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问:“你这么说有证据吗?到底是谁干的?”
刘厂长回答:“暂时没证据,但您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啊。”
老爷说:“那就是你捕风捉影了。就算有人动了手脚,你也逃月兑不了责任,你竟然让人在你眼皮底下干这种事情。行了,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该付的工资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的。”
真榕插嘴道:“老爷,就这么贸然开除刘厂长不太好吧?我认为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做决定比较好。刘厂长是酒厂的第一把手,工作一直很出色,老爷有把握第一时间找到比他更适合的人选吗?”。
老爷毫不客气地问:“你怎么突然替他说话了?难道心里真的有鬼吗?”。
真榕一脸委屈地说:“老爷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就事论事,提意见而已。”
老爷说:“你忘了修杰刚才那些话了吗?我可一直在护着你,如果不想节外生枝的话就给我闭嘴吧,这事我自然会处理。”
真榕心里气得抓狂,但还是强挤出一个微笑说:“老爷我都听你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你一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的。”
不管刘厂长怎么恳求,老爷还是执意把他开除了。然后他叫来了副厂长,让他带他们去看了监控录像。酒窖门口就有一个监控录像,在潘修杰和刘厂长进入酒窖之前,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厂里一个员工,名叫王五,副厂长第一时间把王五叫进来问话。
王五刚被叫进来的时候神色有些紧张,不过随着谈话的进行,就渐渐放松下来了。老爷问:“王五,你老实交待,你昨天最后一次进酒窖干了什么?在录像里大家都看见了,既不是搬酒也不是搬桶,你一个人进来干什么?”
王五回答:“我把毛巾拉在酒窖了,进来取。”
老爷问:“取个毛巾要五分钟吗?”。
王五回答:“我就是忘记放哪里了,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
老爷问:“你有没有碰货架上的酒桶?”
王五回答:“当然没有了,我没事碰酒桶干什么?它要是掉下来都能把我压死。”
见问不出什么来,老爷便让王五离开了。然后他把副厂长叫到跟前问:“这个人平时表现怎么样?”
副厂长回答:“干活是挺勤快的,不过私生活不怎么样,他很好赌,经常赌输了被债主追上门讨债,到现在都没娶到呢。”
老爷说:“在事情没调查清楚前,先别让他上班了,以免再出什么事。你去做他的思想工作,就说停工期间工资会照常支付。”
老爷和真榕回到家时已是午夜,老爷还有一个推不掉的应酬,换了身衣服又匆匆出门了。真榕来到李平的房间,李平已经睡了,不过听见敲门声就爬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眨眼问:“妈,你怎么没睡啊?这么晚找我有事?”
真榕边走进来边骂道:“就你心大,这么早就睡着了,你难道忘了今天是我们实施计划的日子了吗?”。
李平说:“我当然没忘,只是这么晚都没见潘修杰回来,以为计划已经成功了。”
真榕气呼呼地说:“计划失败了,又是那个姜乐乐,她替潘修杰挡了酒桶,这也就算了,这么大的酒桶竟然没把她给压死。这丫头就是我们母子俩的克星,每次都跟我们作对!”
李平紧张地问:“妈你说什么?乐乐她受伤了?”
真榕反问:“你那么紧张那丫头干什么?她没死,就在医院里,而且刚才已经醒了,又能说会道的了。”
李平问:“潘修杰一点事都没有吗?”。
真榕回答:“对,一根头发都没掉,他还怀疑到我们头上了,扬言要报警。”
李平吓破了半个胆,说道:“警察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妈,我们赶紧给那王五一笔钱,让他跑路吧。”
真榕说:“拜托你沉住气行吗?这种时候越慌乱就越容易露出马脚。潘修杰只是有这个打算,并没有真报警了,因为那老头不答应。不过老头承诺会给潘修杰一个交待,一离开医院就去酒厂查了,还当众数落我一番,让我下不了台。反正他们父子俩是铁了心要查这件事了,王五还是最后一个进入酒窖的人,只要他一跑路,老头肯定第一个查到他头上。”
李平问:“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什么都不做吗?”。
真榕说:“不然能怎样?好在我给自己留足了后路,始终都没跟王五见面,所以他刚才见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其实潘修杰就算报警了我也不怕,因为我那位跟王五碰头的姐妹现在人在国外呢,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国了。”
李平说:“妈,也许警察查不到你头上,可如果那老头怀疑你的话,那也是很棘手的。”
真榕说:“那老头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以前他把我捧在手心里疼,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可现在是潘修杰说什么才是什么。我不能干等着让他赶出潘家,到时候就一无所有了,这二十年的付出就算白搭了。我们要尽快干掉潘修杰,然后再干掉那老头,这样潘家的所有财产就是我们的了。如果姜乐乐再敢拦着,那就先干掉她。”
李平一脸顾虑地说:“妈,这不太好吧?姜乐乐毕竟是个外人,我们这叫滥杀无辜。”
真榕说:“谁叫她老是破坏我们的计划?不把阻碍连根拔起,怎么能成功?你知道干大事的人最忌讳什么吗?就是心软。”
李平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真榕回答:“尽快吧,在动手之前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给你介绍个千金小姐,趁我在潘家的名分还在,我必须要把这事给你落实了,这也算是给我们留了条后路。”
李平说:“妈,那些千金名媛怎么会看上我呢?我在潘家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少爷而已,根本没有继承权,我甚至还不姓潘呢。”
真榕说:“这事除了潘家的人有哪个外人知道啊?再怎么说你是我,而我是潘家的太太,谁会想到咱娘俩是穷光蛋呢?那老头不给你财产,这个忙还是得帮的。”
李平惴惴不安地问:“那不等于骗婚吗?人家要是知道了会放过我们吗?”。
真榕说:“你傻呀?咱们不是还有后面的计划吗?等潘家的财产到手了,谁敢嫌弃你啊?退一步讲,你就算没财产,可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如果你想下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得听我的。不过我丑话得说在前头,对象我负责给你介绍,但能不能追到手还得看你的本事,你得上点心,别让我失望了。”
李平点头说:“好的妈,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除了姜乐乐,有哪个是我搞不定的?”
第二天一大早,潘修杰果然准时给姜乐乐送早餐来了,他带来一个保温壶,下面那层是燕窝,上面那层是两根火腿和两个鸡蛋,鸡蛋煎成了心的形状。姜乐乐高兴地说:“你真是你做的吗?看不出来啊。”
潘修杰得意地说:“当然是我做的了,我说到做到。其实我是照着菜谱做的。”
阿丽问:“少爷,你该不会是只准备一份吧?我的早餐呢?”
潘修杰扬起手里的塑料袋说:“这是你的,我在医院门口买的。”
阿丽不服气地叫道:“少爷你偏心,凭什么乐乐吃燕窝,而我吃包子和豆浆啊?”
潘修杰说:“想吃燕窝找你的阿金阿银要去,乐乐是病人你又不是。”
阿丽贼笑道:“乐乐,你有两个煎蛋呢,给我吃一个吧。”
阿丽刚把手伸出去,就让潘修杰给打掉了。潘修杰大着嗓门说:“阿丽我警告你,你敢吃一个蛋我就扣你一千块钱薪水。”
阿丽嘟嚷道:“一千块?你这是鸡蛋还是金蛋啊?想坐地起价啊?算了,不吃就不吃。”
潘修杰问:“这早餐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阿丽连连说道:“我要我要,吃包子也总比饿肚子强吧。”
潘修杰急赶着去上班了,他一走阿丽就跟姜乐乐抱怨道:“你看你家男人,眼里只有你了,其他人都不是人了。”
姜乐乐说:“你想吃又何必当着他的面抢呢?我分给你就是了。”
阿丽摆手道:“我不吃了,这些东西怎么说也是少爷的一份心意,我不想破坏了。”
姜乐乐住院两天后,姑妈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病床里,这令姜乐乐和阿丽无比意外。原来当天早上姑妈出院了,可来接她的却只有潘修杰一个人,问过了才知道姜乐乐受伤住院了,就执意要看侄女再回家。姑侄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姜乐乐热泪盈眶地说:“姑妈,你终于平安出院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姑妈说:“是啊,我出院的时候你却住院了,咱俩就跟玩躲猫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