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伞坐在车里,把音响开得轰隆隆的响,伸手,拧开矿泉水的瓶子。
这个时间,地下停车厂的车辆稀稀落落,偶尔开一辆,她都会关了音乐,屏气凝神的观察。
她从早上五点一直等到现在就是为了守株待兔。
根据情报,目标是一个叫吕良的男人,他会开着一辆限量版的兰博基尼出现在这里,听说这个车型,全A市也只有两辆,为了确保不会认;“,她把那台车子的照片贴在挡风玻璃的一角,发困的时候就抬头看上几眼,用力记住。
有车子开进来,明亮的车灯从面前一晃而过,车身上湿淋淋的都是雨水,外面,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似乎,还不小。
大片的雨水浇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划开一大片模糊的水雾。
谈判桌上,气氛有些凝重,好像是有人拿了根烟头堵在雷管引线上?无?;“?小说,随时都会将这紧张的空气引爆。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修长的指节轻叩着桌面,额前的碎发掩住了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所有人都在屏气凝声的看着他,就连呼吸都控制在极轻的分贝。
“五千万。”男人突然伸出五个手指头,掀了掀薄凉的唇角,明明在笑,可眼里却连一丝笑纹都没有,“首付。”
对面的两个男子似乎咬了咬牙,相视一眼,“既然这是五爷开得价钱,那我们也不必讨价还价了,请给我们三个小时的时间同老板商量,两点,我们会准时出现在这里等候五爷。”
“很好,两点,两点等你们的好消息。”男人说完,修长的身躯如同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单手自然的插入裤袋,转身,离开。
大厦前的台阶上,有人撑起一把黑色的伞为他挡住细密的雨丝,旋转门后,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匆匆追出来,喊道:“这种天气,你还要出去?你忘了自己昨天才刚出院?”
伞下的人,一双灼亮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正透过漫天的雨水看着远方的某处,眼眸中有被尖锐的情绪划伤的痕迹,只是转眼间便掩藏得滴水不漏,声音微冷,“你们不用跟着我。”
淡淡的,不容反驳的语气。
他从伞下走出来,撑伞的人急忙追上去,“五爷,带伞。”
身后的张骞(qiān)伸手拉住他,摇了摇头,“算了,今天下雨,又是那个人的忌日,咱们就别跟着添乱了,省得被他骂。”
仍撑着伞的影子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脸突然转,“张特助,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张骞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被雨水渐渐冲散,嘴角向下一弯,沉默了。
不过,他却没有忘记对着他高声提醒,“曜,别忘了两点,这笔买卖可是我争取了半年才谈下来的,你要是迟到,这笔钱不但要泡雨水,顾老爷子那边也不好交待了。”
张骞知道他是听到了,却也习惯了他这种毫无反应的回应。
卓曜(yào)乘着电梯来到地下二层,他的车子就停在地下停车场的车库里,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这车是什么时候买的,他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台限量版,张骞当时跳着高儿说这车酷毙了,于是他就买了。
司机今天早晨问他开哪辆车,他当时心情欠佳,说了句随便,结果司机就把这辆车开来了,他其实讨厌跑车。
车库的大门缓缓开启,车灯照亮了前面的通道,这个时候,有一通电话打进来,他瞥了一眼来电,伸手拿过手机,电话还没有接通,就听见轰隆一声响,车头似乎是撞上了什么异物,他不得不踩下刹车,烦燥的将手机丢到一边,开门,下车。
是哪个活到不耐烦的敢撞他的车。
车子果然是撞到东西了,确切来说,是撞上了一个人,借着车灯的光亮,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个,缩着身子,如同受伤的小兽。
他不清楚这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刚才那声巨响却是真的,不管人是死是活,他总不能撒手不管,起码不能挡着他的道儿。
卓矅走,半蹲子,“喂。”
地上的人没有反应,好像是死了一般,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想将她翻,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一只电击枪突然伸出来,纵然是身经百战的卓曜,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来得及避开,一股强烈的电流通过全身。
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是那个缓缓探的白晳面孔,弯弯的柳叶眉像是拨动了深藏的某段记忆,这张脸,他竟然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同时,在这个下着雨的城市某处,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刚刚驶向主干道,两辆警车突然横插逼停了他的去路。
车上跳下几个警察,身份一亮,“是吕良先生吗?我们现在怀疑你跟几起商业诈骗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