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我从来就没有生过妈妈的气,她不喜欢我是正常的,我又没有多讨人喜欢,又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看见我她会想起自己是小三上位,心里老有根刺让她不舒服,再说妈妈当年跟爸爸结婚,她的心接纳的是爸爸不是我,并且谁不想自己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对妈妈而言我只不过是个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她肯容忍我已经不错了,吃的穿的也没有委屈过我,虽然不给零用钱,但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啊。总好过灰姑娘,穿得破破烂烂的,还被后妈赶到厨房里做饭,我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唐糖,你在哭吗?”。夏夜听出了她说话是喉咙间发出的没有忍住的一两声呜咽。
“嗯。”唐糖擦了擦眼泪:“我好感动哦,哥,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想要个妈妈。我不知道你们男生成长的过程会不会很麻烦,反正我们女生是好麻烦的。胸部开始发育的时候会隐隐作痛,就想有妈妈温柔的话语来安慰。第一次生理期的时候,肚子会痛,更重要的是心里怕的要死,虽然很多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在生理课上都学过,可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手足无措,那个时候真的很想有妈妈陪在自己身边,教自己该怎么做,很想妈妈把自己抱在怀里温言细语的说:“宝贝,没有关系,这是每一个女孩子都会经历的,这表示你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也表示我们的宝贝长大了哦!
以前,我总是把秦老师想成自己的妈妈,像别的妈妈对自己的女儿一样,关心她的成长,做错事时就是打骂也没有关系,那也是爱的一种方式,我最不喜欢她用嫌弃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我。现在好了,我不用再把谁幻想成我的妈妈了,从今天起,我也有妈妈了,和哥哥和唐心共一个妈妈了,她以后也会像爱你们那样爱我吧。”唐糖憧憬的说。
夏夜觉得嗓子有点难受,一时间像说不出话似的,用尽好大的力气,他才勉强响亮地回答道:“会!当然会!”坐在他身后的唐糖流着泪开心的笑了。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夏夜在心里默默地对糖糖说:“傻姑娘,你的心像水晶般纯净,轻易的原谅任何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容易为别人对你的一点点好而感动到流泪,你就理应得到别人的爱,包括我!
我的好姑娘,瞬息万变的世界,谁都猜不透命运会给每个人安排怎样的际遇,但是我都不会、不想改变我对你的初心,在你看得见的地方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坚定不移的爱着你,守护你,不错过你成长的每一个细节,陪着你看着你一起长大。”
两个人急赶慢赶到达学校时,早自习的铃声已经响过很久了,操场上静悄悄的,两个人在校园里分手,唐糖刚向自己的教室跑了几步,夏夜从后面叫住了她,她停住脚步回过头去看着他。
夏夜静静地看着她,说:“唐糖,以后不管你遇到怎样的挫折,请记住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唐糖鼻子一酸,反而故意笑了,对他挥挥手,跑掉了。
夏夜看着她在朝阳下奋力奔跑的身影,想到人们都爱用花形容女生,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唐糖更像一棵树,一棵修长挺拔的杨树,即使她的生命逆水行舟,她也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坚韧而笔直的成长着。
唐糖气喘吁吁的跑到教室门口,停住了脚步,对着站在讲台边监督学生早自习的秦老师轻轻地喊了声:“报告!”
秦老师转过头来看见她显得很意外,走了,关切地说:“不是跟你发短信了,要你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再来上课的吗?”。
唐糖低下头窘迫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本来成绩就差,我不想期末的时候拖全班的后腿。”
秦老师觉得心底某个地方被触动了,温和地看着她。
唐糖慢慢地抬起了头,微笑着目光柔和的与她对视,不躲不避,柔软到她不能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秦老师才问道:“身体怎样?”
“很好,让老师担心了。”唐糖的每一句话都在替别人着想,这是她这个年龄的孩子所不具备的。
秦老师忽然就觉得自己的眼睛蒙上了厚厚一层雾气,她吸了吸鼻子说:“你把书包放下,老师有好些话想问你。”
杜鹃自从唐糖出现后,就没心事再读什么英语了,她用书遮住脸作掩护,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秦老师和唐糖,偷听她们的讲话,现在看见她们要去教室外面谈话,那张精致的小脸都吓白了,求救似的把目光投向在讲台上维持纪律的顾昔年。他也正好紧张的看着她,他灵机一动,故意对杜鹃说:“你把英语笔记给我检查。”
杜鹃名正言顺的走到讲台上,装作请教他的样子,悄声问道:“你猜秦老师会和死肥猪说什么?”
顾昔年皱了皱眉头,心里想:你昨天差点就害死糖糖,她现在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虽说你是无意,但不管怎样至少对她应该心生愧疚,居然还叫她肥猪,一点悔过之意也没有!你缺乏一颗善良的心,这可能就是我没有办法从心里喜欢上你的原因。
顾昔年的心里虽然对杜鹃充满了不满,可是并没有表露出来,神态自若地说:“还能谈什么?自然是昨天晚上唐糖遇险的事咯!”
“你说?她会不会把我们供出来?”杜鹃紧张的盯着顾昔年,害怕得连声音都在发抖。
顾昔年不易察觉的冷哼了一声:“她真的要供也只可能供出你来,毕竟整件事跟我毫无瓜葛!”他三言两语撇清了关系。
“可是是你找到她的,如果问起来,你也貌似月兑不了干系。”杜鹃冷笑着说,一心想把他拖下水。
顾昔年平静的看着她,似乎一点也不生她的气,说:“我昨晚就跟唐糖说了,我是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去救她的。”
“那如果问起那条短信是谁发来的你怎么说?”杜鹃步步紧逼地问。
(本文中糖糖的那段话是我的一个好友的真实情况,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离婚了,然后各自都重新有了家,但是谁也不肯要她,最后把她塞给她女乃女乃,老人家因为恨她妈妈,对她一点也不好,所以青春期发育的时候她真的显得很无助,总是问我这问我那,两个人有段时间经常在厕所里紧张兮兮的讨论有关生理的事,没有妈妈的女孩子真的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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