,她卖起了关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向晚,回答我这个问题很简单的。”蔚蓝眨了一下眼,一丝魅惑萦绕在空气里,“干嘛问这么多?”他不喜欢罗嗦。
“目前是吧,但很快就不是了。”苏向晚睨着他,心情不错地搅拌着咖啡,欣赏着他微诧的神色,“还不明白吗?我和安安两个未婚女孩住进了夜祺的家里,你觉得他还有可能单身吗?”。
“两个?”蔚蓝的眼神渐渐暗下,“那你们谁和夜祺有可能呢?是你,还是那丫头?”
“我说你管那么多干嘛?夜祺和谁在一起,跟你们有关系吗?怎么?打算准备礼金喝喜酒啊?”苏向晚不悦地瞅着他,心中自信满满,夜祺当然是她的啦,笛安安离过婚,叶阿姨又是安安的干妈,根据夜家的背景,应该不会接受安安做儿的,而自己,已经渐渐地抓住了她的胃,在这场对弈里,她是明显占上风的。
想着想着,她的唇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蔚蓝一眼看出来,这丫头很喜欢夜祺呢。
“你能约到夜祺吗?”。蔚蓝沉默半晌,开了口:“帮我约他出来好吗?”。虽然他知道,这很难。这丫头不一定会转达。
“干嘛啊?”苏向晚有些抵触地问:“是你那要嫁人的想见他吧?我可告诉你,安安把你那点破事都跟我讲了,她为了名利,跟了大叔,竟然可以公园玩野战,真不害臊!她能主动跟夜祺提分手,算是良心发现吧?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她再来污染夜祺的视线!”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是那么坚定。
听了她的控诉,蔚蓝搅拌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对于的私生活,他完全不了解,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是否属实,只是有了一丝疑惑,“笛安安认识我?”为什么是她说的?
“如果你是夜祺的前女友,那充其量也就是见过,知道这么号人物,谈不上认识,品味完全不同,怎么可能是一伙的呢?”苏向晚为夜祺感到愤慨,她半调侃地侮辱着蔚丝雨,心中依然不解气,夜祺那么完美那么优秀,竟然曾经被抛弃。
这丫头这么讨厌丝雨,该有多喜欢夜祺呢?
蔚蓝自知找错人了。
“想嫁豪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不是夜祺,也不是我,不可能透彻地了解他们这段感情经历。”蔚蓝固执地望着她,“我敢断定,夜祺还是爱我的,而我心里也有他,所以我想,倒不如坐下来敞开心扉聊一聊,别让自己和对方留下终身的遗憾。”
“她不是都要嫁人了吗?!”苏向晚嫌弃地问:“都要嫁人了还跑来找夜祺干嘛?”
“你不要这么排斥,我是为了她们好。”蔚蓝严肃而又认真地说,“把话转达给夜祺了!”
苏向晚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他,她被他吓到了,深吸一口气,不再,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咖啡,直到将杯子里的咖啡全部喝完。
她抽出纸巾擦拭嘴角,站起身俯视着她,“你请客吧?”
“嗯。”蔚蓝唇角轻扯,抬眸凝神着她,“如果不愿帮我转达,可以把夜祺的号码告诉我吗?”。他就断定,这丫头一定不会说。
“对不起,出于保护夜祺,我不能告诉你。”苏向晚礼貌地笑了笑,坚定地说完,然后转身离开。从现在起,谁再来伤害夜祺,她就跟谁拼了。
蔚家。傍晚时分。
蔚丝雨送金少辉到了大院门口,她挥手,有些疲惫地嘱咐:“路上。”这一整天,她都在呆在家里陪他。
“我会的,再见。”金少辉心情很不错,他依依不舍地望着她,然后绕过车身,坐入驾驶位里,每逢周六,他都会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蔚家找她。他是多么喜欢她。
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蔚丝雨了。
就连每天晚上做梦,他都会梦见她……
亦如蔚丝雨梦见夜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蔚丝雨从梦里醒来常常泪流满面,而金少辉从有她的梦里醒来,却是唇角上扬,他觉得很满足……
楼上某房间。
钟雅坐在书桌前,望着手中的报纸怔怔出神,在她的右手旁,是一只放着的老式,这种款式,还是很多年以前的,不但现在没有了,连拥有它的人也为数不多,钟雅却视如珍宝,上了些妆容的脸上挂着干涸的泪痕。
开门声从身后传来,她惊得回眸,看到蔚孟辉魁梧的身影,她有些害怕地握住了,腾地站起身来,用一反常态的目光迎视着他。
“你在干嘛呢?”蔚孟辉察觉到她的紧张不安,疑惑地朝她走。
“没呢,也就看了一则新闻,有些感慨罢了。”说着,钟雅将报纸拿给蔚孟辉看,自己顺势将收入口袋,她有些伤感地说,“人生怎么这么变幻莫测呢?”
看了报道,蔚孟辉明显不悦,打量她几秒,正色地问,“你为谁哭呢?”
钟雅微愣,只听见生气地说:“你是感慨欧韩国际的前任董事长韩美萍坐牢,还是为夜祺他们一家遭遇的无妄之灾而难受呢?”
“我……”钟雅不知道怎么解释。
当然是韩美萍……
可不明所以的,又怎么会明白?只能硬生生被当成了夜祺……
“别把心思放夜祺身上了,你更应该多劝劝丝雨,劝她同意和少辉结婚。”蔚孟辉下命令般说:“夜祺再好,权力再大,也是空权,你看看他帮过我们什么忙?以前丝雨在娱乐圈里打拼,他从来没有为她铺过路,丝雨急功心切,所以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钟雅有些悲伤地看着这个训斥自己的男人,在他的心里,丝雨的幸福才不是第一呢,虽然少辉是对丝雨不错,可是看得出来,丝雨的心还停留在夜祺身上。
门外,蔚蓝止步,听着爸爸愤慨地数落夜祺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帮过自己家的忙,他的心里突然堵得慌,上次自己因为一时的冲动弄死了人,还是夜祺找人顶罪的呢。
只是,这件事情,蔚蓝对谁也没有提起。对夜祺,他是既尊敬又感激的。
为了中止屋里的争吵与数落,他敲响了房门,然后,钟雅跑来开门,蔚蓝看到妈妈哭过的眼睛,心情不免黯然,“妈,我们下去吧。”然后,他牵着她往楼下走去。
钟雅不安地看了看儿子,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她非常珍惜地握着他的手。
“妈妈,怎么斗几句嘴又哭了呢?”蔚蓝安慰着她,“爸爸就那个脾气,你可别放在心上。”
“嗯。”钟雅欣慰地拍着儿子手背,“你找到夜祺了吗?”。
“没敢去他家找,怕碰上叔叔阿姨不好交待。”蔚蓝有些抱歉地说,“不过已经托人捎信了,也不知道他不会出来。”
“我一定要去见见他。”钟雅声音有些微颤,这几天,为了孩子们的事情,她可操碎了心。
“妈,姻缘天不定,咱们强求不来……”蔚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善意提醒,“如果低三下四求来的婚姻,丝雨一辈子都处于下风,偌是真跟了金少辉,那她在金家的地位就是一块宝。为什么要为了爱情而委屈自己一辈子呢?”
“可是她的心里只有夜祺。”钟雅强调,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毕竟自己也是结过婚的人。
蔚蓝有些生气地凶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全都是她自找的!你看看你,跟着操心,都老了好几岁。”
“好了啦,她已经够难受了,少说几句。”钟雅安抚地说,她看到丝雨从大院里走进客厅。
…
**
回到家的苏向晚,彻夜难眠,总感觉心里头装着秘密,不说出来就是犯罪,她简直要抓狂了,要做个坏人怎么那么难呢?
她真的应该把蔚蓝的话转达给夜祺吗?真应该让他去见蔚丝雨?
可是她真的不想好不好?眼看着夜祺离自己越来越近,谁会傻到把他推远嘛!
次日清晨的时候,几乎整夜未眠的苏向晚把心事告诉了笛安安,并征求她的建议。
这个时候,笛安安已经看出夜祺在苏向晚的心里是很重要的。
“说嘛说嘛,如果你是我,你会告诉他,眼睁睁看着他去约见前女友,然后死灰复燃烧吗?”。苏向晚非常苦闷,拉着她的衣袖不停地摇晃。
笛安安随着她的力道晃动着,她笑着问,“你怎么断定夜祺肯定会去呢?”?苏向晚愣住了,思绪似乎理清了些。
笛安安默了默,似在回忆,又似在思索,她微笑着说,“夜祺不会去的,即便他的心里还有蔚丝雨,他也不会去。”
“真的吗?”。苏向晚稍稍有些放心。却担心更多。
“嗯。”笛安安肯定地点头,“他肯定不会去。”
然后,苏向晚就在早餐过后,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夜祺,夜祺听了以后,特别平静,几乎没有什么反映,反倒是苏向晚,她不停地追问着,“你会不会去嘛?会不会啊?”
一般的叶秀琴急了,不解地看着他们。
夜祺唇角轻扬,抬眸看她,“我需要考虑。”
简单的五个字让苏向晚愣住了,明确地来讲,是开始失落了……
笛安安赶紧将苏向晚拉走,将她拉到了院子里,笑话地说,“我估计夜祺已经知道你喜欢他了,那么明显。”
“真的吗?”。苏向晚脸一红,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掩饰得很好呢。”
“哪里很好!”笛安安轻勾她鼻尖,“明明就是个醋坛子。”
苏向晚懊恼地闭上了眼睛,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表情。
“向晚,喜欢他,就明白点告诉他。”笛安安鼓励地说,“我真的觉得你们很合适。”跟着自己颠沛流离这么久,能找到幸福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可苏向晚犹豫了,因为她害怕受打击……
客厅里。
刚泡了一大碗菊花茶的叶秀琴在儿子身边坐下来,看着有圈发心情的他,又凑看了看那亮着的屏幕,好奇地问,“发的什么呢?”
一行字写完,他直接点了发表。
“下辈子我做人类,你做鱼儿?”叶秀琴疑惑地问,“什么乱七八遭的啊?”她完全听不懂。
“妈妈,您不懂我们年轻人的絮语就不要问。”夜祺把倒立在茶几上的杯子拿正,握起泡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些菊花茶,“我最近嗓子不舒服,应该多喝点这个。”
“妈妈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才问你嘛!”叶秀琴拍拍夜祺肩膀,“小祺,妈妈问你个事啊,你可得老实坦白了。”
“什么事啊?还老实坦白了?”夜祺望着妈妈慎重的表情,觉得挺好笑的,其实聪明的他已经猜到了。
叶秀琴看了门口,那俩个女孩子还没有过来,她靠近儿子,神秘地问:“小祺,妈妈觉得苏向晚这孩子真不错,长得标致,性格又好,而且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感情牵扯……”
她说着,观察着儿子的神色,夜祺的表情明显有些严肃了,难道安安就不是干净的吗?她只不过是离了婚而已。他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