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加州,厉家庄园。
申念将吊坠“原壁归赵”,转身就要离开。
“申少爷,你没话要和老爷说吗?”。
老爷?
申念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我和堂堂厉老爷子扯不上半点关系。我也不敢奢望能够看到他本人,所以……他交代的事情我办完了,钱不要忘记打到我卡里。”
厉老爷子望着监视器里的申念,矍烁的双眼写着别人看不透的感情。
是爱,还有比爱更深刻的恨。
“申少爷,不过老爷有请。”
威廉不想继续这么拐弯抹角下去,因为申念的心意已决。
申念决定不见厉老便走,那么就只能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这是老爷吩咐的了。
申念的脚步微微有所停顿,“他要见我?”
“是的,申骗我请随我移步到二楼……”
“我今天没空。他想见我的话你们可以直接联系我的私人助理。等我有时间了再见……”
申念的话让威廉半天没有反应,这还是当年那个申少爷吗?
“威廉,让他走吧。”
耳机里,厉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带着他最近才渐渐生出来的沧桑感。
“送申少爷离开。”
威廉二话不说立刻按照老爷的命令执行,不过他的眼底还是流露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就是申少爷现在的状态吗?谁又能想到申少爷回到厉家后连吃顿饭的时间都不肯留下。
申念大摇大摆地离开厉家,厉家一层层的安保排查让他脸上的表情最终变得阴沉起来。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之,算是对所有想要进入厉家的人的一种警告。
但凡踏进厉家的门,那么就是他们厉家的客人。
不过如果来者想要试图借此暗杀厉老爷子,那就是白日做梦了。
厉老爷子年纪越大越怕死,里三层外三层的安保全是用来保障他的。所以说,年纪大的人才会想到他年轻的时候做过多少错事。
现在临老才开始后怕,他不觉得他的后悔有些晚了吗!
申念走后,威廉这才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去。
“老爷,申少爷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您不想见他吗?”。
申念来交吊坠之前厉老爷子便开始整天念叨着申念,年纪大的人都有这样回忆往昔的毛病。
申念姓申,不姓厉,因为他是老爷和外面的不慎生下的孩子。申念在厉家没有身份,也没有堂堂正正地入族谱,所以从某些方面来说,申少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人。
而且他的年纪和二少爷相差不多,可怜老爷是在多大高龄的时候才有了这么一个晚来子。
一般老来子都会得到更多的宠爱,不过厉家恰恰要看孩子的身份。
厉少璟的父亲是老爷和正室所生,厉少璟又是老爷的亲孙子,血脉相传,厉少璟才是厉家的长子嫡孙。
老爷要将家族的产业全部交托给小烈的时候他就很犹豫,因为他不觉得秦烈有这个资格。
不过转念在深想,他又想通了很多。
老爷想要将他努力奋斗了一辈子的成果继承给谁,他们这些外人都无权干涉。
申念离开厉家庄园的时候身上的气息立刻变得不同了,那是仇恨,恨到骨子里的感觉。
仿佛厉老爷子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他在厉家多待一秒都是对他的折磨和惩罚。
“首领,我们刚刚已经将欧阳水灵身边的中年男人调查出了结果。不过这个结果好像不切合实际。”
欧阳铭是欧阳水灵的二伯,不过有一点很可疑……
“说。”
罗喻,欧阳水灵,你们两个既然已经决定隐居,不再过问外面的事情,那么你们就该一直隐居下去。
他们两个也对那个假货感兴趣,不过竞拍到最后却是她们两个先放弃了,这倒是让人有些始料未及了。
他们肯定接到了罗喻的某些消息,所以最后才决定放弃那个吊坠。
不过吊坠是个赝品。对于任何人来说它都没有价值。不过看着那么多人对着那个吊坠争抢,他也不由得要知道欧阳水灵的秘密。
她到底想要利用那个吊坠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五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的人和事,不管是他的敌人还是朋友,他们都找到了新的人生。
这五年的时光对他而言是崭新的五年,又是改变的五年。
他慢慢学会将内心的愤怒转化为长久努力下去的动力。
报仇,未必要立刻执行。
他迄今为止依然在犹豫,报仇这个词是否和他有什么默契。
欧阳水灵蹦蹦跳跳的回到家,依然是之前那个不起眼的小公寓,不过有罗喻在的地方对她来说就是幸福的。
“我走了这么多天你有没有想我?”
话是这么说,不过欧阳水灵可没有怀疑罗喻。
罗喻戴着一副金丝镶边的眼睛,低头看着风尘仆仆的欧阳水灵,眉头微皱,“你怎么没多待几天?”
她在帝都找到慕子期多陪她几天也好,这样的话老二也不会天天担心他的被别人拐走了。
果然,欧阳水灵瞥了一眼欧阳铭,开始告状,“是叔叔非要回来的。叔叔说时间不等人啊,所以才让我们快点回来。”
她经常把属于她的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就像现在。
罗喻轻轻敲了敲欧阳水灵的额头,随后才抱歉道。
“他都让我惯坏了,叔叔,让你见笑了啊。”
欧阳水灵这几年来越来越像个孩子,没长大不说反而变成了小孩子。
他时常为了欧阳水灵头疼,不过没办法,谁让她是他的妻子呢?既然把她娶回家,那么就要承担随之而来的风险。
投资有风险,婚姻又何尝没有?
这是多年的婚姻生活给他的提示,他也一直将忍让放在心里。
欧阳铭看着这对恩爱的年轻人,眼里闪过一抹柔光。
现在的孩子都知道什么才是幸福,也知道如何才能维护这份幸福。
相爱容易相守难,能够携手走过风雨的才是真正的夫妻。
“东西呢?”
罗喻见她空手而归,目光陡然一沉。
难道吊坠的问题又出现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