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萝的话一出,张友诚不禁怀疑她的智商,懒得和她解释,他径自走到服务台,和管理员低语了几句,只见那人递给张友诚一张新卡,那态度极好,二人不禁侧目。
张友诚忽略她们眼中的疑惑和震惊,走到丁玉萝身旁,把卡递给她。“很简单的事,解决了!”
丁玉萝更懵了,“啊?”
他无奈地笑笑,夺过她手中的旧卡,“把这个消磁,废卡还能有什么麻烦。”
二人皆有些尴尬,对视一眼,扯出僵硬的笑。
出了图书馆,张友诚就告别了二人,独自离开了。丁玉萝本想拉着晴伊回丁宅,可晴伊突然想起自己把暖手宝落在赛场了,就匆匆告别了她,折返回去。
晴伊回到赛场时,看门的大爷正在锁门,她急急地跑到台阶上,用力拍打着大门。
“对不起,我有东西落在里面了,您帮忙打开门让我进去,谢谢您了!”
男人微微顿了下,又开始反锁大门。
晴伊急了,使劲推门,“大爷,我不是骗子,我真有东西落里面了,而且很重要,求您开开门好吗?”。她虽然焦急,但声音近乎恳求,无助的像是被夺走玩具的小孩。
男人见她这般焦急,不忍再不理会,他微微打开一道门缝,对她道:“这里现在不能进,万一丢了东西我是要负责的!”
她脸色更难看了,有些苍白,他看她这样,吓了一跳,连忙道:“姑娘,我帮你找出来,行吧?”
晴伊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看门的大爷才把暖手宝安然无恙地还到她手里。她捧着暖手宝,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她看着它,回忆起了青涩的大学时光。
这个暖手宝其实是季凌托晴伊交给与她同系的学姐的,它的外形是可爱的阿狸,是那个学姐喜欢的卡通形象,也是她喜欢的。后来季凌的追求计划失败,他潇洒地开始了一段新恋情。而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晴伊的好,孙菲。
当时,晴伊一直反对二人交往,她觉得季凌这样的类型不适合孙菲,她是为孙菲好,怕孙菲制不住季凌。不过,孙菲这货重色轻友,抛下晴伊和季凌凑到一起,二人商量好了,把晴伊嫁出去,他们就自由了!
晴伊知道二人的心思,想把自己推出去,只是没想到,当时那个阿狸暖手宝成了她和徐靖的信物。先是季凌把暖手宝要了回去,谎称是物归原主,再是孙菲从晴伊手中骗来‘情书’。等晴伊发现这是二人设的局时,那两样已经都落到了徐靖手中。
晴伊现在还记得,那天他看到那上面写着一串自己的名字时,脸上惊愕和不自然的表情。她当时尴尬极了,没有承认自己喜欢他,只是告诉他自己是被骗了。那一刻,她看到他释然的神情,心里不是不失落的。后来,每每有人提及此事,徐靖都面露不悦。所以,她以为他是厌恶自己的,他讨厌她的不明纠缠。
那件事之后,晴伊躲了徐靖好久,后来即便他们恢复了以往的和谐相处,她也不敢再流露自己的心意了。对于此,她后悔,如果当初自己能够鼓起勇气,会不会他们不会错过?有人说,遗憾的是没在最好的年华遇上对的人,可她在最好的年华里,就已经遇到他,为什么结果还是遗憾
当初那首写在纸上,印在她脑海里的歌,现在已经深深刻进她心底。
时光是琥珀泪一滴滴被反锁
情书在不朽淹没成沙漏
对啊,她除了流逝的时光,还有什么呐?曾经的感情,一如这首情歌一样,任她一遍遍地唱着,也不过是滑出唇间,轻易消散的歌声,抓不住,也收不回。情书也早就泛黄,那泛黄的一角上,徒留那一句,我的天长地久
她心里满满的惆怅,没留神脚下的台阶,一脚踩空,不但把鞋跟踩折了,还崴了脚。她暗自骂自己笨,可脚上的高跟鞋坏了,脚又崴了,她怎么回去呀!她试着迈一步,可脚疼得厉害。穿高跟鞋可不比平底鞋,崴脚的伤害没有那么大,本来人的重心就前倾,突然踩空,拉到了韧带,肯定加深痛感。
晴伊正愁着,打算把鞋子月兑下来,打赤脚回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她抬起头,意外地看见陈楠俊。“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去工地了吗?”。
陈楠俊笑笑,解释道:“我是代你去的,怎么也该跟你汇报下情况吧。”
晴伊吐吐舌头,打趣道:我的权利都交到你手里了,还跟我汇报个啥劲。”
陈楠俊被她逗笑,忍着笑道:“你还怪我抢你的权利了?那我都还给你,我可不当抢人饭碗的小人。”
二人又玩笑了几句,陈楠俊突然提起徐煜星,这让晴伊被缓和的心情再次冰冷。
“他问我为什么你没去,还问你参赛的情况,看起来对你挺关心的。”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地开口,“你们不会是旧识吧?”他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只是他把她当挚友,才会问出如此敏感的问题。
她沉默了会儿,才不自在地开口,“是我们的确是旧识。”
他知道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将注意转移到她受伤的脚上。
“我来看看,严重吗,不行我们去医院看急诊。”
陈楠俊蹲,伸手握住她的脚腕,轻轻地抬起一点。晴伊没有矫情地拒绝,只是闷哼了一声。
“很疼?”他抬起头,皱眉看她。
她点点头,“估计伤到韧带了。”
他放开她的脚,起身,“去医院吧,我陪你去。”
她点头,由衷地道:“谢谢!”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嘿,谢什么,我们是嘛。”
陈楠俊到路边拦了一辆车,又回去俯身抱起晴伊。晴伊有些不自在地挣扎,他只是笑笑,轻轻地按了按她的肩,安抚她。
“不是你走不了嘛,你别多想,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她点点头,微微别开视线。和男人亲密接触,她作不到若无其事,即便他们不算陌生。
徐煜星自从夏威夷回来后,胃病愈发的严重了,今天忙过了头,他的胃又疼得厉害,实在挨不过,就去了医院。
急诊楼里,有急症前来诊治的患者,也有受外伤前来救治的重患。这种杂乱的地方他很少来,平时一些小病都由他的私人医生诊治,即便去医院,也是走VIP通道。所以对于充斥着各种味道的急诊大厅,他很不习惯。
本来徐煜星想拿了药马上离开的,可医生说他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输液。无奈,他只好留在输液室输液。
他坐在扶椅上,左臂抚在扶手上,宽厚的手背上扎针针头,一滴滴液滴汩汩流入凸起的筋脉,他只觉手上一阵沁凉。他抬头看一眼吊瓶,还有多半瓶的药液,暗叹一声,不经意间视线扫到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
一个身量不算高,但一双长腿纤长笔直的女子,在一个男人的搀扶下艰难地迈着步子。似乎是男人嫌女人走得慢了,他弯身一把抱起她,她也没挣扎,手臂紧紧拽着男人的衣领。那男人稳稳地托着她的背部以及双腿,二人似乎很亲密。
他只看得见她的侧脸,看不清她的样貌,也不知道她此刻的神情,但他确定她就是晴伊。她的侧颜,以及那延伸到唇部的曲线,是他深深印在心底的美好,他怎么可能认不出她
他心里腾起怒火,暗自紧握拳头,针管里回流一小段血液,他都不自知。
正在替旁边患者扎针的护士,听见身前女人的提醒,才连忙凑到他身侧,替他固定好针头。
“先生,请不要用力,把手放平,不然造成血液回流就不好了。”
他收回视线,抱歉地看一眼护士,只是他心里不爽,也没给她留面子,“我知道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流点血,死不了人!”
小护士嗔怪地看看他,无奈地摇摇头,回到女患者身旁,继续给她扎针,还不忘抱怨道:“现在这些病人越来越不讲道理,你好心为他,他不领情就罢了,还拿话噎你,真是没素质。我看医患紧张,就是这些不知好歹的病人闹的!”
女患者不悦地插道:“你一小护士好好扎你的针,没事瞎议论什么,什么叫是我们患者闹的,你们医生护士就没责任!”
小护士生气地用力一刺,针头就势扎进皮肉里,女患者倒吸口凉气,怒不可遏地道:“喂,说你两句就对我下狠手!我要投诉你!这都什么破护士,就这态度,难怪医患紧张!”
护士指了指她的手背,不耐地道:“我又没给你扎坏,你投诉我也没责任。再说我又没说你,你犯得着多管闲事吗?”。说完,她端起托盘,忿忿地走了。
徐煜星掐了掐眉心,听她们吵得直心烦,刚刚那抹身影也早已不见踪影。他正烦躁着,在这时响了。
他用右手取出接通,那边是监测部的总监。徐煜星心里烦躁着,听说有文件没处理,没心思多想,只说让他认真审核再签字,就不用给自己过目了。那头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他已然匆匆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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