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一条条血痕沁出鲜红的血珠,嘀嗒嘀嗒流淌下来。他光秃秃的头上刺着复杂的花纹,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眼神涣散无力,咬牙忍着剧痛。
“他还是不肯招认他的雇主吗?”。任司宸眸光渐渐转冷,薄唇一掀,“寒,你是不是下手太轻了?”
“啪!”南宫寒扬手一鞭,他的衬衣应声而裂,健硕的肌肉上又多了一条血痕。Brown咬紧牙关,闷哼一声,他被折磨地气息奄奄,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说!究竟是谁指使你杀任司宸的!”南宫寒厉声逼问他。
他愤怒的目光凶狠地瞪了南宫寒一眼,然后两眼一闭,继续沉默。
“我就不信今天撬不开你的嘴!”他拎起一桶高浓度的盐水直接往他身上一浇。
“哗——”冰水直接从头浇到脚,润湿了他全身,盐水一触碰到遍体的伤口,如刀子般钻心刺骨。
“啊——”Brown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南宫寒冷笑一声,问道:“想少吃点苦头,就老实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杀任司宸了?”
“呸!”他恶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水。
南宫寒没有想到这个男人骨头如此强硬,严刑拷打都无法撬开他的嘴!
“看来鞭打没用,我们要换一招了。”任司宸悠悠然开口,“我们非常人性化,给你二选一,如果你还能忍受得了,那我就放了你。”
“真的?”他有点不敢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有这等好事。
“你是想要尝一尝白色高蛋白,还是想要体验一下红色断根痛?”
Brown不假思索,随即做出选择,“我选第一个!”
“寒,让你的手下去化粪池捞一些蛆,然后一条一条喂给他吃,还要连汤带水!”
“这么狠毒的招数亏你想得出来,佩服佩服!”南宫寒自叹不如。
Brown脸色大变,立马改口,“我不选第一个了,我选第二个!”
任司宸拿起一把闪着冰冷银光的手枪,对准他的心脏位置,“射中这里,你肯定会没命!可是,对于向你这种把脑袋挂在腰带上过日子的人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枪口对准的位置渐渐下移,对准了他的裤裆,“我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在杀手的圈子中,受尽嘲笑讽刺,让你生不如死!”
腾越一直以为任司宸只有经商的精明狡诈,今天见识到了他狠戾毒辣的一面。他叹惋一声,“怪不得糖糖和果果那么古灵精怪,擅长整人,原来都是遗传了你!”
“你的孩子估计是遗传不了这项技能,不过可以拜我为师,我传点心得技能给她。”
“算了!”腾越苦笑一声,连忙回绝,“我家培养的是天使,绝不像你们,生出来的一个个都是混世小恶魔。”
Brown吓得脸色铁青,他宁可不要命,也绝对不能不要脸。他眉头锁紧,眉心挤出几个褶皱,“好,我告诉你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一个清亮冷鸷的声音传了进来,“这里真是好热闹。”任思宇嘴角扬起邪肆的冷笑,单手插着裤袋走了进来。
沈管家走到南宫寒的身边,“少爷,是他硬闯进来的,因为他是任少爷的弟弟,所有我们就没有动手。”
他摆了摆手,“算了!”
任司宸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伤势那么严重,还往医院外跑,我当然是来关心你!”任思宇皮笑肉不笑,虚伪地寒暄道。他跟他母亲沈嫒琴一样,都是笑面虎,极限伪装。在人前总是装出一副八面玲珑的好人形象,而背地里就喜欢耍各种小动作,为人实在是阴险狡诈。
任司宸跟他们不是同一路人,所以沈嫒琴一搬入任宅,他就开始搬出那个家,尽量远离,所以他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丝毫没有任何的感情。
“关心?”任司宸嗤鼻一笑,“我看,你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死了吧!”
“怎么会呢?我接到你深受重伤的消息,多担心……”
任司宸听不下去了,冷厉地直接打断他,“都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的为人?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恶心!”任司宸冷睨了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他的脸皮极厚,任司宸的话明显是在赶他走,可是他就是硬赖着不走,“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道不能让我参观一下吗?”。他这里模模,那里看看,毫无在乎别人厌恶的眼光,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般随意。
“你还没有享受过被吊起来毒打的感觉,要不要也来体验一下?”任司宸毫不客气地说,因为他知道,对于这种无赖,你对他客气,他就会当成福气,作威作福。
任思宇走到Brown的面前,“这就是伤你的那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宸,你这样对他是不是太仁慈了?他射了你一枪,你应该射他十枪才是!”
“你那个老妈在小时候,打过我一次,那我是不是应该毒打她十次呢?”幽冷的声音冰彻刺骨,仿佛从阴曹地府传来,阴森恐怖。
任思宇手中拿着在Brown的眼前一晃,上面的画面正是他的女儿,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她被绷绑在了高楼上,只要绳子一断,从一百多米的高空坠落,肯定会摔成血浆。
Brown双眸蓦地瞠大,傲然铁骨的他不怕任何的极刑惩罚,可是看到自己的女儿,他的心一样子软了下来,敛紧的双眸泛着幽光,死死地盯着任思宇,微微地摇着头,向他求饶。
任思宇的脸上泛滥着满意的微笑,霍然转过身,“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么我就离开吧!对了,司宸,你可要一点Enifind集团的方碁,前不久你收购了他的公司,让他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他一直扬言要杀了你!”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你还是管好你娘吧!听说沈嫒琴又有新新相好了,不过,这你应该习惯了,老爸一死,她就没有消停过。我还没有跟你道喜,恭喜你又有新任爸爸,这是你第几个爸爸了,十个?还是二十个?你还能数得过来吗?我祝你早日父亲遍天下!”
每次见面,火药味浓烈,他们之间少不了互相挖苦一番。
或许,任司宸的毒舌功力就是与他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中锻炼出来的。
“你……”任思宇气得目眦欲裂,暴露出凶恶的目光。
“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不跟病人一般见识!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我还是离开好了”任思宇气呼呼地走了出去,一走到外面,他愤愤然怒踹了一棵树,上面的枯叶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磨了磨牙,“任司宸,走着瞧,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他一离开,任司宸深吸一口气,“他一走,空气都变清新了。”
南宫寒没忘了正事,继续追问Brown,“是谁派你来杀任司宸的?”
“是方碁!”他直接月兑口而出,一口咬定。
“你收了他多少钱?”
“一百万美元。”
任司宸犀锐的目光射向他,探究他的细小表情,“方碁已经破产,他哪里来的钱?”
“我收钱做事,哪会管他钱的来路!”
“把他放了吧!”
腾越纳闷了,“就这样把他放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我算话!既然他招出了指使者,我就放了他!”
南宫寒点点头,深表赞同,他的手微微一抬,训练有素的手下马上给Brown松了绑,他一下子跌到在地,湿漉漉的全身粘上了地上灰黑色的泥土,更加狼狈不堪。
“这次,你遇到我才运气那么好!下一次,你可就不一定有这种好运了。你有手有脚,还是干一点正当的行业,这样才能被人真正的瞧得起!”任司宸知道他听不懂什么大道理,所以浅显地劝了他一句,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他微微一怔,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低垂着头,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走出去。
“你他说得话吗?”。南宫寒瞥了一眼他湮没在黑暗中的背影。
“那你么?”
两个人,心照不宣,默契地摇了摇头。
“你也察觉到了?”
任司宸嘴角勾起冷讽的轻笑,“哼!任思宇今天出现的时机也太巧合了点吧,还不是做贼心虚了,来一探究竟。”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任氏集团在他的手中毫无起色,那些股东当然着急了。他们看我的公司做得越来越大,当然想要逼他下台,让我接管任氏集团。”
“怪不得任思宇坐不住了。”南宫寒询问道,“你会接管任氏集团吗?”。
“当初,那群老家头应和着沈嫒琴把我赶出任氏集团,现在,他们连年亏钱了,就想到了我。当我是什么?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赚钱工具吗?想要让我替他们赚钱,做梦!”
“任氏集团连年亏损,还不是你暗中打压的结果。可是,这个集团毕竟是你父亲的心血,你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任思宇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