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歌一行走的很快,刚开始两天,夏祎还担心木青歌的身体受不了,赶了两天路并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放下心来,专心的赶路。
“小姐,您身体受得了吧?”苏木和茯苓一边替木青歌打着扇子,一边不知道第多少次的问着。
“没事。”木青歌微笑着摇头,没有不耐。
“吁……”
夏祎的声音传了进来,然后木青歌就感觉马车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
几人不解,苏木撩开了车帘。
这里是官道,路挺宽的。前面不远处的路边停着十来辆马车,马车旁边还有一群人忙忙碌碌的。看样子,是哪个大户人家赶路累了在此休息。
难怪夏祎放慢了速度,这马一跑快了,难免带起尘土飞扬。之前吃过别人的亏,自己就不能那么做。木青歌不禁笑了,这个夏祎,倒真是个体贴心细的,心肠也好。
“爹,您怎么了?”
“爹!”
“老太爷,老太爷……”
那边的人群忽然发出一声声的惊呼,十几二十个人乱作一团。
而这时,木青歌的马车刚刚经过。
“没有呼吸了……”
人群里发出更大声的惊呼,紧接着就是哭泣声,木青歌本想放下车帘的手僵了一下。
“小姐,我们还是走吧。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万一……还是不招惹这些麻烦的好。”苏木看出来木青歌在为难,劝道。
“爹,爹,您醒醒啊。”一个男人抱着一个老者从人群中挤出来。
“停车。”木青歌终于开口。
马车还未停稳,木青歌已经跳下去了。
等到走在前面的夏祎跳下马来,木青歌已经冲到了对面的人群里。
“你放下那位老先生。”木青歌急急的冲着抱人的男人道。
这些人看到忽然冲一个孩子,也不认识,心里难过,没心情和他说话,那男人停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有下人模样的人,对木青歌道:“小,我们这里有急事,没法陪你玩了。”
“我是大夫!”木青歌对着男人喊道。
“走开,管你是什……你是大夫?”下人怔住了,这么小的年纪,能治病救人吗?
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男人。
男人欣喜的回头,看到木青歌只是个孩子,也失望了。
木青歌大步上前,检查了一下老人的脉搏心跳,道:“你现在放他下来,我或许还能救他。若是你就这么带着他赶到前面的城镇,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你真的能救我爹?要是治不好呢?”男人盯着木青歌问道。
“我不过是本着医者的仁心,看这位老者生命垂危,想要尽力救治。救不救得了,我也不敢保证。你若是信不过,大可以不理我。”
木青歌退开两步,那男人反而僵住了。
“老爷,让他试试吧,我怕爹真的撑不了多久了。”一个妇人跑,对男人道。
男人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
“那好,你治吧,要是……”在妻子的阻碍下,后半句话到底没说出来。
“将他放到地上。”木青歌示意男人。
“我们家马车……”
“放地上!”
男人一怔,忽然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不自觉的就将老者放了下来。
木青歌示意他将老人放到平坦的地方,看了看周围围的死死的人群,皱了皱眉。
“都散开一些。”
男人攥紧了拳头,妇人忙让众人散开一些。
一回头,就看到木青歌半跪在地上,双手按压着老者的胸口。按了几下,又停下来,用手捏着老者的鼻子,嘴对嘴的替老者渡气。
这边的众人只是呆住了,夏祎三人却是差点晕倒。
“小……”
茯苓的惊叫才到嘴边,便被苏木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同时,夏祎也拉住了她的手臂,轻声道:“别吵,他们不知道她是女的。”
茯苓回过神来,小姐现在是男装,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份。要是叫出来,反而会坏了小姐的名声,忙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袖,盯着木青歌那边的动静。
“好了,扶到阴凉一点的地方去。”木青歌抹了一把满脸的汗珠,抬头对男人道。
“好,好了?”男人反倒傻了。
还是那妇人先反应,冲模了模老人的呼吸和心跳,激动不已:“真的,真的好了,有呼吸,有心跳了……快,快,扶老太爷起来,车上有冰,快扶到车上……”
车上有冰?木青歌抽了抽嘴角,一看这群人的打扮和说话的架势,就知道是有钱人。可有钱到这份上,赶路还带着冰,也真是够奢侈了。
众人将老者扶到马车上,那妇人正要对木青歌道谢,木青歌已经转过头去看夏祎他们了:“苏木,去取我的银针来。”
苏木答应着去了,木青歌跟着上了马车,不由得咂舌。
这马车从外面看去,比普通的马车要大上三倍左右,但布置还是很低调的。可马车里面,摆着床也就不说了,连座椅上铺的都是云锦做的垫子。即便是在木家,也不是人人都能穿上云锦做的衣服。这家人,竟然拿云锦来做坐垫!而且马车里确实也放着几盆冰,天气太热,那些冰已经化掉了大半,可也是冰啊!这个年代,冰在皇宫里也不是想用就有的!总算见识了真正的壕!
“,银针。”苏木将银针递,打断了木青歌心里的各种猜测。
之前那男人和妇人都在马车上守着,其他下人则在外面守着。
木青歌下了针之后不久,老者就悠悠醒了。
“爹,您醒了?”眼都不敢眨的两人都急忙冲了。
“老人家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你们弄点水来给他喝吧。如果有盐巴、醋和糖的话,放一些在里面。”木青歌道,看他们这么多车马,这些东西,想必也带着吧?
“好,好。”两人这才想起,还有木青歌在一旁。
妇人下车去叫下人准备东西,那男人对着木青歌大礼参拜:“多谢恩人!刚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恩人,还希望恩人不要介怀。”
“我说过,我救人只是本着医者仁心,和你们并无关系。我不会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将些许小事放在心上。”木青歌说的很随意,她救人是因为尊重生命,不是为了谁的好话或者利益。
“表弟。”夏祎到底不放心木青歌,站在马车外叫了一声。
木青歌不再管那男人,下了马车,却看到夏祎盯着男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