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慕子期一大早就去找楚良辰了,她不在她的房间,连唐时那里也没她的影子。
唐时受重伤之后她几乎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生怕会错过什么一样。可是今天不同,今天的楚良辰如同彻底消失了一样。
厉少璟穿着衬衫,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用管她。她也该长长记性了。”
楚良辰虽然被赶出楚家,不过这急躁的性子却是一点也没变。遇事莽撞,丝毫不把她和身边亲人朋友的担忧放在心上。
这一次不让她受点教训回来的话下次她还会这么做,屡教不改。
她看着陌生的厉少璟,仿佛楚良辰的失踪就是他一手促成的一样,“总统府的守卫这么严密,可是良辰却能悄无声息的离开。不是她的动作隐秘,而是你故意让人放她出去的?厉先生,你这么做对得起唐—无—错—小说时么!”
她愤而转身离开,径直下楼。
他不是想看着良辰为了她的冲动付出惨痛的代价吗?既然如此她也要成为那个代价的一部分。
平时说教一下就行了,偏偏要让良辰受到真正的教训?他难道不知道把唐时伤成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楚良辰的?
危险,一触即发。
楚良辰离开总统府的时候也意识到这是她表哥故意安排给她的守卫漏洞,他还是想像一样,用低调的沉默来给她印象深刻的教训。
他要让她知道,她的冲动无济于事。
他也要让她知道,离开他和唐时的保护,她会一事无成。
她一直就是个需要保护的人,弟弟,爷爷,还有表哥。
他们在不同时期总是给她最安全的感觉,也确实在不遗余力的保护着她。
她懂他们的心,不过,她同时也不允许唐时就这么半死不活,连凶手都找不到。
想要让凶手受到双倍的惩罚吗?想。
想到单凭她自己一个人无法做到,想到她没办法无视心中的仇恨。
楚良辰率先去了唐时遇刺那天和Z国到访大使一同出现过的画展。
因为Z国大使酷爱油画,所以唐时才安排和他在著名油画国手的画展上接待他,谈谈双方的资源引进项目。
那天的慌乱让唐时心口中了一枪,不过那个大使却安然无恙。
对方的目标这么明确,她想要放弃报仇都不可能。
人家就是冲着她男人来得,现在他男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想让她善罢甘休?根本不可能!
慕子期和楚良辰不同,她看似冲动的决定出来找楚良辰,实际上却和她的黑客达成了共识。
“妈咪,你怎么知道那个画展本身就有问题的?”
她摊手,“你觉得……你爹地的手下和总统府那些黑人保镖可能抓不到凶手吗?唐时那家伙确实有些吊儿郎当,不过我认为他不是那种随便堵枪眼儿的蠢货,恐怕身手也不错吧!”
制造慌乱的是一批人,而在人群中开暗枪的又是另外一批。
这种声东击西的法子虽然老土,不过效果却出奇的好。
唐时没被打成马蜂窝也要全赖那些保镖化身人墙将他围了个严实,否则说不定几枪下去呢。
叶小单感慨于妈咪的跳跃性思维,似乎这么一想妈咪的话也没错,“可是妈咪,事情已经好几天了,凶手不会等着我们去抓他的。”
“谁说的?我相信他还在这里,等着唐时咽气呢!”
只有唐时咽气,他的暗杀才算是成功。
一个对自己的计划百分之百自信的人怎么会错过总统府宣布死讯的美好时刻呢?如果他失手了,那么他也可以伺机寻找下一次机会。
叶小单没想这么多,也没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
谁让唐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顶多就算是爹地的合作伙伴,称不上亲密呢。
他不愿意多管闲事,或者说,他不想浪费精力在除了妈咪之外的人身上。
能让自己在众多保镖的保护下丢了半条命,他也真是让人醉了。
叶小单想要保持沉默,不过妈咪都掺和进来了,他也没有原则。
“当时现场的录像呢?”她昨天就让叶小单从画像主办方的电脑里调了。
“妈咪,录像都被人删除了。”其实就是他懒得动手。
她深深地看了叶小单一眼,眉头紧皱,“叶小单,身为一名资深黑客,你竟然告诉我视频被删除找不到了?你的职业素养和职业操守呢?你信不信妈咪去黑客管理协会告你不务正业?!”
要不是她现在大着肚子最好少跟电子仪器什么的接触,哪里还用得到心不甘情不愿的叶小单?
这家伙和他爹地一个样儿,打算对楚良辰袖手旁观。
亏他们还是亲人呢。这都什么事儿啊!
现在的情形就是典型的皇上不急太监急,而她就是那个急不可耐的太监。
叶小单被训了一顿,这才磨磨唧唧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平板弄了起来。
“妈咪啊,爹地都说不让你管这事了。你现在不止管了,还一定要抓出真凶。这样真的好吗?”。
妈咪现在还有妹妹,爹地都会楚良辰置之不顾,妈咪现在出头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和其他人不同,爹地不会插手的事情就一定有爹地不插手的原因。
爹地任由妈咪随着她的小性子这么胡作非为的,摆明了就是指望他在旁边当妈咪的跟屁虫呢。
他自己倒是乐的悠闲自在,可以看着他和妈咪在外面瞎闹。
“你爹地都要灭绝人性了!那家伙可是连他亲表妹都不管不顾了,我们不能这么做,你更不能。”
所幸叶小单回来之后没有一直和厉先生在一起生活,否则这小子肯定会被厉先生的无情和冷漠传染,父子两人的长相已经够相似了,性情再相同的话她都不敢想象了。
不说别的,光是未来的婚姻问题都够让她操碎心的了。谁愿意嫁给一个常年都面无表情又心硬如铁的家伙呢!
叶小单苦笑,妈咪,你想太多了。
他是他,爹地是爹地。
他们是不同的个体,更不会变成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