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穆棉愣住,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发了狂的男人在说什么。
在思绪还没有完全理清的时候,只感觉身体受到某种重物的压迫,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力气。
明宇轩不由分说的附上她的唇,他口中呼出的空气扑打在穆棉的脸上,好像是春天的清风,明媚而忧伤,又像深秋的落叶,凄婉久绝。这穿越时间和空间的吻来的比从前更加热烈,他百般折磨,她婉转躲避。
脑袋里空空如也,就这样在他的禁锢中安静的不动声色。可是有那么一瞬间,穆棉深刻的觉得自己很不要脸,因为在好朋友的未婚夫面前,她竟然没有反抗的本事。算什么?是小三吗?可是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藕断丝连的感情,更没有非你不可的确定和决绝。拿什么来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次意外,这只是自己午夜梦回之际的邂逅,梦醒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明宇轩刚才的那句话一直在耳畔逗留,她闭着眼睛,努力平静自己毫无节奏感的心跳。终于好一些的时候,她缓慢的开口,发出幽灵般哀婉的声音。
“你这是在干什么?”
穆棉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残暴和掠夺,她不算是习以为常,但起码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那种惊慌和恐惧。她甚至可以在他的势力中游刃有余,迂回和躲闪。
这句话加上这种刺骨寒凉的声音,大概是有些震慑力的。在明宇轩面前,穆棉终于也算是有一点战斗的资本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定神的看着穆棉的脸。那是一种审视中夹杂着悲哀的神情,他这样清冷孤傲的脸上,竟然也有这样的表情出现。
薄唇微启,“穆棉,我想我没有办法不去爱你,这一年里,我费尽心的去忘记你……我做不到,我每天跟在你后面去每一个你去过的地方。”
“在海南的咖啡厅坐在你坐过的地方喝你点的咖啡,在西藏佛堂中跪在有你痕迹的位置虔诚祈祷,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这就是我的一年里最重要的事情……”
一次性说了这多话,对于明宇轩来说是很少见的。穆棉听着,也听进去了。可就是不愿意去相信,如果是真的,她要如何夹在他和许亦辉之间进退两难。如果是假的,他又为什么要编这样轻浮的谎言开欺骗这样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她?
明宇轩看着她,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她看穿,知道她想要什么,知道她心里冰封的死角是什么,然后对症下药,然后长相厮守。他不由自主的笑出来,看吧,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事情会按照这样的方向发展。
沉默,这最好的武器,在此刻的氛围里大概是最好的武装。穆棉紧紧的闭着嘴巴,有些发抖,但只有自己知道。
“说话!”
因为靠的近,明宇轩凌冽的气息把她恍惚的神色一惊而散。
“说什么?我没什么想说的!”
他冷笑,“这就是我一直忘不掉的……”
穆棉感觉有些心疼,他的语气太过绝望,她经受不起这样的色调。
“一年里,的事为什么不能让它呢?”
明宇轩叹了口气,虽然细微,但是穆棉清晰的听见了。
“过不去了……”
他没有再有其他的动作,轻轻的移走抓住穆棉肩膀的手,重重的倒在她身边。
两人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的看着天花板,无数纠缠的回忆在眼前重现。是该感慨时间如白驹过隙太过仓促,还是该庆幸那段苦涩的时光终于走得干干净净。父亲离世的伤痛还在心口没有愈合,赵雨的沉重一击也没有因为什么所谓的‘不得已’而得到原谅。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是要用来原谅的,她现在是做不到,但是以后会的。
许久,明宇轩开口。
“我看见你和许亦辉一起出现,手牵着手,看起来无比幸福……我是很难过,但是我不嫉妒……”
穆棉说,“是不是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这一年里……你跟踪我?”
他看看她,说是。
她看向他,一股意味不明的情绪在胸口悄然浮现。她假装不懂,又扭过头,倔强的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流出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起伏,明宇轩轻轻的从后面抱住她,在她的耳边印上一个吻。她哆嗦一下,也竟然莫名的接受了。
很多时候,身体比心更加诚实。她清醒的知道他所有的背叛和轻薄,也记得曾经为他流了多少滴眼泪,当然也知道他家里那个如花似玉楚楚可人未婚妻。然而身体,又一次出卖了她小小的自尊和骄傲。
本以为只是一个轻吻,谁想到刚才还一副谦谦君子之像的明宇轩想要的并不知有这么多。他继续进行,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说不清是怎样的冲动,一种犯罪和报复的快感像恶魔的手掌将穆棉死死的握在手里。她从来不是个善妒的,不是属于她的她绝不会死缠烂打纠缠不休。而现在,她却真实的不想推开这样一个无懈可击的男人。即便他有未婚妻,即便他曾经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然而本性中的一些东西还是难以轻易抹去的,在最后一刻,她奋力推开了明宇轩。赵雨的脸和她那标志性的笑容浮现在天花板的上空,她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
无论如何,四年的感情还是有一定的重量的。她终究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也做不到厚颜无耻。
明宇轩双手支撑着床面,停在穆棉的上空。
“我爱你……”
这句话不该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缺了写真心实意,多了虚情假意。
她没有回答他,亦对他柔情似水的双眸没有回应。
穆棉有穆棉的坚持,明宇轩有明宇轩的深情,他们互不相让,也当仁不让。他们都以为对方是辜负自己的那一个,所以从来学不会退一步海阔天空,所以永远是两个带刺的刺猬,彼此刺伤,然后彼此离开,独自在黑夜里舌忝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