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有些吃惊的神色看着身后站着的男人,苍白的眉眼一动,浮现出一丝黯淡。
“这些人都是你安排的?”
平白无故出来这么多要她难堪的人,偏偏连他也选在今天来这里消遣,她脑子再笨仔细想一想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错,还不算傻。”靳齐很自然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隐瞒她的意思,相反手掌伸亲昵地落在她的头顶,揉乱了她一头柔顺的发丝,语气稍稍带着愉悦,“怎么样,这下还愿不愿意跟我走了?”
他做事不是没有计划的人,凡事都要考虑个周全,这一次走出这一步,一来是想试探那个男人的态度,二来也是想逼着她做个选择。
人在急境中总是会来不及思考太多,越快做出的选择越代表着本能,越接近内心,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逼她看清自己的心底。
如果她的心底真的爱惨了那个男人,即使到如斯地步也摆月兑不得,那他会退出,顺便帮这个傻丫头一把。
如果她心底尚有一丝犹豫或者摇摆不定,他会不再问她的意愿,直接将她带离这里,划到自己的保护圈中。
男人的眸眼深沉了一瞬,这样的事情按照概率来讲,他的赢面何其之大,只是按照感情来讲,他却未必见得有多大的胜算。
哪怕只是一点,一点的犹豫,或许她都从来没有过。
否则,她的那些暗藏在心底的小聪明又怎会允许她将自己流放到这样的局面?
“如何,好好考虑一下。我会对你认真的。”
靳齐转身捻灭了手上的烟,这个时候抽烟不但不能让他冷静下来,相反有些说不出的些微慌乱。
这种等待别人裁决,仿佛命运都在别人手上的感觉,他许久都不曾有过了。
安若兮低下头,静静的神色仿佛一点也没有听进去男人说的半句话,半个字。她只是一副深思的模样,好像在想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靳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小女人,在她面前自己永远被忽视的这样彻底。
就在两人陷入一种说微妙不微妙的尴尬气氛中,小红忽然拉开包厢的房门看了一眼走廊上的二人,没有,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安若兮,开口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客人已经着急了。”
她本来是不打算来催的,只是刚才在屋里没站了一会,穆少的眼神就已经频频看向门边,面色里的冰霜连她这个外人都被冻倒,估计她再不出来催催,今晚魅城的生意就都别想做了。
靳齐伸手拦住他身侧的女孩,执着地等着她最后的答案,就算她没选他,他也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小红见状,眉间划过一丝了然,敢情是痴情男女,一怨一恨的桥段,正常来讲他靳大少爷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说碰到的是卖酒女,就算是良家妇女,只要他有那个心,也可以强取豪夺不顾一切,更不要提是拯救对方于水火的事情。
可是他运气终究不好,碰到的是一对冤家,就算穆凌风什么也不是,他恐怕也走不进这个女孩的心里。
何况,他斗不过穆少,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不是因为他不够手腕不够狠,也不是他不够城府不够家业,单纯只是因为他在乎的程度不及房间里那个男人的十分之一。
他得不到她,也许只是觉得运气不好,干脆放弃,但如果是那个男人,恐怕他会用尽一切代价也在所不惜地将她抓回到他的视线范围里。因为在乎,所以不信命,不认现实,不分理智。
小红笑了笑,状似无意地跟靳齐打着招呼,只是话里明明显显的针锋相对。
“靳少在这里?巧了,穆少和吴少在里面玩呢,靳少要不要也加进来?这种事情,还是人多了会比较热闹。”
她刻意咬重了热闹两个字,眼底明明都是笑意,却带着分明的故意。
靳齐一滞,手上的力道未松反紧,他握住女孩的手臂,声音低沉地附上她的耳边,“跟我走,现在,否则你再后悔就没机会了。”
她再犹豫,他是没办法保住她的。
安若兮轻轻退后一步,甩开了他的手臂,仅仅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却好像一刀叉在靳齐的心脏上,“多谢靳少好意。我心领了。”
她看得出他对她有几分认真,可是曾经自己死心塌地地爱过的男人,如今再见却有种说不出的恍惚感,连她都没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坚持多久,又怎么敢奢望他会一直爱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
他是富家子弟,有钱有貌,早晚有一日他会厌倦她,失去新鲜感,亦或者有心无力想要放弃。她不是不肯花心思去讨好男人,只是不愿多花心思去讨好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男人。这样的恶性循环下去,他又能维持这种喜欢多久?
一周,一个月?还是得到她的一瞬间就会马上失去兴趣?总之,他不可能是她的一生一世。
“你真的宁可回去被那些人侮~辱,也不愿意回头跟我走?”男人怒气满涨,抓住她的手也不觉加大了力度。
我究竟哪里不如他?让你如此偏心?
其实,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话,可是爱情和尊严面前,男人的尊严总是不允许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安若兮没再看他,好像是要做一个了断一般,淡淡的看向包厢的门,“我和他之间,走不进第三个人来。他不好,我也不好。可是有再好的人,也和我无关。”
有再好的人,也和她无关。
一句话,不痛不痒,却刚刚好刺在男人心底最软最痛的地方,他的手臂颓然地垂了下来,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好,我懂了。我会帮你。”
他没想到他会就这么输了,输的这样快,这样彻底。既然结果已经得到,他还是会按照本来的意思,帮她和那个男人和好。
安若兮没回头,只是脚步顿了一下,迟疑的声音从前方传出,“你是一个好人,但我不够好。”
说完,她走到了小红面前,后者依旧挂着面具式的微笑,看向她的眼神却多了一抹深思。
“你刚才为什么不答应他?这样好的机会,错过了恐怕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她想不通,既然有这样的大好机会放在眼前,她有什么理由不走?就算最后还是被抓回来,损失最大的也不是她,好歹能躲过今天一劫。
她不走,反倒是令人觉得奇怪。
安若兮搭在门把上的手一停,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她的眼底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大概只是不想跟他走。”
她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像是刻意逃避,小红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幸好,你没有走,不然还不知道里面那位要弄出什么动静来。何况刚才那个人,他带不走你的。”
除非穆凌风有意放手,否则别说以后,他们恐怕连这个门都难走出去。
安若兮无波的眼底浮现出一丝诧异,她没有问出来,小红却有意解释给她听,“除非穆少放你走,否则谁也带不走你。这一点,希望你明白。”
门被推开,里面的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
桌子,扑克牌,还有整整齐齐站成一排的女人,今晚,她们都是这场赌局里被押在赌桌上的筹码,谁也没有自主权。
安若兮只觉呼吸一紧,她被推着进了里侧的一间小门,一件暴~露的蕾~丝边短带低月匈包臀裙被扔在她的面前。
“换好后就出来。大家就等你了。”
白色冰凉质感的丝线接触到皮肤上,让安若兮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她一退,衣服便从她的肩上滑落到腿上。
上等的布料,却透着沁骨的凉意,深入她的骨髓,却又容不得她拒绝。
安若兮低头将衣服捡起来,发现布料薄得只有一层,穿了跟不穿简直分别不大,前面的部分特意设计成V字低领,后面却还露着半个后背,和前面的V领结合在一起,只要稍稍一动,就能看到袖子里的月匈。
这种别有用心的设计,让她看了一眼就打心底的抵触。面前合紧的白色漆门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她很想走出去问问,她能不能不穿,但是答案很明显,不能。
咬咬牙,安若兮一狠心,伸手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将那件裙子套上。薄凉的丝质感贴合着肌’肤,外表一层晶莹的薄纱随着她的起身飘动。
低头看了一眼这身装扮,她不禁苦笑,从前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被当做廉价物品摆上桌的一天。
但是她不能退缩,因为外面那个男人在等她,而只要那个男人不放手,她很清楚自己永远都走不出去他的圈套。
……
吴泯坐在外间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里面的更衣室,今晚的游戏对他而言是次要,里面那个女孩才是他的目标。
不管穆凌风是什么态度,他的这个想法是不会变的。
就在这时,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抹白色的衣角有些羞涩意味地从门边露出来,女孩踩着一双红色地扎眼的高跟鞋,身上只有一件白色吊带裙,步子犹犹豫豫地走出来。
小红看了一眼她今天的装束,硬是顶着身旁男人的冰冷气压,走将人推到那一排女人当中。
不是她故意想为难谁,这是游戏的规则,让她穿白而不是俗气的大红,已经是格外照顾了。
一直散漫着视线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眼神忽然变得冰冷无比,他死死盯着安若兮身上那件白纱裙,似乎恨不得在上面盯穿一个洞出来。
是谁给她的胆子,让她穿成这样出来丢人现眼的?
几乎是想也不想,他便从嘴里吐出一句话道:“换了。”
安然回来了,这里网太卡,回复上不去,希望初初妹子早日康复,爱你,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