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道歉!”
唐诗诗的话,回荡在聚会大厅的这个角落里。
纵然是一直处乱不惊,表现的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的凌宇,眉头这会儿也已经是微微皱起。
他不曾受过这样的对待。
事实上,做为一个帅哥,凌宇一直生活在被女人的追逐和讨好当中。
所以久而久之,他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不过如此,只要稍微用些手段,就一定都会手到擒来。
可是,今天却有个女人突然当众对他大声吆喝:笑什么笑?道歉。
即便是他的涵养再好,养气功夫再牛,这个时候,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接着笑下去了。
刚才那种情况,他不计前嫌的笑会向众人传达一个他是有着优秀涵养的男人,甚至多数不明真相的群众在他刚才的那种如同贵族大少的优雅举动面前,还会认为这场冲突是唐诗诗这边儿主动挑起的。
可是,这会儿他不能再笑了,因为,唐诗诗的话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儿“赤”luoluo的扇了他一巴掌,再笑他就不是涵养好,而是傻X了。
凌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尽量让自己不太失态,尽量让自己看着这个分毫不让咄咄逼人的女孩时的眼神平静一些,不要表现的太过凶光毕露,开口说道:“,我想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歉意,大家都是来参加去聚会的,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因为这么一点儿小误会闹的这么僵硬吧?如果可以的话,还请给点儿薄面,这件事儿就此揭过,好不好?”
凌宇这句话已经说的够低姿态了,甚至已经算是服软,甚至连赵北斗都微微侧目,这可不是凌宇的一向作风。
“你是谁?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给你面子?刚才你们一群人欺负叶老师的时候,谁想过给他留点儿面子?”唐诗诗轻哼一声,冷笑着说道。
刚才那一幕,直到现在想起,唐诗诗还觉得心里满是气愤。
好不容易看到叶老师,正准备过来的时候,却是看到一群人趾高气扬的站在叶寒面前,对着他指指点点,那脸上的表情以及不屑和戏谑的眼神,当时就让她心里很气愤了。
等到她走近一些的时候,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以及李有财的话,当唐诗诗听到他们逼迫叶寒道歉的时候,她就彻底的愤怒了,像一头愤怒的母狮子,迫不及待,奋不顾身的扑了过来。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什么东西最重要?
衣着?财富?女人?还是权力?
其实都不是。
是面子。
特别是她们这种层面的人,越是表面过的越光鲜的人,就越是死要面子,在圈子里因为谁让谁丢了面子而导致大打出手,甚至两个家族都可能会成为不死不休的这种局面的例子,比比皆是。
唐诗诗不是那种咄咄逼人不给人留一丝余地的人,可以说,她这种从大院里走出来的女孩,和李冰洁这种富家子女一样,懂得任何时候都做事儿留一线的道理,可是今天,唐诗诗却是不打算就此作罢,即便是凌宇已经放低了姿态。
既然他们想拿走叶老师最重要要的东西,那么唐诗诗也要把他们视若珍宝的尊严和面子狠狠的践踏在地上。
古语有云,宁愿得罪小人,也莫得罪女人,女人倘若是发起飙来,根本就没办法用常理来衡量。
“我要是不道歉呢,又能怎么样?”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心高气傲的凌宇?
越是表面沉稳,八方不动的男人,身体里面那颗躁动的心就越是火爆。
很显然,他被这个‘胡搅蛮缠’不肯松手的女人给彻底的激怒了,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听到她说“为什么要给你面子”的话时候,凌宇心里甚至在想,既然你不给我面子,不知道我是谁,那我凭什么还要继续给你面子?他干脆也不在估计对方的家世和背景了。
母猪上树,兔子咬人,认为这些事情不可能的人,其实是还没处在‘上树的母猪’和‘咬人的兔子’那种境地。
很多时候,时候把故事当作笑料的人,到了实际情况,未必就胜过当事人,这多半就是古人说的‘五十步笑百步’。
退无可退,即便是以卵击石的事情,凌宇也在所不惜了。
是的,他是个绅士,他有任务,可是在这一切之前,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火气,这会儿这个一直保持绅士态度的男人,彻底的怒了。
目光阴冷的盯着唐诗诗,嘴角微微上浮一点儿弧度,不是微笑,而是冷笑:“我说,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很显然,就像是刚才赵忆琼在李有财说完话后给叶寒下最后通牒要他‘道歉’一样,凌宇的话,也是最后通牒,没有刚才那般低姿态甚至乞求的意味,满满的是威胁和锋芒毕露。
“小时候,在家里,爸爸经常告诉我,做错事情的人,就要受到惩罚,长大了之后,在学校,老师告诉我,做错事情一定要主动认错,现在我觉得,如果犯错的人,不愿意自己认错惩罚自己的话,那就只能由别人代劳好了。”唐诗诗说着,就大步朝着像是一头阴毒的野兽似的凌宇走了。
她不介意在这个男人那张英俊的脸上扇上几耳光,这样的事情,她完全能够做的出来。
然而唐诗诗刚迈出一步,却是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叶寒拽住唐诗诗那柔若无骨的温润手掌,在对方羞涩而又疑惑的转过头来看着他时,叶寒把唐诗诗拉到自己身后,笑着说道:“在我小的时候,那个老头子也经常告诉我,即便是再弱的男人,在打架的时候,也应该站在女人前面。”
叶寒的话,让唐诗诗身后的几个大院儿里一起出来的年轻男女眼前一亮,唐诗诗心里也是一暖,没有,也没有挣扎,任由叶寒抓住自己的手,把她挡在身后。
而旁边李有财身旁站着的李冰洁却是俏脸一白,眼眶有些微微发红,深深的看了一眼被叶寒拉在身后的唐诗诗,她知道,由于刚才李有财的言语和自己的犹豫,这一仗不管叶寒和对面的男人结局如何,反正自己是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打架”两个字像是一枚重磅炸弹,丢进了湖里,又是引起了一轮激烈的议论,旁边儿围观的人们,都是指指点点,小声的说着些什么。
能够参加这种级别聚会的人,家里非富即贵,家里都是有钱人或者有权人,跟像是野兽蛮夫一样打架的撕破脸皮当面斗争相比,他们更喜欢用软刀子在暗地里用阴谋诡计解决对手,杀人并非一定要见血,这也是从小他们在家里就被长辈灌输的思想,所以在他们看来,叶寒嘴里的‘打架’是一件非常没品位的事情。
而唐诗诗和叶寒却是完全没有一个有身份人应该有的觉悟,他们觉得自己心里不舒服了,就要挽起袖子和人打架。
不过稍微有些不相同的是,唐诗诗确实是想要跟人打架,她学过几年军用搏击术,擒拿和鞭腿尤其出众,一般的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而叶寒就不同了,叶寒虽然在龙玥那个喜欢玩刀子小姑娘的教导下,身手还不错,但是他并没打算真的动手,既然是要惩罚一下对方,就没必要冒着自己受伤的危险去打架了,他只需要简单的动动手就可以了,譬如用银针扎一下他们让他们尿崩或者屎崩之类的——
所以说,任何时候,都不要得罪一个医生,普通人可以把你打残甚至打死,而医生,尤其是中医,只要他们愿意的话,他们会有无数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当凌宇看到叶寒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个‘靠着女人’的家伙能给自己带来何种程度的伤害。
无论是个头儿还是体格,叶寒都不如他,况且在海外那几年,他可一直都是一家跆拳道俱乐部的黑带拳手,而且,为了完成实验室教授交代的任务,在回国之前,他又在秘密基地进行了一年的严格体能训练。
他已经在脑海里想好了,要如何让这个狂妄无知的家伙,在众人面前丢丑,唐诗诗是身份特殊,凌宇由于忌惮她家里的势力,不敢对她出手,可是叶寒就不同了,即便是唐诗诗护着这小子,那也可能仅仅是她自己的事儿,和整个唐家关系不大,所以凌宇才会毫无保留的出手。
虽然这和他的本意并不相符,按照他的想法,他更像把这个家伙收买起来,把他拉进自己组建的华夏名医会的,可惜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让那种可能性降低并且无限接近于零。
“宇少,我来吧。”赵北斗沉声喝道,他早就想教训一下叶寒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了,以前他们虽然曾经是小时候的玩伴,可是随着中医世家叶家的没落,他们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了,在赵北斗看来,叶寒现在就如同是一个小丑一般,拼命的想往他曾经拥有的这个圈子里面钻。
赵北斗拍了拍赵忆琼的肩膀,示意她站起来,赵忆琼泪眼婆娑满脸怨恨的盯着唐诗诗,她这样的花季少女虽然容易被人利用,但是这次,赵忆琼是为了维护自己深爱的男人,而另外一半的唐诗诗,同样也是。
听到赵北斗说他要出手,凌宇就微笑着推到了一边儿,把场地留给了赵北斗和叶寒两人。
周围那些围观的人们则是惊呼出声——
乖乖,看这架势,是真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